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熟悉的哭声在耳边响起,林夏睁开眼,便看到了癞蛤蟆流着泪的眼睛。
“别哭了,烦不烦?”林夏十分不耐烦。
“呜呜......我要我的手指。”癞蛤蟆一边哭着一边举起自己的手。
“你为什么还不去帮我找回来,呜呜......”
“没时间。”林夏摇了摇头,“我的朋友不见了,我先找到它们再帮你找手指。”
癞蛤蟆闻言哭的更厉害了,“你找不到它们的,它们被某种东西困住了,你永远找不到它们的。”
林夏愣了一下,猛地抬起头,“你知道?”
“呜呜......我无所不知。”
“它们在哪里,你告诉我。”林夏连忙说道。
“不要,呜呜......你先帮我找回手指,它在流血。”
癞蛤蟆把爪子递到林夏身前,那根少了手指的断指不停地流着血。
林夏皱了皱眉,“你的手指在哪里?”
“我不知道,只知道它在森林外面。”
林夏:“???”
“你踏马刚才不还说你无所不知吗?”
“我刚才无所不知,但现在不是,呜呜......”
林夏:“......”
“这么大的世界我去哪找一根手指啊?”林夏皱了皱眉,这和大海捞针有啥区别啊?
“你能找到的,它很显眼,你看到它就能直接认出来它。”癞蛤蟆哭着。
“它对你很重要吗?”
“很重要很重要,呜呜......”
林夏瞥了它一眼,“既然这么重要,那你多给我点报酬,我现在就要一部分。”
癞蛤蟆:“......”
“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你爱给不给,不给我不找了。”林夏一脸不耐烦。
“我给,我给,呜呜......”
癞蛤蟆哭着,蛤蟆嘴开始不停蠕动,下一秒一块肉被它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
林夏看着地上巴掌大小,还在不停蠕动的肉块皱了皱眉。
“你打不过它,就把这块肉吃了。”
“打?”林夏愣了一下,“合着这癞蛤蟆的手指头还会还手啊。”
看着地上蠕动的肉,林夏一挥手,一根苍白色枝条就把它拉入了虚空。
“加油,呜呜......”
癞蛤蟆哭着,下一秒林夏就感觉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
......
等林夏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又黑了。
不知不觉他在门前的台阶上睡了一天。
站起身,揉着被台阶硌了一整天的腰,林夏眼神冰冷。
按照癞蛤蟆所说,老狼和战熊应该是被困在某种地方,就是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某种特殊的地方。
不过估计应该没什么危险,毕竟它们两个都有树,要是死了就不会被困住了。
林夏打算先去找癞蛤蟆的手指。
想到这里,林夏进屋给李老板打了电话。
“小林啊,大半夜的怎么了?”
“李老板,十棵木头砍完了,让老汤过来拉一趟吧。”
“好,我这就吩咐老汤出发。”
挂了电话,林夏便径直出了门。
他原本不打算砍树的,但现在不一样。
大森林公司也不是一般公司,该遵守的规则最好还是遵守一下,给自己少点麻烦。
反正对于现在的林夏来说,砍十棵黑梨花也不难。
上了北山,来到了黑梨花林。
林夏一挥手,苍白枝条便把大强给他的电锯递了出来。
林夏也是才发现眷属能这么用,怪不得别人总是一挥手,手里就出现东西,原来这些眷属其实就相当于一个空间戒指。
大强给的这电锯肯定不是凡物,应该能锯动黑梨花吧?
林夏想着,猛地拉响了电锯。
“嗡嗡嗡!”
强烈的震动声从手心传来,仅是片刻林夏便感觉手心发麻。
“好猛的电锯。”
林夏双手把持着电锯,用力朝黑梨花树压下去。
下一秒,橙黄色的木屑飞溅,黑梨花竟然真被锯动了。
林夏心里一喜,有了电锯,砍树的效率直线上升。
原本需要他半个小时才能砍倒的树,现在不过五分钟就能倒下一棵。
林夏仅是忙活一个小时,十颗黑梨花就倒在了地上。
随后趁着夜色他把叉车开上山,连夜把黑梨花运了下去。
现在,就等老汤来了。
......
京都,雨夜。
王家宅邸的白灯笼在风雨中摇曳,原本辉煌的朱红大门此刻显得格外凄凉。
偌大的宅院内死气沉沉,往日里趾高气昂的下人们早已被驱散一空,只剩下满地的落叶和被雨水打湿的冥纸。
王家世代单传,随着王忠和王叶的死,这个屹立京都数百年的庞然大物,便彻底断了血脉。
然而,今夜的王家并不冷清。
正厅之内,灯火通明,甚至比王忠在世时还要热闹几分。
四拨人马泾渭分明地站立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左侧是以白家家主白玉堂为首的白家众人,个个面带悲悯,实则眼底精光闪烁。
右侧是诸葛家家主诸葛鸿,手里盘着两颗铁胆,老神在在,身后同样站着诸葛家的年轻小辈。
中间则是叶家家主叶公,满脸横肉,眼神贪婪,身后是叶家小辈。
而正对着大门的,则是以苏战神为首的守夜人。
苏战神依旧裹在宽大的黑袍中,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紫色的眸子。
在她身后,是看起来吊儿郎当,实则全员怪胎的零队。
这是一场名为吊唁,实为分尸的盛宴。
虽然王家在灭省级王通死后逐渐式微,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数百年积累下来的异常掉落物、财富、资源,足以让任何一个势力吃得满嘴流油。
“咳咳。”
打破沉默的,是白家的一位年轻小辈。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长辈,率先跳出来当了那个出头鸟。
“各位长辈,王家遭此大难,实属不幸,但王家的资源不能就此蒙尘,依我看,不如我们四家平分,大家各拿一份,也算是替王老爷子保管了。”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把抢劫说成了保管。
“放屁!”
