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如何不知道岳清寒的心理?他很内疚,毕竟岳清寒的负伤,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他想了想,对岳清寒言道:“你这伤疤虽然看着难看,但可以用刺青掩盖一下,反而更增添你的男儿气概,让你的个人标识更鲜明。我记得陈青梅陈大夫就擅长刺青,你可以找他让他给你按照伤疤的痕迹来定制一条霸气的刺青。”
岳清寒一听,顿时眼睛放光。
“要不说是师父呢,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好啊,我稍后就去找陈大夫去。”
方宁站起来,对着在场的众人抱拳拱手,来了一个罗圈揖。
“诸位,这一路上辛苦了。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我能知道这一路上的艰险。方宁在这里有礼了。”
说着,方宁深深鞠躬。
岳清寒急忙还礼,而金白二人则大模大样地接受了方宁的谢意。
方宁笑了笑,对众人说道:“我刚醒,有些事情需要跟芳姐确认一下。你们先出去歇歇,晚上我亲自下厨,咱们好好聚聚。”
夜魅几人虽有些不舍,但也知道事情轻重,点了点头便陆续退了出去,岳清寒临走前还特意拍了拍胸脯,说要去院子里守着,确保没人打扰。
房间里只剩下方宁和芳姐两人,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芳姐走到炕边,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一叠折叠整齐的纸条。
“公子,这是你昏迷之后,京都那边传来的所有消息,还有咱们路上遇到的情况,我都整理在这里了。”
“不愧是我的芳姐,办事就是细致利落,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
于是,方宁一边翻看着芳姐整理好的情报信息,一边听芳姐娓娓道来自己昏迷之后的情形。
方宁时而皱眉时而叹息时而怒哼时而破口大骂。
一年零三个多月的空窗期啊,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有围绕自己身上的,比如半路截杀自己,动用了大批伪装成了匪徒的人马,还出动了大量的高手,誓要将自己杀死的节奏。
还有就是京都政坛发生了巨变。
老皇帝因为中风不能处理朝政,于是下诏由太子周典监国,然后这个被戏称“千年储君”的太子就大刀阔斧地一顿改革,将内阁五人剔除了三人,只剩下了两个,被改制为左右相,而原本的首相张朝栋和辅相蔺尚书两人则告老还乡。
不只如此,所有的亲王皇子都被太子以“向上天祈福保佑吾皇千秋万岁”为名,幽禁在了太庙之中,那些亲王皇子每日的工作就是向上天祈祷。
太子更是一上任就将兵权抓到了手里,将京都的南北大营的领军将军罢免,换上了自己的亲信之人。
太子的一系列行径,搞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相比较而言,方宁能够离开京都,反而是躲了清净,否则的话,以他和赵王周英的关系,保不齐也会别连累到。
“……周典现如今就好像是一条疯狗,见谁咬谁,已经有至少十二个大臣被他以各种理由处死,两个皇子被他打断了腿……”
听着芳姐的汇报,方宁点点头,继续看着情报,突然手上一顿,将一张纸条贴近自己的眼睛,想要看的更仔细。
芳姐看到方宁的神态,看了一眼纸条,低声说道:“胡连给我传过话,说只有你能看得懂这张纸。”
方宁呵呵大笑道:“我就说吗,胡连是我的NO.1员工,被我PUA之后,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背叛我了?嘿嘿,果然啊,这老胡是准备玩一招身在朝营心在汉啊。好一招妙棋,点赞一个。”
看到方宁很是高兴,芳姐也是高兴,问道:“胡连是假意背叛?如此一来身在虎穴,处处心惊啊。”
“嗯。我曾经和老胡有过约定,如果出现最不好的情况之下,他可以自保,甚至不惜出卖我,只要为了最终的胜利,过程什么的都可以忽略。这老胡果然是个人物,兰心的事情都不计较我,还能如此铁胆忠心地追随我,唉……”
芳姐看着方宁,看得他直发毛。
“芳姐,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就跟你直说了,我和兰心嫂子什么都没发生,真的,天地良心,若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芳姐没好气地道:“我还不知道你宁哥儿了?我知道不可能。但,据可靠的情报,你是在女人的肚子上被发现昏迷了,我很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这个吗……哎呀,我是不是刚刚苏醒,感觉到还很头疼,得了,芳姐,咱们下次再聊吧,这些情报消息,下次看,哎呦,我的头,疼死了呀……”
芳姐哼了一声,道:“我怎么都不会想到,你方宁竟然能在女人身上栽跟头,这一点都不像你。行了,你既然身体有恙,那么我们下次聊,走了。”
说完,芳姐气哼哼地离开。
芳姐刚走,童柔就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条冒着热气的湿毛巾。
“宁哥儿,你刚刚苏醒,还很虚弱,躺下,我给你擦一擦……”
方宁听话地躺下。
童柔人如其名,十分的温柔,细致地给方宁擦拭脸颊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然后沿着方宁的脸颊一直到脖子、胸口、腋下、肚子……
“我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我?给我擦身子,喂粥喂药,翻身做按摩……”
童柔“嗯”了一声,就当做回应方宁的问题了。
方宁一把抱住了童柔,将她压在身下,没想到童柔挣扎的十分用力:“不可以!你还很虚弱……”
方宁竟然没有得逞,但不是在力量上压服不了童柔,而是因为在精神上方宁感受到了童柔的坚决。
别看童柔十分的柔弱,符合旧社会受苦受难童养媳的一切特质,但生活的过早艰辛也锻炼了童柔特别坚韧不拔的性格,一旦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执拗。
于是,方宁也就放开了童柔,说道:“只是觉得咱们好久没有肌肤之亲了,所以刚才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