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三月小说 > 拥兵百万被赐死,起兵剑指朱元璋 > 第166章 草原处处是哀嚎

第166章 草原处处是哀嚎

    阴山深处的风,带着一股死寂的味道,吹过那座破败的祭坛。

    朱棣的尸体已经冰冷,脸上凝固着悔恨与不甘。

    朱栢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仿佛那不是他的亲哥哥,而是一件用旧了、随手丢弃的物件。

    “走吧。”

    他转身,迈步走下祭坛,黑色的衮服在风中没有一丝摆动。

    西门吹雪和李长青紧随其后,两人一言不发,但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们跟在朱栢身后,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位年轻帝王身上的气息,在吸收了朱棣的魔气之后,变得更加深邃,更加难以捉摸。

    那已经不是单纯的皇道龙气了,其中夹杂了一丝,吞噬一切、霸道绝伦的魔意。

    但诡异的是,这股魔意非但没有让朱栢变得疯狂,反而像是被彻底驯服的野兽,让他那原本就高高在上的皇威,更添了几分令人心魂俱裂的压迫感。

    仿佛他一念之间,便可为神,一念之间,亦可为魔。

    神魔,皆在他股掌之间。

    “陛下,我们现在,是直接回中军大营吗?”李长青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北伐已经结束,元庭覆灭,朱棣伏诛,按理说,也该班师回朝了。

    “不急。”朱栢的脚步没有停下,“在回去之前,还有一些手尾要处理。”

    他的目光,望向了广袤的草原。

    那片土地上,还有着无数的蒙古部落,他们虽然已经臣服,但在朱栢看来,那不过是暂时的。

    “朕要这片草原,在未来一百年,甚至两百年内,再也长不出,一根敢于反抗的杂草。”

    朱栢的声音很轻,却让李长青和西门吹雪,都感到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们似乎已经猜到,朱栢想做什么了。

    ……

    半日后。

    狼居胥山下的中军大营。

    徐辉祖、沐春、耿炳文三位主将,已经接到了中军传令,在此等候。

    当他们看到朱栢的身影从远处出现时,立刻单膝跪地。

    “臣等,恭迎陛下凯旋!”

    “平身吧。”朱栢淡淡地说道,径直走进了帅帐,在那张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椅上坐下。

    “朱棣,已经死了。”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三位将军心头一震。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燕王朱棣勾结北元,是这次北伐的罪魁祸首之一,但亲耳听到他的死讯,还是让他们感到一阵复杂。

    那毕竟是太祖皇帝的亲子,曾经战功赫赫的燕王。

    “陛下天威,扫平叛逆,臣等为陛下贺!”沐春第一个反应过来,脸上带着狂热的崇拜,大声说道。

    他本就是朱栢一手提拔起来的,对朱栢的忠诚,早已深入骨髓。

    徐辉祖和耿炳文也连忙跟着附和,但他们的心中,却多了一丝沉重。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连燕王都说杀就杀了,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在这位帝王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朱棣的死,只是一个开始。”朱栢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目光扫过三人。

    “元庭虽然覆灭,但草原上,还生活着数百万的蒙古人。”

    “朕不希望,在朕百年之后,我的子孙,还要像朕一样,再来这里,打一场仗。”

    三位将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知道,关键的来了。

    “传朕旨意。”朱栢的声音,陡然变冷。

    “徐辉祖,你率东路军二十万,自东向西,清剿奴儿干都司至捕鱼儿海一带,所有蒙古部落。”

    “沐春,你率西路军二十万,自西向东,清剿瓦剌故地至金山一带,所有蒙古部落。”

    “耿炳文,你率北路军二十万,自北向南,清剿草原腹地,所有蒙古部落。”

    “朕的中军,将坐镇狼居胥山,为尔等后盾。”

    朱栢停顿了一下,看着帅帐外,那广袤的草原,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

    “朕给你们,定一个规矩。”

    “车轮。”

    “将大军战车的车轮,放平。”

    “凡身高,高过车轮者,无论男女,一律,格杀勿论。”

    “凡敢于反抗之部落,无论老幼,鸡犬不留。”

    “朕要用他们的血,将这片草原,重新染一遍色。”

    “朕要他们的尸骨,成为这片土地上,最肥沃的养料。”

    “朕要这片草原,从今往后,只说汉话,只写汉字,只尊奉,朕一个人的名号!”

    “此为,犁庭之策!”

    “听明白了吗?”

    帅帐之内,死一般的寂静。

    针落可闻。

    徐辉祖、沐春、耿炳文三人,全都僵在了原地,如同三座石雕。

    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

    犁庭扫穴!

