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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小说 > 纨绔妻主:夫君个个俏 > 一百九十一 兄弟

一百九十一 兄弟

    接连几夜.凌陌晓的房中都传出断断续续、酥人骨头的吟哦声.凌府主院内的侍从们站在廊下也红着脸.上了年岁的公公们还有些个定力.年轻的小侍们则被那声音挑弄得脸红心跳.个顶个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凌四季劈完柴挑满水缸.便又到厨房去拎泔水桶.如今他武功已废.残躯单薄.衣着破烂.双脚之间还系着笨重的脚镣.俨然一副罪奴的打扮.

    凌陌晓因为苏垠雪的事对他恨之入骨.偏他撞墙未死.也不知是他之幸还是不幸.自那之后.他便成为这凌府中最下贱的奴仆.脏活儿累活儿集于一身.任人欺凌打骂.

    凌四季也不作声.闷头拎着泔水桶往厨房外走.大家对他早习以为常.视他如无物.

    一个厨子边切肉边对身边另一个人说道:“也不知那红哥儿从大人房里出來沒有.这几天他可是一直待在大人房里沒挪过窝儿.”

    红哥儿是凌府中人对红笺的称呼.凌四季听到有人在议论红笺.顿时脚步放慢了些.

    每个官宅府邸.主子的情事都是下人们最津津乐道的话題.另一个厨子忙着摆拼盘也沒忘了搭腔儿.“可不是.也不晓得大人用了什么样的好手段.我听主院的小侍们说.红哥儿沒白天沒黑夜的叫唤.这还是用布把嘴巴给堵上了.不然黑天的时候.他一叫唤整个府里都能听见.”

    “啧啧.还是大人会玩儿.我家里那夫郎沒个情趣.摆弄他好像木头.平白叫人沒趣儿.”

    “呵呵.你怎么不说红哥儿是个狐媚子.大人会玩儿.他也要豁得出去才成.男女之间.两厢情愿.他不是想做大人身边第一宠侍吗.连这点本事都沒有.何苦來哉.”摆拼盘的厨子末了拽出一句文绉绉的话.逗得整个厨房哄笑起來.

    有人瞥见凌四季拎着泔水桶站在门口.顿时对他出言训斥道:“还不快滚.这晌午正是最忙的时候.偏你站着偷懒.又想挨鞭子了是不是.”

    凌四季沒有争辩.步履蹒跚的走了.切肉的厨子两眼紧盯着凌四季的背影觊觎道:“啧啧.别说.这贱奴脏是脏了点儿.可身条儿不差.怪不得以前那么得大人宠幸.”

    “再得宠那也都是以前的事了.如今府里看门的都比他尊贵.瞧他那副德性.如今还想伺候大人吗.给咱们提鞋都不配呢.”这世上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自从凌四季落难.府中尖酸刻薄的冷嘲热讽听得他耳朵都能磨出茧子.而更有些狠心的下人为了讨凌陌晓欢心.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威吓怒骂.似乎比正经主子还要有架势.

    凌四季此刻根本顾不上旁人的讥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知道红笺情形如何了.之前自己伺候凌陌晓的时候.也曾有一回被凌陌晓连续折腾了几夜.差点丢掉半条性命.当时他一心把凌陌晓当作天.满腔的爱意都投了进去.只要能博得凌陌晓一笑.受再多的罪也甘心.凌四季知道红笺根本不会武功.不晓得凌陌晓在红笺身上用了什么烈性的**.那些**纵然能令人欢愉疯狂一时.却是极为伤身的.

    他担心红笺的身体.但并不敢进入凌陌晓的主院.夜深人静时分.他躲在主院院门外不远处的大树下.听见主院内传出來一声声或刺激或妩媚或悲惨的呻吟叫喊.心被揪扯得生疼.

    终于在第二日清晨.凌四季看见红笺被人用毛毯裹着.搭在长条春凳上抬出了主院.又过了沒多久.凌陌晓穿着一身官服出了门.凌四季缩在树后.即便凌陌晓不在府里.他也不敢大白天就明目张胆去红笺的屋子探望.况且一夜未眠.饥寒交迫.一大堆繁重的活计在等着他.他紧了紧腰带.咬紧牙关又去杂院劈柴挑水.

    中午去厨房领窝窝头的时候.厨子郭姐打量着他一直笑.然后往他吃饭的破碗里舀了几块油光锃亮的红烧肉.凌四季狼吞虎咽的吃了.郭姐朝他挤眉弄眼.他装作沒瞧见.郭姐就是昨天切肉的厨娘.一直抱怨家里夫郎不懂情趣的那个.

    好不容易把活儿都干完了.趁着夜深.凌四季偷偷跑到红笺的住处.由于红笺服侍凌陌晓得力.凌陌晓即便沒给他名分.也给了他相当于小爷的待遇.派有两名小侍伺候他.

    凌四季正在小院外徘徊.盘算着该怎么混进去.忽然院门开了.伺候红笺的小侍阿漓急匆匆出來.一溜小跑跑得远了.看样子似乎挺着急.

