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巴克的机枪手立马拼命还击,但效果甚微。
民兵的防线已经被压缩到了指挥部前的最后一道街垒。
众人全部的注意力,此刻都集中在了前方那片火海中,没有人注意到……
那六十个身影,已经掩护悄然摸到他们身后不到五十码的距离。
“目标,敌方机枪阵地。”
为首的死士抬起手。
“后排自由射击,清理两翼,前排,三轮齐射!”
“放!”
一声令下!
六十支温彻斯特从巴克的背后喷吐出致命火焰!
第一轮齐射当场就将巴克那挺加特林机枪阵地上的五名枪手,连人带枪,打成了筛子!
“噗噗噗!”
正在疯狂咆哮的巴克只觉得后背一凉!
他身边的几个卫兵连哼都没哼一声,胸前爆出血花,猛地向前扑倒!
“呃啊!”
“背后!敌人在背后!”
第二轮齐射紧随而至!
刚刚反应过来试图还击的民兵,现在就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
第三轮齐射!
这六十名悍匪以近乎机械般的射击纪律,在短短十几秒内,就清空了巴克指挥部周围的有活人!
只有巴克,毫发无伤地站在一片尸山血海之中。
他不是运气好,而是被刻意留下的。
他僵硬地转过身,借着火光,他终于看清了!
看清了那六十个,站在街道尽头的魔鬼!
“不!不!”
民兵们也完全慌了神!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哪冒出来的这些东西!”
“他们是从镇子里来的!”
“我们被包围了!”
圣拉斐尔顷刻化作了屠宰场!前后夹击!
根本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正面狼群和骚狗那七十多名悍匪,在芬尼安和强尼的带领下,用两挺加特林机枪的交叉火力和密不透风的步枪齐射,将民兵的第一道防线碾压得粉碎!
在背后,那六十名幽灵般从镇中心冒出来的屠刀,则是无情地切割着巴克的指挥系统!
“他们在我们后面!”
“救命!救命啊!”
“我投降!我投降!”
民兵们终于崩溃了!
他们被压缩在一条狭窄的街道上,前面是泼水般的弹雨,后面是精准到令人发指的点名!
他们的勇气在巴克阅兵时达到了顶峰,现在,也以最快的速度跌入了谷底!
极度恐惧之下,这些民兵一个个直接扔掉步枪,跪在地上,双手抱头。
“FUCK!你们这群懦夫!”
巴克中尉状若疯魔,他那张脸在火光中,狰狞得已不似人形!
“站起来!给老子站起来!”
他一脚踹翻一个投降的士兵,朝着后方的幽灵们疯狂开火!
“你们这群狗娘养的杂种!老子要亲手把你们……”
巴克正张嘴咆哮,但下一秒,他的后半句话,永远卡在了喉咙里!
一颗子弹穿越近千码的黑暗,精准钻进他大张的嘴里!
随后,从他的后脑勺猛地炸开!
一团红白相间的雾气,混合着碎裂头骨,喷了他身后那名副官一脸!
巴克那具魁梧身躯还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在原地僵硬地站立了一秒,然后轰然倒地!
“中、中尉死了?”
“巴克中尉死了!”
“快跑啊!”
这下,连最后的遮羞布都被扯掉了。
民兵们炸了!
他们尖叫哭喊着,像没头苍蝇一样四散奔逃!
“My God……My God……”
记者杰瑞和彼得躲在一辆弹孔累累的马车后面,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巴克死了!那个刚刚还信誓旦旦,保证要杀光匪帮的巴克,就这么没了脑袋!
“教堂!”
就在众人陷入绝望的瘫痪时,汤普森一把抓住了杰瑞和彼得的衣领。
“我他妈的告诉过你们了!你们这群蠢货!”
汤普森咆哮着,拖着两人朝石制教堂狂奔!
“想活命,就他妈的赶紧跟我来!”
记者们如梦方醒,连滚带爬地跟在汤普森身后。
汤普森手下的警员也早就扔掉了枪,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砰!”
教堂大门被粗暴撞开,又被猛地关上!
“顶住!用长凳顶住门!”
汤普森声嘶喊着,和几个人一起费力将那排沉重的祈祷长凳牢牢抵在了门后。
外面枪声渐稀,渐渐传来匪徒们的狂笑!
