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众宾客闻言,脸色剧变,看向洛清欢的目光,终于涌起几分惧意。
他们这才想起,这位公主殿下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秦纲几人的放肆,再加上萧景的反客为主,让她也趁势爆发了。
在场的人敢说她洛清欢做得不对吗?!
她就算是顾及自己新婚的颜面,可萧珩的放肆,实在是太过了。真当她这公主是泥捏的,好欺负?!
哪怕是秦纲和洛宁,也说不出什么来。更遑论他人!
我一忍再忍,是你自找没趣!
而且,让众人震惊的是,都说新婚大喜之日,不宜出现血光之兆,可这位公主似是并不怕啊!
不愧是名声在外的疯批公主!若是今日的比斗真的成了,说不得还真可能见血!
秦纲和洛宁闻言,蹙了蹙眉,眼中露出一股诧异。
他们没想到萧景不按常理出牌,更想不到萧景会将事态的发展反转过来。
如今,则是成了让他们做选择了。
要么,你们就比!
但前提了,得有付出生命代价的勇气,要么,就乖乖的吃席,然后,灰溜溜的滚蛋,不然,就别瞎吡吡!
二人看向吓得面如土色的萧珩,顿感脸上无光。
如此不堪,实在是丢人啊!
不过,二人对视一眼后,目光看向萧珩,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今日,他们可是来捣乱,来让萧景跟洛清欢成为京城笑柄的,若是就这样被萧景逼退。那……岂不是白准备一场!
萧珩对上秦纲和宁洛的目光,心头一沉。
他……怕啊,哪怕自己一方准备充足,但问题是,萧景一脸淡然,更是霸绝的提出赌命。他担心自己会输!
他不想死!
以洛清欢的性格,若他真输了,还真可能血溅当场。这疯批公主,可不会管自己新婚不能见血。
说不定,她还会更兴奋。
一刀宰了他后,还可能舔着带血的刀子,对众宾客道:“诸位吃好、喝好,招待不周,要不,给你们吃点人肉!”
想想,他就忍不住直打寒颤。
可对上自己外公和洛宁催促的目光,他只得是硬着头皮,踏前一步道:“好……那就赌……赌命!”
他今日的任务,就是让萧景颜面尽失,这个任务据说是胤帝布下的,他……敢不上吗?!
想到自己这边早有准备,他的自信又回来了,看向萧景的目光,带了几分得意。
萧景看着对面一脸怂样,随即又一脸自信的萧珩,心里冷笑。
这货真以为早有准备就能赢?今天非得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五千年文明的碾压!
随即,双方很快就签下生死状!文比也随之开始。
萧珩抽到了先手,他脸上的喜色更浓,他们做的手脚,一切顺利!
“萧景,听好了!”萧珩率先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音量,“我的上联是——水底月为天上月。”
这联一出,底下顿时响起几声赞叹。
确实有点水平,用月亮倒影做文章,虚实相生,对仗工整。
周围顿时响起拍马声:“妙啊!萧珩公子此联意境深远,对仗工整,实乃佳句!”
萧珩得意地扬起下巴,等着看萧景出丑。
毕竟,这个上联,可是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绝联,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上的!
在场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得出此联的难度,有人甚至已经在皱眉思索。
大部分都以为萧景肯定对不上。
谁知萧景想都没想,直接开口:“眼中人是面前人。”
瞬间全场安静。
这下联不仅对得工整,还直接把萧珩给怼了——你不就在我面前吗?嚣张什么?
洛清欢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扬。这家伙,还真有点本事。
萧珩脸色一僵,显然没想到萧景对得这么快。心中也涌起一股慌乱,他强作镇定:“哼,算你走运。现在该你出题了。”
萧景慢悠悠地往前走了一步,环视四周,然后盯着萧珩,一字一顿地说:
“我的上联是——烟锁池塘柳。”
这五个字意境清幽,画面感十足。
萧珩一听,心里立刻乐开了花——他还以为萧景能出什么千古绝对,原来就是这么个描写景色的简单对子?
在他看来,萧景果然是草包,能对出他的上联纯属侥幸!
他生怕萧景反悔,在萧景话音落下的瞬间,迫不及待地高声应对:
“这有何难?我对——花开院墙梅!”
对完,他还得意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洛宁和秦纲,一脸领赏的期待!
洛宁起初也是一愣,觉得这上联似乎过于简单,不像是萧景的水平。
但他比萧珩心细,下意识地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烟、锁、池、塘、柳……”
忽然,他像是被雷劈中一般,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嘴唇哆嗦着,想提醒萧珩,却已经晚了!
而此刻,萧珩还沉浸在自以为是的胜利中,朝着四周拱手,接受着一些还没反应过来之人的零星赞叹。
就在这时,萧景发出了一声嗤笑。
“呵……”
这声笑充满了嘲讽,让萧珩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
萧景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慢条斯理地问道:“萧珩公子,莫非……你只看到了烟雾、池塘和柳树,就没看出点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萧珩心头一紧,隐隐感觉不妙。
“我这上联,五个字的偏旁部首,暗合‘火、金、水、土、木’五行。你的‘花开院墙梅’?偏旁是‘草、草、土、土、木’?
呵,对仗不工,意境平庸尚在其次,连最基本的五行对应都看不出来,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萧景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萧珩脸上。
“什么?!五行偏旁?”萧珩如遭雷击,慌忙再次仔细回想那五个字。
顿时,他面如死灰,冷汗直流!刚才的得意和嚣张瞬间被碾得粉碎。
“噗——”
台下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压抑的哄笑声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
“我的天,萧珩公子居然没看出来?”
“还‘花开院墙梅’……这对的什么啊,丢死人了!”
“还以为他多厉害呢,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连人家上联的玄机都没看透就敢瞎对!”
这些议论如同针扎一般刺入萧珩耳中,他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