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没得到回应,沈渺只能下车,绕到后面帮他系安全带。
她细长的胳膊绕过他身体,乌发盘在耳后,几缕碎发散在两鬓。
身上一股淡淡的馨香,充斥在贺忱的鼻翼间。
他的眼皮掀了掀,落在她白净精致的小脸上。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凝重,沈渺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皮颤了颤看向他。
四目相对,男人眼眸宛若漩涡,快要将人吸进去那般深邃。
沈渺呼吸一滞。
刺耳的车鸣声划破寂静的夜晚。
沈渺回了神,她迅速将安全带系好,关上车门,折回驾驶位。
她发动引擎驱车离开,走出去好远的路才敢往后视镜里看一眼。
贺忱靠着椅背,闭着双眼呼吸浅薄规律,像是睡着了。
不过是醉酒时的一个眼神,竟是让沈渺凌乱了。
沈渺沉了沉呼吸,一脚油门踩到最底。
贺忱极少喝多,酒精上头的滋味令他头脑发胀。
方才短暂的接触,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扫过他胸膛。
沈渺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勾起他内心深处压制许久的躁动。
恍惚间那股馨香弥漫在贺忱的鼻翼间。
贺忱捏了捏眉心,眼睛睁开一条缝,恰好能看到沈渺漂亮的侧脸。
殷红的唇瓣明亮的眼眸,轮廓堪称完美的脸颊,无一不刺激着酒精上头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汽车停下来。
沈渺下车,绕到后座开车门,解开贺忱的安全带。
“贺总,到家了。”
贺忱身形微动,从车上下来,却一个踉跄。
沈渺下意识张开双手扶住他,却是撞入他胸膛。
她连步后退,差点儿摔倒时,腰肢一紧,被男人强而有力的小臂贯穿着稳住身体。
下一秒,天旋地转间,沈渺的背抵在车身上。
男人低头,准确无误地捕捉到她的唇瓣。
霸道又汹涌的吻来得突然,沈渺的呼吸在一瞬间被剥夺。
她下意识攥住了贺忱的衣角,动了动唇想说的话却是被他吞入腹中。
沈渺很少见贺忱喝酒,并不知他醉了会是这般样子。
但贺忱失控,她却是见过不少次。
结婚那两年,沈渺每个月为期五天的例假,对贺忱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例假期后,他每每失控。
就像现在这般,吻得汹涌,呼吸急促,迫切的……
他温热的大掌握住她细细的腰肢,灵活的手指将她衬衫从裙腰处扯出。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沈渺皮肤的那一刻——
沈渺蓦地清醒。
她猛地一把将贺忱推开,“贺总,你喝多了。”
或许,贺忱是把她当成了程唯怡。
贺忱背脊抵在路灯下,他头顶的光亮笼罩下来,五官深沉昏暗,令人看不透。
“您早点回去休息,我先走了。”
沈渺转身上车,将油门踩到最底,迅速离开。
后视镜里,路灯下男人的影子渐渐缩小,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一个眼神让沈渺凌乱。
一个吻,更是让她乱得彻底。
驱车回家,到达目的地后她没立刻下车,而是落下车窗吹吹冷风,打算冷静一会。
恰好商音每天例行公事般的电话打过来。
“这么晚还在外面?”
听到沈渺这端风声很大,商音担心,“这都加了多少天班,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沈渺声音透着疲倦,“确实有些累,但马上放假了。”
“可你年后不是还得回去才能提离职吗?”商音提醒她,“前三个月最重要了,你既然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千万要注意。”
她这一说,沈渺才想起来送贺忱回家目的是提离职。
结果——
“提完离职,交接工作期间工作量就没这么大了。”
商音,“可是……”
沈渺打断她,“好了,你就别操心我的事情了,我干儿子乖不乖?”
“不乖。”商音哼了哼,“我都想把他塞回肚子里了,这臭小子现在黑白颠倒,比我直播的时候还累!”
商音玩儿网络,是个网红,收入可观。
她与沈渺性子天差地别,沈渺稳扎稳打,她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这个孩子,是商音做试管怀上的,商音是不婚主义者。
沈渺安抚她,“等我辞职完,帮你带孩子。”
“交给月嫂就好了,到时候你大着肚子我伺候你。”
商音那端传来孩子的哭声,“先不跟你说了,月嫂做宵夜去了,我得自己看着这臭小子……”
挂了电话,沈渺心底的沉闷消散得七七八八。
她打开车门下来,不待走进单元楼,一道刺眼的汽车灯光照过来。
沈渺被照得看不清楚,只能又退回自己的车旁。
汽车熄灭,车灯灭了。
沈渺放下挡着眼睛的手,一眼看清来的人是谁。
“沈秘书,好大的架子,自己不去九洲报道,还得我来请?”
何之洲依旧穿着花衬衫。
只是此刻他脸上没了那日的灿烂笑容。
沈渺并未答应他入职九洲,那天不过是敷衍,何之洲其实心里清楚。
只不过输了项目给贺忱,何之洲故意以此来找茬。
“何总,您应该是理解错了。”
何之洲走到他车前,身体后倾坐在了引擎盖上。
“刚刚听你打电话说,你有辞职的打算?”
沈渺心头一紧,懊恼自己不该开着车窗打电话。
不知他听了多少。
她抿了抿嘴唇,迟疑片刻说,“您也听错了。”
她不承认,何之洲拿她没办法。
但何之洲却是笑了,他掏出手机点了两下,递给沈渺面前。
手机画面上,贺忱将沈渺抵在车上,狠狠地吻她。
他脉络清晰的手握着她细细的手腕,短短几秒的视频却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沈渺下意识想将手机拿过来。
何之洲迅速将手机关了,放兜里。
“我以为贺忱是君子,没想到他也玩儿这套!”
转瞬,何之洲又狂妄起来,“虽然你能力出众,但他肯定相中了你这张脸,所以才提拔你的吧,这几年……”
他拉长尾音,意思不言而喻。
这几年,贺忱一定没少占沈渺便宜。
甚至,说不定已经吃干抹净了。
“贺总喝多了,那只不过是一个误会。”沈渺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何总,您别多想。”
“沈秘书,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何之洲手里捏住了沈渺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