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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小说 > 欢喜黑化后,大杀四方 > 第40章 说出困扰

第40章 说出困扰

    “……从物理上来说,两个或多个作用于物体的力相互抵消,保持静止或匀速运动状态……从经济上而言,则是收入支出……哲学概念则是矛盾相对统一状态。”

    温言政看了一眼正聚精会神看着他的欢喜,走到书写板前,写下平衡两个大字,才缓声道。

    “《汉书·律历志上》用「平衡而均权」来权衡事物的公正性。”

    “统治者、领导者们就需要研究透平衡,不仅仅是对事物,对人也是一样样。”

    “当然,这不是绝对,但能做到大致就已经把控住了量,这就延伸到了天平上。”

    “对于掌控者而言,手中天平能协调到维持均衡均等的状态,就把控住了平衡……”

    欢喜微微皱眉,低头翻了翻自己的课程统计表和学习内容章程,她举起了手申请发言。

    温言政示意她说。

    “温老师,你是不是跳课了?”

    温言政眉梢轻动,“哦?你觉得跳哪节课了?”

    “按您所讲的内容,您在讲平衡之前,不应该要先讲制衡吗?”

    “制衡你不懂吗?”

    欢喜愣住了,她都没学过,她怎么懂?

    “你这会提出质疑,就说明你已经懂了,制衡这节课,如果你觉得自己不够清晰,课后你可以自主学习。”

    欢喜心里吐槽,天才的脑子原来是这样跳跃的?

    他这是对她拔苗助长。

    “你还有疑问?”

    “没有。”欢喜一口否认,脸上保持端正微笑,“您继续。”

    温言政这才继续给她上课……

    “好了,今天的正式课上到这里,接下来上国画课。”

    欢喜不想画画,她想下棋。

    因为可以趁着下棋的时候,她想和温老师聊聊他究竟有没有学会道术这个问题?

    “温老师,今天我们继续下棋吧,我明天再上美术课。”

    温言政目光淡淡淡看过来。

    欢喜觉得自己所有的小心思小心机都被看穿看透。

    无所遁形。

    这种感觉其实不是很好。

    但是……她又没有办法。

    以前她觉得,反正温老师给她绝对的自由,就算看透她了,他也都是看破不说破。

    这很符合她自欺欺人的生存理念。

    只是现在,事态严峻的已经不容许她再继续装鸵鸟了。

    她真怕自己突然有一天醒来,发现自己被关了起来,然后被切片研究。

    想到这里,欢喜鼓起勇气,“其实……是我想和您聊聊天,我最近……嗯,遇到了很多困扰,我想不出来适合我的出路,想向您请教一下。”

    “去摆棋桌,准备茶。”温言政突然道。

    欢喜瞬间惊喜,“好嘞,温老师,您休息一下啊,稍等片刻,学生马上安排。”

    说着,她就雀跃的跑去执行了。

    温言政看着她高兴的模样,脸上也不自觉的浮现几许笑意出来。

    但随即,他似有所觉,笑意从他脸上淡去。

    棋室。

    两人相对而坐。

    老规矩,欢喜先下三子。

    温言政悠闲地喝了一口欢喜给他斟的茶,随手放下,捻起一子落于棋盘上。

    非常自然平常的语气主动问了,“你说你遇到了很多困扰?都是什么困扰?”

    欢喜抿紧了嘴。

    温言政也不急,耐心等着。

    欢喜下意识又抓了三颗子出来,都放在了棋盘上,瞬间就将他刚才落的子包围住了。

    温言政也当没看见,继续慢条斯理的另起路线。

    欢喜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常淡定的语气唤道:“温叔叔。”

    温言政抬眼看她。

    “我不正常,又被很多人知道我不正常,我会不会被抓起来做研究?”