    这四个字,他们不陌生。

    但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如此残酷,如此灭绝人性的方式,去执行这四个字。

    以车轮为界,高者皆杀!

    这是要把整个草原上的成年人,全部杀光啊!

    这已经不是战争了。

    这是,种族灭绝!

    “陛……陛下……”老将耿炳文的嘴唇,哆嗦得不成样子,他“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

    “此举……此举有违天和,会遭天谴的啊!我大明乃仁义之邦,怎能行此等暴虐之事?求陛下,三思啊!”

    他以头抢地,砰砰作响,额头上,瞬间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跟了太祖皇帝一辈子,打的仗,都是为了“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他的刀,是对着敌人的士兵,而不是对着那些手无寸铁的牧民,更不是对着那些妇孺!

    朱栢的这个命令,彻底击碎了他一生的信念。

    “天和?天谴?”朱栢看着脚下苦苦哀求的老将军,脸上没有任何动容。

    “耿将军,你打了一辈子仗,难道还不明白一个道理吗?”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朕今日,放过他们。百年之后,他们兵强马壮,就会再次南下,劫掠我大明的子民,屠杀我大明的百姓。”

    “到那个时候,谁来对我们仁慈?长生天吗?”

    “朕不信天,朕只信,朕手中的刀。”

    朱栢站起身,走到耿炳文的面前,缓缓蹲下。

    “朕知道,你觉得朕残暴。”

    “但朕告诉你,朕的残暴,只对敌人。”

    “朕要用这一代人的痛苦,换取我大明,百世的安宁。”

    “这个骂名,朕来背。”

    “你们,只需要,执行命令。”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扶起耿炳文,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血。

    “去吧,老将军。”

    “这是你,为大明,打的最后一仗了。”

    “打完这一仗,朕让你,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耿炳文看着眼前的年轻帝王,浑身冰冷。

    他从朱栢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动摇。

    他知道,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他能做的,只有……服从。

    “臣……领旨……”

    耿炳文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沐春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早就看那些草原蛮子不顺眼了,陛下这个命令,正合他意!

    “臣,遵旨!必将草原,犁为平地!”

    只有徐辉祖,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的心中,在天人交战。

    他的父亲,大明第一名将徐达,一生北伐,也从未下过如此残酷的命令。

    他作为徐达的儿子,作为一名将领,他的荣誉感,让他抗拒这个命令。

    但是,作为一名臣子,他对皇权的敬畏,让他不敢反抗。

    “徐辉祖。”朱栢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徐辉祖身体一震,猛地抬起头。

    “你,有异议?”朱栢的眼神,很平静,但徐辉祖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洪荒巨兽盯上了,连灵魂都在颤抖。

    “臣……不敢!”他最终,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臣,领旨!”

    “很好。”朱栢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重新走回龙椅,坐下。

    “朕,就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记住,朕要的,不是俘虏,不是牛羊。”

    “朕要的,是人头。”

    “是草原上,再也听不到,一句蒙古话。”

    三位将军,躬身退出了帅帐。

    当他们走出帐篷,看到外面那数十万,军容整肃,杀气腾志的大军时,他们知道,一场史无前例的血腥风暴,即将由他们亲手,掀起。

    这片草原的命运,在刚才,就已经被注定了。

    东路军大营。

    帅帐之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徐辉祖坐在主位上,面沉如水,手中紧紧攥着那份刚刚从中军传来的,皇帝的“犁庭之策”。

    他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发白。

    下方,一众辽东将领,分列两旁,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疑惑和不安。

    他们刚刚被召集到这里,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将军,可是陛下降下了什么新的旨意?”一名性子比较急的副将,忍不住开口问道。

    之前凿穿奴儿干都司,打得那些女真部落哭爹喊娘,让他们尝到了甜头,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徐辉祖缓缓抬起头,扫视了一圈众人。

    这些将领,大多是跟随他父亲南征北战的老部下,或是他们的子侄。

    他们身上的军功,都是用血和汗换来的。

    他们是军人,不是屠夫。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传达那个,灭绝人性的命令。

    “陛下的旨意……”徐辉祖的声音,有些干涩,“让我们……清剿草原。”

    “清剿草原?好事啊!”那名副将兴奋地一拍大腿,“大将军,您就下令吧!打哪里?保证把那些蒙古鞑子的王帐,给他们掀了!”

    “是啊大将军!我们早就等不及了!”

    “杀光那些鞑子兵,抢光他们的牛羊和女人!”

