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天生力气大,王寅也是个天生力气大的。
在山里做石匠的时候,他能一人将千斤的巨石举过头顶。
遇到张翼,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钢枪刺来,张翼举起铁盾迎击,爆出一阵巨响。
张翼心中暗道:
这厮好大的气力!
坐下战马冲过去,王寅心中也是暗暗惊讶:
这厮好大的气力,接我一枪,居然不曾落马!
坐下战马急忙掉头,王寅又来厮杀。
两人就在阵前杀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扈三娘看着,惊讶道:
“这厮居然能与张翼比试气力。”
扈成见张翼在中间,王寅围着张翼一阵乱刺。
“那厮坐下战马好,速度快,张翼吃亏了。”
扈三娘也发现了,张翼的坐骑远不如王寅。
而且,张翼不擅长骑马,他喜欢步战。
坐在马背上,显然杀得不顺手。
正说着,王寅一枪刺向张翼坐下战马,张翼被掀翻落马。
方垕见了,大喜道:
“这厮该死!”
扈成吃了一惊,就要上前救援,扈三娘却拦住,说道:
“无妨!”
武松说过,张翼此人武艺极高,不该输给王寅才是。
张翼落马,王寅大喜,连忙策马过来,手中钢枪刺向张翼。
听到马蹄声,张翼身体缩在地上,举起盾牌遮挡。
钢枪刺来,铁盾恰好挡住。
王寅收枪还要再刺,张翼却身体就势一滚,到了王寅战马前面。
铁盾旋转,狠狠斩在战马腿上,战马嘶鸣惨叫,扑地倒地。
王寅也被摔下马来。
张翼提着盾牌来抢,王寅慌忙翻身起来,提枪再杀。
那座下战马是王寅的心爱之物,如今被张翼斩断了马腿,就是废掉了。
王寅大怒,骂道:
“你这厮坏我坐骑,要你鸟头!”
张翼也是大怒,骂道:
“你有甚么本事,敢要我的人头!”
王寅舞动长枪捅刺,张翼贴身撞击,杀得难解难分。
方垕身边的另一个大将看着两人厮杀,惊叹道:
“这张翼不过是武松麾下一个小将而已,居然如此勇猛!”
说话的这位名叫高玉,是当地一个穷酸秀才出身,懂得文墨,就在方腊麾下做了侍郎。
方垕也不得不说张翼厉害,因为王寅很厉害。
两边杀了几十个回合,居然不分胜负。
方垕心中焦躁,转头对高玉说道:
“不如你去围攻如何?”
“阵前斗将,我若是去了,只怕反而挫了我军锐气。”
方垕想想也是,反正王寅并未落败。
那王寅杀得口干舌燥,后退几步叫道:
“且住,少歇片刻,再来厮杀!”
张翼也杀得累了,提着盾牌退回阵前。
扈三娘问道:
“张翼兄弟若是乏了,换我过去厮杀。”
“何须弟妹出手,我杀他足够。”
张翼年纪比武松大,所以称呼扈三娘为弟妹。
这种称呼,也是一种玩笑,只有关系好的兄弟才敢说。
扈三娘本就想嫁给武松,自然不会介意。
拿了一坛酒过来,张翼喝了几碗解渴。
王寅回到阵前,方垕问他如何,王寅说自有把握杀了张翼。
两边歇息好了,张翼复又提着盾牌出来。
王寅骑了一匹马出阵,见张翼步战,便叫道:
“你且去骑马出来,我不欺你。”
“杀你何须战马。”
张翼故意激他。
并非张翼没有战马,而是张翼不喜欢骑马,他喜好步战。
王寅果然怒了,从马上下来,骂道:
“杀你我也不需战马!”
说罢,王寅提着钢枪再来厮杀。
两人又杀了十几个回合。
张翼贴身靠近,铁盾接住长枪,却将盾牌往上掀起,抬脚狠狠踩在王寅脚面上。
这一脚十分用力,踩得王寅大叫:
“好生无耻!”
张翼盾牌又往下磕,正好砸断王寅脚踝。
王寅慌忙抽脚要走,张翼却将盾牌狠狠撞过去。
眼见王寅要被杀,方垕慌忙,大叫道:
“速去救人!”
高玉早已出马,举着钢鞭来打张翼。
见高玉战马袭来,张翼只得举起盾牌抵挡。
王寅得了这个空隙,慌忙拖着脚回阵。
高玉只和张翼交手一回,转身便走了,并不纠缠。
扈三娘正要出手,高玉早回了军阵。
张翼指着王寅骂道:
“你这厮临阵脱逃,还要人帮手,不是好汉!”
王寅斗将失败,面上无光,不好意思说话。
扈三娘指着方垕骂道:
“你且出阵,老娘与你厮杀!”
方垕武艺不弱,但并非猛将。
他早听闻扈三娘是武松贴身战将,并不敢出阵厮杀。
“皇叔息怒,王尚书受伤,我等且退守城中。”
高玉的武艺也是普通,不敢和对面斗将,便劝说方垕撤退。
方垕挥手,大军后撤,扈三娘见了,招呼兵马冲杀。
张翼提着盾牌冲在前面,扈成下令大军进攻。
杀到宣州城下,方垕退入城内,封闭城门,城墙上落下乱箭、石头,扈成这才下令扎营。
坐在中军大帐,扈成计较道:
“我看城内兵马约莫有4万,如此说来,方垕尚且不知苏州城失守的事情。”
“若是如此,明日交战时,可于阵前说了,动摇他的军心。”
扈三娘觉着是个好办法。
当下,官军就在城外扎营,等着来日再战。
方垕退守城内,王寅坐在厅内,军医上前看了,摇头道:
“王尚书的脚骨碎了,须歇息一年才可恢复。”
王寅焦躁道:
“那敌兵就在城外,我如何能歇息一年?”
军医无奈道:
“这伤得十分重,脚骨已经碎裂,便是神仙手段,也不得医治。”
张翼的力气大,光踩一脚便已受了伤。
加之那盾牌铸铁打造,沉重坚硬,被狠狠磕了一下,脚骨碎裂、韧带断了。
军医说休息一年能好,其实也是安慰的话。
伤到这个地步,王寅已经废掉了。
方垕听着,心中焦躁,说道:
“那扈三娘不是武松贴身将领么?如何会在这里?”
侍郎高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说道:
“莫非...苏州城破了?”
方垕听了,背上生出一层冷汗。
如果苏州城破了,那就是大溃败了。
方天定、方貌两人在苏州城集结兵马15万,那几乎是所有家底了。
“且差人去苏州城打探。”
方垕不放心,当即派人前往苏州城打探情况。
一面又下令守城,防止扈三娘夜袭。
到了第二日。
扈三娘带着兵马到了东门叫阵。
方垕带着高玉和偏将到了城门口,扈三娘指着方垕骂道:
“你这贼厮,不敢出来与我厮杀,莫不是指望方腊救你么?”
“二郎已破了苏州,发兵往杭州去了,你那方貌已经战死,方天定被割了首级,你若是不想死,早早投降便了。”
听了扈三娘的话,方垕吃了一惊,指着扈三娘骂道:
“休想诓骗我,苏州城固若金汤,岂会被你等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