    “不会。”

    欢喜怔住,实在是温言政的语气太过斩钉截铁了。

    “如果这是你最大的困扰,那么我可以非常确切地告诉你,这个困扰你完全不用顾虑,你设想的这种可能不存在。”

    欢喜呆呆的看着温言政,莫名的,她竟然相信了他这句话。

    心里的恐惧不安,都好像在他斩钉截铁的不会两个字里消散开来。

    欢喜嘴角忍不住翘起,摸了颗棋子在手里,感受着心里不曾感受过的踏实的安全感。

    好一会,欢喜才将棋子放在了棋盘上,小心翼翼地继续道,“那……你就不问问我哪里不正常吗?”

    温言政再次端起茶盏,掀开盖子看着杯中静谧的茶水,笑了笑,这才看向欢喜,“我问了,你会想说吗?”

    欢喜低头,“其实不是我不想说,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外婆告诉我的和我现在遇到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温言政没问她外婆告诉她的是什么,也没问她遇到的是什么?

    只是问,“这是你的第二个困扰?”

    欢喜轻点了点头。

    “他们……就现在,很多人都似乎莫名其妙的中招了,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那些人让你感觉到了恶意吗?”

    恶意?

    欢喜抬头,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努力想了想,恶意倒是没感觉到,就是觉得恐惧不安,而她的恐惧不安是来自这件事的本身不确定性和未知性。

    “我就是觉得……”

    “觉得他们不可能是真心实意的追求你?他们是奔着你家族的秘密来的?那么,欢喜,你自己有没有思考过你所谓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欢喜一下脸红了,臊的。

    她手足无措,坐立难安,几乎是慌忙解释了起来,“我……我没有招惹他们,我真没有,我甚至都根本不认识他们,可他们就如同中了邪似的对我……表白。”

    温言政静静的看着欢喜,看着她在避重就轻。她还是不太愿意面对自己的特殊。

    用性征服男人对欢喜来说,是她接受不了也跨越不了的心理防线。

    她视之为耻辱。

    这个防线和她的高道德感相辅相成,形成了固若金汤的自我牢笼紧紧地包裹着她。

    “想不想听听我父亲的故事?”

    欢喜惊愣地看着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生怕迟了一步,他就不想说了,点头如捣蒜的连连点头,“想,我想,温叔叔,我想听。”

    温言政缓缓道来,“事情要从九十四年前,我父亲五岁时开始讲起……”

    欢喜全神贯注听着。

    一开始是惊叹。

    然后是皱眉。

    再然后是震惊,再再然后是……欢喜完完全全的懵了。

    她瞠目结舌傻呆呆的望着面不改色给她讲着故事的温言政。

    不是,他确定不是在和她讲什么天方夜谭虚构的传奇性的小说?

    如果按温叔叔所讲。

    高龄九十九的师祖他老人家这百年人生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是拍成电视剧都过不了审的那种。

    生逢乱世,他真活成了枭雄?

    不是,可是就算是枭雄,他也不能……所以温叔叔竟然是……

    “……听完他的故事,你什么感想?”

    还处在懵圈中的欢喜想也没想就道,“他造孽无数还能善终,这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说完,顿觉失言,欢喜脸都白了,“对,对不起,温叔叔,我……我刚才乱……乱说的。”

    “不,我赞同你的说法,确实不公平,可是这种不公平从何而来?”

    欢喜傻眼了,他什么意思?

    “从常规和普罗大众的视角来看,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其实也是不容于世的非正常人。可是欢喜,他真真切切的存在这个世间,你可以说老天不公平,可你能说他是异类非人类吗?”

    “是非对错撇开不论,单就他个人而言,他来这世间一趟这一生是不是没白活?”

    “欢喜,你如果正面他的人生,从他的一生里能借鉴感悟一些东西,你困扰的问题是不是就不那么重要了?”

    欢喜大受震撼!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她会错他的意了?

    总不可能是他在鼓励她学习道教精髓随心所欲吧???

    对,一定是自己的问题。

    是她自己思想走偏,自己变渣了,才会龌龊无耻的想着随心所欲,温老师绝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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