    将领们群情激奋,一个个眼中都冒着绿光。

    在他们看来,这又是一场,建功立业,发家致富的好机会。

    “都给老子闭嘴!”徐辉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一声。

    整个帅帐,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被徐辉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给吓了一跳。

    他们从未见过,一向儒雅稳重的大将军,发这么大的火。

    徐辉祖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这是皇命。

    违抗皇命的下场,他比谁都清楚。

    他缓缓站起身,将那份圣旨,展开,放在了桌案上。

    “都自己看吧。”

    将领们面面相觑,几个胆子大的,凑了上去。

    当他们看清楚圣旨上那一行行,用朱砂写成的,触目惊心的字迹时。

    “以……以车轮为界……高者……皆杀?”

    一个将领,结结巴巴地,将那句话念了出来。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这……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高过车轮者皆杀?”

    “开什么玩笑!这……这不是要把人都杀光吗?”

    “无论男女?疯了!陛下疯了!”

    短暂的震惊之后,整个帅帐,彻底炸开了锅。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敢相信。

    他们宁愿相信,这是有人在假传圣旨。

    “肃静!”徐辉祖再次怒喝一声,一股属于沙场宿将的铁血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出来,镇住了所有人。

    “这是陛下的旨意,不是在跟你们商量!”

    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每一个人。

    “从现在起,我不想听到任何,质疑陛下的声音。”

    “你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服从命令!”

    “传我将令!”徐辉祖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向地图上的一个位置。

    “命张玉为先锋,率兵五万,即刻出发,清剿乌梁海部落!”

    “记住陛下的规矩!”

    “车轮之下,皆为蝼蚁!”

    “杀!”

    最后那个“杀”字,徐辉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的心,在滴血。

    他知道,从他下达这个命令的这一刻起,他徐辉祖,就不再是那个,被世人敬仰的大明儒将了。

    他成了一个,双手沾满无辜者鲜血的……屠夫。

    而他别无选择。

    ……

    三天后。

    乌梁海部落。

    这里是草原东部,一个拥有数万人口的大部落。

    当张玉率领的五万明军,如同一片黑色的潮水,将整个部落包围的时候。

    部落的族长,没有选择反抗。

    他知道,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他带着部落里所有的男人,放下了武器,跪在了明军的阵前,献上了部落里最珍贵的牛羊和珠宝,祈求明军能够放他们一条生路。

    张玉骑在马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是一个纯粹的军人,服从命令,是他的天职。

    哪怕这个命令,再怎么离谱。

    “将军,他们投降了,我们……还杀吗?”一个年轻的千户,凑到张玉身边,小声问道。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忍。

    眼前这些,都是已经放下武器的牧民,不是战场上,你死我活的敌人。

    张玉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挥了挥手。

    立刻,有十几个士兵,抬着一个巨大的战车车轮,走到了那群跪着的蒙古人面前。

    然后,将车轮,放平。

    那高度,只到成年人,大腿的位置。

    “这是……做什么?”

    部落的族长,和其他蒙古人,都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个奇怪的举动。

    “动手。”张玉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噗嗤!”

    他身边的亲兵,手起刀落,将离他最近的那个,跪在地上的部落族长的头颅,一刀斩下!

    鲜血,冲天而起!

    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些跪着的蒙古人,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为什么?!我们已经投降了!为什么还要杀我们!”

    “魔鬼!你们是魔鬼!”

    他们想要反抗,想要逃跑。

    但是,迎接他们的,是明军早已上弦的弓弩。

    “咻咻咻!”

    箭如雨下。

    成片成片的蒙古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所有士兵,听令!”张玉拔出了自己的佩刀,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

    “以车轮为界!”

    “杀!”

    五万明军,如同五万只,出笼的猛虎,冲进了部落。

    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开始了。

    士兵们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屠刀。

    他们看到男人,就杀。

    看到女人,只要身高,超过了那该死的车轮,也杀!

    凄厉的惨叫声,孩子的哭喊声,女人的哀嚎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地狱的交响乐。

    那个年轻的千户,一刀,砍下了一个蒙古女人的头。

    那女人,死前,还用一种,他看不懂的,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他感觉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跑到一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他娘的!吐什么吐!给老子滚回来杀人!”一个老兵油子,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这是皇命!你想死吗?!”