叶家那边立马有个年轻人跳了出来,指着白家那人的鼻子骂道:“谁跟你是大家?王家在世时,与我叶家世代交好,情同手足!如今王家绝后,这些东西理应由我叶家暂为代管,等日后若是查出王家还有旁系血脉,我们自会归还!”
“这就更扯淡了。”
诸葛家的小辈也不甘示弱,阴阳怪气地说道:“还世代交好?当初抢王家地盘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交好?要我说,这东西就应该按实力说话,能者居之!”
一时间,正厅里吵成了一锅粥。
三家的小辈们脸红脖子粗,互相揭短,唾沫星子横飞,眼看着就要撸袖子动手。
而三位家主和苏战神却都稳坐钓鱼台,一言不发,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眼看场面有些失控,一直笑眯眯的白玉堂终于开口了。
“行了,都住嘴。”
他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争吵声。
白玉堂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袍身影上,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
“小辈们不懂事,让苏战神见笑了。”
他拱了拱手,把皮球踢了过去:“苏战神,您是守夜人的最高战力,也是代表着官方,这王家的宝库该如何处置,不如您给个章程?”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苏战神。
这是一招以退为进。
如果苏战神说平分,那他们三家就能顺理成章地拿走大头。
如果苏战神想独吞,那就等于站在了三大家族的对立面,吃相太难看。
苏战神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紫眸淡淡地扫过众人。
“哈欠……”
倒是安逸双手插兜,从后面走了出来。
“我说各位大叔,咱们也别演戏了,挺累。”
他眼神慵懒,语气却带着一丝霸道:“这宝库有专门的禁制,就只有那把钥匙能打开。”
“所以啊,规矩很简单,钥匙在谁手里,这宝库就归谁。”
此话一出,三位家主的脸色同时一沉。
钥匙!
他们当然知道钥匙的重要性。
王忠死后的第一时间,他们就派出了家族里的顶尖高手前往连云市,想要从白轻轻手里抢夺钥匙。
可当他们的人赶到时,却扑了个空。
白轻轻已经被守夜人的高手提前接走了,连根毛都没给他们剩下。
如今安逸这句话,摆明了就是在告诉他们:钥匙在我们手里,这宝库,我们守夜人吞定了!
虽然名义上三大家族也隶属于守夜人,受官方管辖,但这百年来,守夜人高层的力量逐渐削弱,只剩下以苏糖和另一位灭省级高手为首的圈子。
但若是守夜人吃下王家宝库,那他们或许就有力量和三大家族抗衡。
到时候,龙国到底谁说了算可就不好说。
“哼!”
叶公冷哼一声,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嗡嗡作响。
“安队长,这话未免有些太霸道了吧?”
他阴沉着脸,目光如鹰隼般盯着苏战神。
“有些东西,吃多了是会撑死的。”叶公冷冷地威胁道。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
如果守夜人真要独吞,那就是逼着三大家族联手,彻底撕破脸皮,龙国可就要大乱了。
“叶家主说得有理。”
一直把玩铁胆的诸葛鸿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苏战神,您还没开口呢,一个小小的队长,恐怕代表不了您的意思吧?”
他在逼苏战神表态。
他不信苏战神会让国内大乱,只要苏战神稍微松口,他们就有机会分一杯羹。
然而。
黑袍下,苏战神缓缓抬起了头。
一股恐怖的威压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整个正厅,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三大家族众人,顿时感觉胸口一闷,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
“安逸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苏战神的声音清冷,却如同金石落地,掷地有声。
“钥匙在谁手里,宝库就属于谁。”
正厅内一片死寂。
三位家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阵青一阵白。
苏战神这是铁了心要独吞这块肥肉,甚至不惜与三大家族撕破脸皮。
白玉堂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变得阴鸷无比。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战神,又看了一眼懒散的安逸。
“好,好一个规矩。”
白玉堂冷笑一声,一甩衣袖,站起身来。
“既然苏战神如此有把握,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守夜人的胃口,到底有没有那么大!”
“守夜人也不怕撑得慌,小心别把肚子撑破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带着白家众人大步离去。
“哼!”
叶公和诸葛鸿也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怒火和忌惮,冷哼一声,带着各自的家族成员相继离开。
转眼间,原本拥挤的正厅变得空荡荡的。
只剩下零队的五人和苏战神,站在王家那块写着“正大光明”的匾额下。
“阿姐,咱们这算是彻底把他们得罪死了吧?”花甲摘下耳机,有些担忧地问道。
“得罪?”
安逸嗤笑一声,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这群吸血鬼,早就该清理了。”
苏战神转过身,看着窗外的雨幕,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国内接下来要大乱,你们要做好准备,多挖掘一些新人。”
“这次,即便血痕累累,也要把这些蛀虫彻底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