    凌四季见院门开着便走了进去.这院子正脸三间房.东西各有一间配房.红笺住在正脸中间的屋子里.凌四季听到屋里传出侍从阿琢的声音.“红主儿.您怎么了.您要不要紧.”

    哇的一声.红笺把晚上吃的那点子米粥全吐了出來.吐无可吐之时.他伏在床沿上喘着粗气.床下的污迹中分明掺杂着血丝.

    “红笺”凌四季拖着镣铐跑到床前.迎面一股子酸臭味扑鼻袭來.侍从阿琢打來了清水.红笺擦完脸.凌四季也不嫌脏臭.跪在地上开始擦拭污迹.

    阿琢帮红笺换衣衫.凌四季抬头看见红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夹杂着暗红色的鞭痕.眼眶登时就被泪水盈满.红笺靠在软枕上.挥手示意阿琢出去.阿琢清楚红笺与凌四季的关系.什么也沒说便退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屋门.

    红笺指了指床前的凳子对凌四季说:“哥哥你來了.快坐吧.”红笺的声音万分虚弱、疲累.一副亮堂堂的嗓子才不过几天工夫也哑倒了.

    凌四季两手在前襟上抹了抹.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衣服太脏.别弄得凳子不干净.我还是站着.”他说完又担心地望着红笺.“你身子还撑得住吗.”

    “暂时还死不了.”红笺苦笑.“你别担心我.倒是说说看.这些天府里有沒有人欺负你.我被大人关在房里.外头一丁点儿事情也顾不上.”

    红笺得宠.凌府上下都要给他几份薄面.以往红笺沒少暗中关照凌四季.

    凌四季不想给红笺添堵.于是故作轻松地说:“我还好.只要大人不找我的麻烦.旁人自然也不会.”凌四季说着蹲下身子.犹豫片刻后还是拉住了红笺冰凉的手劝道:“身子毕竟是自己的.那些**太烈.以后能不吃就别吃”

    “好哥哥.我也是沒法子.你了解大人的性格.有时候她做事可不随咱们的意愿.”这几天红笺被凌陌晓喂了**捆在房里.药性猛烈.每每发作.凌陌晓都故意弄得红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红笺打心里恨凌陌晓.可他清楚.他不去逢迎凌陌晓.凌陌晓便会把折腾人的兴趣转移到凌四季身上.因此红笺再难受.也要在凌陌晓面前做出开心、满足的样子.叫凌陌晓迷恋上凌虐他的感觉.就可以不去找凌四季的麻烦.

    抚摸着红笺手腕上被绳索捆绑后留下的瘀痕.泪水顺着凌四季的脸颊不停的滑落.红笺嗔怪道:“你哭什么.我又沒死.”

    凌四季被他这一骂哭得更厉害.红笺推了他肩膀一把.“你别难过.我沒事.我自己有分寸.我已经叫阿璃去请大夫.他想必也快回來了.你先走吧.免得被撞见又生事.”

    “嗯.”凌四季抹着眼泪起身要走.红笺又唤住他.并从枕头下面掏出一大把碎银子塞进他手里.“府里那些人都不是好相与的.你真被人欺负.我又顾不得的时候.自己想法子疏通疏通.”

    “钱你留着用吧.我捱得住.”凌四季晓得红笺攒点钱也不容易.纵然凌陌晓宠他.他手头却并不宽裕.

    几经推辞.凌四季还是沒要银子.等凌四季出门后.阿琢回到屋里.见红笺正在把碎银子往一个小匣子里装.红笺吩咐他.“阿璃和你之中.我还是信任你多些.等哪天我不在了.你记得把这些银子交给凌哥哥.也算了我一桩心事.”

    “红主儿您别这么说.您还年轻.身子骨儿也硬朗着呢.”

    “成天被大人这样折腾.再硬朗的身子能支持多久.”红笺撇了撇嘴.

    阿琢不解.“既如此.为何您非要亲身试药.奴才听说原本大人的意思是叫凌四季去试.”

    “我不能叫他受那份儿罪”红笺沉吟了片刻.眼圈也红了.“凌哥哥的身子至今除了大人之外还沒被谁碰过.先前大人要把他送去青楼.他撞墙明志.他曾说他这辈子只爱大人一个.若真要是被旁人毁了清白.他决不会苟活人世.你以为大人要用他试药是为了什么.大人早就不叫他服侍.他喝了药神志不清的时候.难保大人不会叫他去服侍旁人.可那是生生要他的命呀.我难道不晓得那些药的苦处.可我试药.左右不过是伺候大人辛苦些.大人看在素日的情面上.也总不至于把我扔出房丢给下人们玩弄.”

    “也就是说红主儿您抢着试药.是为了救凌四季”阿琢虽搞不懂为什么红笺宁可自己受苦也要维护凌四季.却为他二人之间的情谊所感动.“奴才多句嘴.您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辈子.这终究不是长久的法子.”

    “是呀.我也明白”红笺心里凄苦.哀怨的嘘了口气.“得过且过吧.真到了护不住的那一天.我必死在他前头.不会叫他一个人孤单上路的.”--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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