圣拉斐尔小镇至此陷落。
……
恐惧,在教堂里疯狂发酵。
记者们,警员们,还有十几个侥幸躲进来的镇民,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他们甚至能听到外面匪徒们踹开一扇扇房门的声音!
“出来!都给老子滚出来!”
“去广场!快点!”
“FUCK!这个娘们不错,带走!”
没过多久,那带着死亡气息的脚步声就停在教堂门口,并开始一下下狠狠撞击着橡木大门!
“里面的人!给老子滚出来!”
“不然,我们就用炸药把你们全部送上天!”
汤普森此刻脸上一片灰白。
终究还是躲不过去了么,算了,无论如何,保住性命最要紧!
“别、别开枪!”
他颤抖着喊道:“投降!我们投降!”
话音刚落,大门的门锁被直接轰碎!
十几名蒙着红头巾的悍匪狞笑着冲了进来。
“看看看看,我们抓到了什么?”
“一群躲在上帝裙子底下的小老鼠!”
圣拉斐尔镇中心广场。
幸存者几乎全都被驱赶到了这里,被一百三十多名悍匪团团围住。
火把被点燃。
芬尼安拖着巴克那具无头的尸体,走到了广场中央。
他将尸体随意地扔在地上,随后举起了那颗后脑勺已经开花的脑袋。
“看!看看这个刽子手!”
“这个屠杀了我们兄弟的杂种!”
“这个狗杂种!”
芬尼安用刀尖戳着巴克的头:“他用猪食和耗子药毒死了我们的领袖!一个敢为爱尔兰人说话的英雄!”
“现在!我们来复仇了!”
“血债血偿!”
“嗷!”
匪徒们立马齐声嗥叫!
这群记者哪见过这种阵仗,《哨兵报》的一名女记者当场就崩溃了,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之前还在嘲笑汤普森的年轻记者,现在也绷不住了,一股温热的液体直接顺着他的裤管淌下来,在石板地上积起一小滩腥臊。
他已经顾不上羞耻,只剩下上下牙在疯狂地打战战。
“妈的妈的!我们早就该走的!”
另一个记者更是面无人色,抖如筛糠:“我们早该!早该和平克顿那帮懦夫一起走得!”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你们!”
芬尼安猛地锁定那群到死都还捏着相机的记者。
“你们这群用笔当枪的婊子养的!”
“你们到底写了多少关于丹尼斯兄弟的谎言?”
他一步步逼近他们。
“砰!砰!砰!”
芬尼安身边的悍匪狞笑着,将十几名被俘的民兵军官拖了出来,挨个执行了枪决!
很快,马林县的议员老爷们也被枪决。
尖叫声此起彼伏!
最终,芬尼安走到得那群记者跟前,他那颗焦黄的眼球几乎要贴到他们的脸上!
“现在告诉我,你们想怎么死?”
……
就在众人已经完全陷入绝望的时候!
“哒哒哒!”
一阵急促马蹄声猛地从镇子西侧主干道传来!
“什么人?”
芬尼安猛地回头。
只见浓雾中,冲出了一片黑色的浪潮!
那是一支骑兵队伍!
他们清一色骑着高大的黑马,穿着笔挺的黑色制服,胸前,是醒目的猛虎图腾!
“FUCK!是那帮白虎?”
强尼在芬尼安身边低吼了一句。
“白虎安保公司!”
人群中,杰瑞像是抓住了命稻草,突然嘶声力竭地大喊!
“是白虎安保!”
他认出了那个图腾:“他们在草莓镇!是他们!他们来救我们了!”
“救你们?”
芬尼安狞笑一声:“就凭这几十号人?兄弟们!宰了他们!”
一场激烈的巷战顷刻爆发!
爱尔兰悍匪们仗着人多,立刻举枪还击。
而白虎骑兵队则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术素养!
他们立刻分散,利用马匹的速度和街道两旁的掩体,与匪徒们激战在了一起!
这场战斗在外人看来,是何等的凶险!
子弹在空中乱飞!
一颗子弹甚至擦着芬尼安的耳朵飞过,打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芬尼安的霰弹枪,也直接轰在领头那名骑兵的马蹄前,马匹吃痛人立而起!
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不过,这只是一场演给众人看的戏而已。
无论是蒙着红巾的悍匪,还是穿着制服的安保,他们全都是洛森的死士!