    年轻的千户,擦了擦嘴角的污物,看着眼前这血流成河的场景,看着那些,已经杀红了眼的同袍。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麻木。

    他提着刀,再次,冲进了人群。

    他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

    他只知道,当屠杀结束的时候,整个乌梁海部落,已经变成了一片死地。

    遍地,都是尸体。

    只有一些,身高在车轮之下的孩子,幸存了下来。

    他们一个个,呆呆地,坐在父母的尸体旁,眼神空洞,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张玉看着这群幸存的孩子,眉头,皱了起来。

    这些人,该怎么处理?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从后方飞马而来。

    “张将军!大将军有令!”

    “所有幸存的孩童,无论男女,一律,送往中军大营!”

    “陛下,另有处置!”

    张玉的心,猛地一沉。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位皇帝的手段,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狠。

    这些孩子,等待他们的,恐怕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命运。

    狼居胥山之巅。

    那座用十万蒙古人尸骨堆砌而成的京观,经过数日的风吹日晒,已经开始散发出浓烈的腐臭味。

    朱栢却仿佛闻不到一般,依旧负手立于其上,俯瞰着脚下这片,正在被鲜血清洗的草原。

    他的身后,李长青和西门吹雪,如同两尊雕像,沉默地站着。

    “李长青。”朱栢忽然开口。

    “臣在。”

    “你修道多年,信不信,因果报应?”

    李长青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位杀伐果断,视人命如草芥的帝王,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沉吟了片刻,答道:“信。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说得好。”朱栢点了点头,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那你觉得,朕今日,屠戮草原,种下如此恶因,将来,会得什么恶果?”

    李长青的心,猛地一紧。

    这是一个,送命题。

    说陛下会遭天谴?那是找死。

    说陛下替天行道,没有恶果?那又违背了他自己刚刚说的话,欺君之罪,同样是死。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那颗古井不波的剑心,在这一刻,也乱了。

    “怎么?答不上来?”朱栢转过身,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玩味。

    “臣……愚钝。”李长青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不,你不是愚钝,你只是,想得太复杂了。”朱栢摇了摇头。

    “你说的天道轮回,没错。但你忘了,天道,也是有主人的。”

    他伸出手,指向了天空。

    “以前,这片草原的天道,或许是长生天。”

    “但从今天起。”

    朱栢的声音,陡然变得,霸道而威严。

    “朕,就是这片草原的天!”

    “朕,就是他们的因果!朕,就是他们的轮回!”

    “数百年前,他们的祖先,铁蹄南下,屠我城池,戮我子民,种下了恶因。”

    “今日,朕,便是来讨还这笔血债的果!”

    “朕杀他们,不是在制造新的恶业,而是在,了结旧的因果。”

    “这是朕的道,也是这片江山,新的天道!”

    “你,明白了吗?”

    李长青呆呆地看着朱栢,他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了。

    他一直以为,天道,是虚无缥缈,至高无上,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规则。

    可眼前这个人,却告诉他。

    天道,是可以被定义的。

    皇权,可以凌驾于天道之上!

    或者说,当皇权,强大到极致的时候,皇权本身,就是天道!

    “臣……明白了。”李长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朱栢,躬身一拜。

    这一拜,拜的,不仅仅是君臣之礼。

    更是,一个求道者,对一个,已经走在自己前面,开创了新道的先行者的,敬畏。

    “很好。”朱栢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从今天起,李长青这柄青衫剑,才算是,真正地,为他所用了。

    就在这时,一名西厂的番子,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京观之下,单膝跪地。

    “启禀陛下,京城,八百里加急密报。”

    雨化田接过密报,展开,恭敬地呈到了朱栢的面前。

    朱栢接过,扫了一眼。

    密报是贾诩写的,上面详细记录了,在京城,对那些抗旨不尊的藩王,进行清洗的过程。

    代王朱桂,被当场拿下,其党羽,被一网打尽。

    周王朱橚,被活活吓死。

    岷王朱楩,试图反抗,被雨化田,亲手剐成了三千多片。

    三位藩王,连同他们的家人、党羽,在短短几天之内,被屠戮殆尽。

    他们积累了数十年的财富,被全部查抄,正在源源不断地,运往北方,充作军资。

    “呵呵。”朱栢看完,发出一声轻笑。

    “贾诩,倒是没让朕失望。”

    他随手将密报,递给了身后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看完,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

    他虽然早就知道,这位陛下的心狠手辣,但看到他对自己,流着同样血液的亲叔叔,也能下如此狠手,还是感到了一阵心悸。

    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句话,他今天,才算是,真正地理解了。

    “陛下,贾大人在信中还提到。”雨化田低着头,继续说道,“宁王、辽王等,一众已经交出兵权的藩王,如今都聚集在京城,惶惶不可终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