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中军大帐,使女还在等着消息。
见武松面色高兴地进来,使女猜到事情成了。
武松坐下来,对燕青说了几句,燕青点头,转身出去了。
抬眼看向使女,武松说道:
“你家主人果然不欺我,那妖道果然要走,已被我杀了头。”
“你回去报知你家主人,其他城门都有人镇守,只怕不好破。”
“便从涌金门进去,他只需开了闸门,放我等入城,我保举他做杭州府知州。”
“时日便在五天后四更时分。”
使女听了,喜道:
“小的这便回去禀报主人。”
“不急,且坐。”
使女刚要走,武松又示意她坐下。
使女不知还有甚么事情,并不敢违逆武松,只得坐下候着。
过了会儿,燕青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
武松打开锦盒,从里面拿出两件贵重的金饰品,递给使女,说道:
“此物是方天定用的,我赏给你。”
“待到事情成了,我许你自由身,还有一场富贵。”
使女见了,连忙收了金首饰,拜道:
“小女子甚么样人,江陵侯如此厚恩。”
“你且去,我许你的富贵不少。”
“谢江陵侯。”
使女收了东西,匆匆出了军帐,连夜回到西湖,依旧潜水过了闸门,回到杭州城内。
此时已经天色微明。
回到家中,那祖士远、杜鹃夫妻二人一夜没睡,只等着使女的消息。
见使女回来,杜鹃连忙事情如何?
使女将事情说了,祖士远高兴道:
“此事容易,我只需放松涌金门的防守便是。”
“待到五日后,我只需开了闸门,事情便妥当了。”
杜鹃得到了确切消息,心里也安稳了。
“做一个知州,却是不如右丞相官大。”
武松许诺给祖士远做杭州府的知州,杜鹃觉着这个官职太小了。
右丞相是宰相,知州只是一个知州。
祖士远却说道:
“你是个痴人,那丞相不过是个虚职,徒有好听的,却无甚么好处。”
“你看那杭州城,向来给了方天定,这杭州多少钱财,都归了他。”
“若是我做了杭州的知州,这百万人口,也都是我的。”
杜鹃仔细想想,的确如此。
右丞相徒有虚名,只是好听而已,没甚么实际好处。
杭州城若是在手里,多少富贵求不得?
夫妻二人高兴,就命家里人暗暗准备。
祖士远一晚上没睡,十分困倦,便要回房歇息
刚刚躺下,便听到有人来请他到府衙议事,说是方天定请他去。
祖士远已然猜到甚么事情,匆匆起身穿了衣服,骑马到了太子府。
方天定坐在中间,方貌、方垕、郑彪坐在那里。
旁边是弓温和徐白、张韬,还有一个身材强壮、手长过膝的男子。
此人名叫庞万春,擅长箭术,被人唤作:小养由基。
杭州城正在大战,庞万春带着人赶来增援,刚刚到了这里。
祖士远进门,郑彪黑着脸不说话,方天定明显不高兴。
“太子...”
祖士远猜到了怎么回事,却仍旧假装不知。
“坐。”
方天定冷冷说了一句,祖士远在旁边坐下来。
方貌看着郑彪,冷笑道:
“天师在山中修炼数月,不说炼成了什么通天的道法,最后连逃跑回到山中也不能够,被那武松斩了首级,挂在城外,着实...令人发笑啊。”
郑彪一脸死相,一句话也不说。
祖士远假装震惊,问道:
“天师跑了?”
方垕怒骂道:
“跑了算他的本事,那厮半夜偷偷出城要走,却被武松追上,斩了首级,挂在了外头。”
“我等都指望着倚仗天师,去杀那武松。”
“如今那武松不曾杀得,还被武松杀了。”
“昨日好不容易杀败了武松一阵,今日便又如此,军心如何能稳得住?”
若非自己是皇叔,方垕也早就想跑了。
和武松交战以来,处处败绩,昨日难得赢了一阵,包道乙却偷偷跑了。
这还怎么打?
祖士远假装震惊,看向郑彪,问道:
“天师如何被武松杀了?”
郑彪无奈叹息道:
“师父说他要再回山中炼制法器,再来和武松厮杀...”
“既要重新祭炼法器,如何不与太子说,我等也好送他出城去,不用遭了武松的毒手。”
郑彪看了一眼祖士远,默然无语。
方貌冷笑道:
“甚么修道,分明是要走。”
郑彪也不争辩,随便方貌怎么说。
方天定看了一眼郑彪,说道:
“包道乙那厮死了,这杭州城只能由我等防守。”
“如今武松那厮还有许多战将,我等如何才能守住城池?”
正说着,两个贼将从外面走进来,正是成贵、谢福两人。
方腊有四个厉害的水军统领,其他两个死在了扬州城混战。
这两人侥幸逃脱后,回到了杭州,一直想着重组水军,奈何缺乏战船,也没有水军。
如今两人负责镇守涌金门,提防武松从西湖混入城内。
两人进了门,成贵说道:
“武松那厮的水军方才冲击涌金门,被我等杀退了。”
“那些官军如今都上了岸,不敢再来。”
方天定听了,总算是有个好消息,说道:
“当初若不是吕师囊被那陈观骗了,渡过江去,有你们四人镇守润州城,那武松如何过得江来。”
谢福说道:
“太子不必忧心,便是天师死了,我等还有杭州城。”
“这杭州不比苏州,护城河足有二十多丈,他武松除非生了翅膀,不然如何过得来。”
成贵也说道:
“太子宽心,我等兄弟二人镇守,定然不怕他的。”
方天定嘱咐道:
“两位将军当然神勇,却也莫要轻视了武松,那厮狡诈得紧,休要中了他的计策。”
“我等省得。”
方天定看向其他人,说道:
“诸位将军各自去守住城门,莫要让武松得了空隙。”
众将各自散了,都去守城。
祖士远跟着成贵、谢福两人出了太子府,到了涌金门看时,只见官军的船都退到了西湖边上,不敢靠近涌金门。
谢福指着远处的一艘大船,说道:
“方才有个唤作船火儿张横的,带着水军来杀,被我一箭射中,其余人再不敢来。”
祖士远赞叹道:
“两位将军神勇,只是可惜了。”
成贵听了,反问道:
“如何是可惜了?莫非以为我们兄弟也似那包道乙么?”
“两位将军岂是包道乙那等有始无终的人。”
“那丞相说可惜是甚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