他们手中的温彻斯特,喷吐着火舌,打出的子弹却全都精准错过了彼此的身体!
他们射击的,是对方脚下的土地、身旁的墙壁,以及头顶的空气!
这场枪战的唯一目的,就是制造出最为逼真震撼的声光效果!
很快,这场表演进入了高潮!
白虎安保的步兵从后方直接冲了上来!
匪帮开始顶不住了。
一名悍匪在冲锋时,被白虎的子弹“击中”了胸口,他夸张地惨叫一声,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一个两个三个……
悍匪们开始成片地阵亡。
黑火药的巨大烟雾,和凌晨的浓雾混杂在一起,再加上极度的恐慌,根本没人能看清,那些倒下的悍匪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
芬尼安的表演更是堪称影帝级别。
他被一枪击中了左臂,随后顺势猛地一晃!
他捂着手臂,目眦欲裂地瞪着来人!
“白虎安保公司!”
“你们他妈的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老子记住你们了!撤!快撤!”
狼群和骚狗的悍匪们得到命令,立刻簇拥着芬尼安逃向了镇外的黑暗中。
“Alpha小队!追击!不要让他们跑了!”
白虎安保的领队冷冷下达命令。
一半的安保人员立刻上马,朝着匪徒逃离的方向穷追不舍地去了。
另一半人则迅速下马,端着枪冲进了广场,迅速建立起一道保护性的防线。
领队翻身下马,走到那群早已吓傻了的镇民和记者面前,摘下了帽子优雅一礼。
“大家不要紧张,你们现在安全了。”
“那些匪徒,已经被我们打跑了!”
这两句话一出,瞬间击中了众人人最脆弱的神经。
死里逃生,劫后余生!
被吓尿的彼得,再也控制不住,直接跪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哭声好像会传染,很快众人都控制不住,彼此拥抱尖叫着痛苦。
“砰!”
镁光灯忽然亮起!
尽管依旧哆哆嗦嗦没有缓过来,杰瑞还是凭借着职业本能举起了相机。
刺眼的白光一次又一次地闪耀,将这历史性的一幕永远定格。
定格在巴克中尉那颗死不瞑目的脑袋旁,在悍匪们丢弃的尸体和武器中,在圣拉斐尔镇民那一张张劫后余生、涕泪交加的脸上!
一群持枪而立的白虎安保成员,成为了这幅混乱油画中,最耀眼英雄!
幸存的镇民和民兵败兵,瑟缩在广场边缘。
那场地狱般的激战结束了。
白虎安保的骑兵队没有沉溺在被人奉以英雄的氛围里,在冲垮匪帮的防线后,马不停蹄分兵追击而去。
现在,这群人只能是等。
是救世主凯旋,还是那些魔鬼去而复返?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见若隐若现的马蹄声。
小镇居民们的心脏猛地一停!
“不、不会又是他们吧!”
但下一秒,汤普森猛地抬起头,嘶哑大吼:“是猛虎!是白虎安保!他们回来了!”
浓雾被撞开。
近五十骑黑色身影驶入广场。
为首的,正是那名华人队长陆远。
他驱马上前,身后一名骑兵解下一个沉甸甸的亚麻布袋,猛地扔在广场中央。
布袋应声滚开,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地滚了一地。
是头!三十多颗狰狞扭曲的头!
“爱尔兰杂种的主力,已经授首。”
陆远指了指地上的东西。
“其余的残党不到二十人,现在已经逃进了深山。
但他们携带的武器和马匹在追击中遗失,已经活不过三天了。”
“圣拉斐尔,威胁解除!”
“……”
一秒,两秒!
当解除这个词钻进小镇居民的耳朵时,所有人瞬间狂喜。
“上帝!我的上帝!”
老牧师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陆远坐骑的马镫,将脸贴在皮革上放声大哭!
“我看见了,我全看见了!”
“平克顿那群狗娘养的孬种跑了,巴克中尉的民兵营也不堪一击,那些杂种要杀了我们!他们要杀了我们全部的人!”
他抬起头,陆远的身影在他模糊的泪眼中被无限拉高、放大!
“是你们!是你们这群上帝派来的华人救了我们!”
“你们就是英雄!你们是全美国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