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爹!
四个大字犹如晴空霹雳般砸在罗言脑袋。
虽说京成公馆只是一个消费场所,但是能来这里玩的人,非富即贵。
罗言作为京成公馆的经理,身份也是跟着水涨船高。
在京南,谁不给他一份薄面?
敢这么对他的,只有一个人!
罗言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喜极而泣。
“你回京南了?”
“嗯。”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别废话,我问你,今晚有人包场?”
罗言擦干眼泪,如实说道。
“裴家独子裴羽泽从国外回来,今天是他的接风宴。”
“我要一个包间。”
至此,罗言这才明白这通电话为何而来。
“好嘞,一号包间,我等你哦。”
罗言也是个帅哥,此时的神色殷勤到像是要把自己洗干净送到床上了。
“我好想……”
想你还没说出口,对面直接挂断了电话。
罗言叹了一口气。
“没良心的!”
罗言如沐春风,别提多高兴了,一推办公室门,对着手中的对讲机大吼一声。
“今晚有贵宾到来,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
“要是在这位面前出了错,卷铺盖滚蛋!”
“厨房,把我珍藏多年的红酒准备好!”
“服务台,今晚上菜的服务生,全都要男的,而且,必须180以上!”
一声令下,整个京成公馆的服务人员如临大敌。
京成公馆上次这么隆重,还是他们的幕后老板大驾光临。
底下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我听说今晚是裴家少爷裴羽泽包场,再尊贵的人咱们都接待过,不至于这么大阵仗吧?”
“怎么不至于,裴羽泽是谁,四大家之一裴家的独子,国家重点培育的医学研究人员,国外五年深造,以国家的名义获得十余次国际大奖,还是最年轻的贝尔医学奖获得者,哪一个身份拿出来经理都得以最高规格接待。”
“再说了,这是京南,四大家只手遮天,裴羽泽又是殷司宸的发小。”
“裴羽泽温润如玉,但殷司宸就不一样了,杀伐果断,手段狠厉。”
“今晚殷司宸也会来,经理指定不愿意得罪那尊成天臭着脸的杀神。”
众人不紧不慢地窃窃私语着,墙上的时钟直指七点。
一辆接着一辆的豪车停在会馆门口,礼仪接待脸都快笑烂了。
唯有殷司宸在进门的时候,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电动车。
这辆电动车,很眼熟。
走在前面的裴羽泽招呼起来:“司宸,愣什么呢,赶紧走啊!”
殷司宸回神,向旁边的接待问了一句。
“今晚裴羽泽没有包场?”
“殷总,裴先生包场了,您大可放心。”
殷司宸跨步往前走,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苏玥的电动车又不是什么定制款,满大街都能见到。
这个会馆私密性极强,来的人都需要验资,只有身家千万,才有进门的资格。
所以,绝对不会是苏玥,是他多虑了。
所谓的包场,也不过是所有工作人员都服务于他们,至于那些空下来的包间有没有人,他们也不会知道。
秦子声惯会活跃气氛,他第一个开口。
“羽泽哥,你走了五年,我就想了你五年,上次的桌球打了一半,还没分出胜负,今晚再来!”
沙发上,坐在中间的裴羽泽一身灰色运动装,眼神温和惬意。
“好,依你。”
若说殷司宸给人的感觉犹如一柄利刃,帅得分明,攻击性也很强。
那裴羽泽的气质就如同一阵春风,温润如玉,所到之处,一片和煦。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就是裴羽泽。
裴羽泽端起桌上的酒,举杯,轻笑。
“谢谢各位来替我接风,今晚,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在好兄弟面前,殷司宸也是难得的放松。
“这次回来,还走吗?”
裴羽泽摇了摇头。
“国外的学习环境不错,但终归不是家。”
“而且,我拿了国家这么多年的学费,也该回来做点儿有用的事情了。”
裴羽泽看向殷司宸。
“你呢,最近过的还好吗?”突然,裴羽泽顿了一下,“别跟我说日复一日,两点一线。”
每次裴羽泽问殷司宸这个问题,他都会这么回答。
若不是裴羽泽提醒,殷司宸都忘了自己以前总是这么说的了。
他的眼眸垂了垂,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有些变数,尚可掌控。”
裴羽泽不仅全学科好,读人心理也是一把好手。
“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
酒过三巡,包括殷司宸在内,大家都有些醉醺醺的。
裴羽泽双眼迷离,一手搂着殷司宸的肩,缓声开口。
“孟惜也快回来了,你们的事情是不是该……”
“羽泽,我拿她当妹妹。”
裴羽泽没有停下,继续开口。
“你拿她当妹妹又如何,我们身处豪门这个权力漩涡中,只有合不合适和相不相配,哪有什么爱不爱一说?”
“孟惜喜欢你十年了,你应该清楚。”
“没有人比她更适合成为你的妻子。”
在裴羽泽说起孟惜后,殷司宸脑中浮现的并不是孟惜的音容笑貌,而是苏玥那个女人的张牙舞爪。
为什么会想起她呢?
殷司宸有些烦躁。
“够了,别说了,我和孟惜是不可能的,因为我……”
“不好了,出事了!”有人冲进来喊道。
裴羽泽看向门口的人。
“怎么了?”
来人神色匆匆。
“秦子声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京成公馆的经理收藏着一瓶45年的罗曼尼康帝,出价向经理买,却被告知已经出售。”
“本来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秦子声出去上卫生间的时候,正巧碰见服务生推着那瓶酒往一号包间走去。”
“秦子声气不过,直接冲进了一号包间。”
“可是,他再也没出来。”
“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门口已经站了十个保镖!”
来人自是知道秦子声是殷司宸的外甥,直接问殷司宸。
“司宸,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喊人……”
“不用管他,自作自受。”
裴羽泽倒是有些担心。
“子声性子冲,里面的人是什么身份尚未可知,要是真的起了冲突,恐怕受罪的还是子声。”
裴羽泽的话还没说完,殷司宸已经起身向外走去。
裴羽泽有些无奈地摇头。
他就知道,殷司宸严厉归严厉,但绝对不会放任秦子声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