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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血与火的时代,纯粹的人

    前后不到一个小时,价格又涨了一层。

    说完,张主任还站了起来,原地鞠躬超过九十度。

    他的妻子钱女士走来,和他一起鞠躬,都是脑袋几乎碰到鞋面上。

    他的妈妈也带着颤微走来,手扶着桌子一角:“帮帮忙吧,我给你们跪下来....

    不管什么时代里,都有热血之人。

    可是在这样经历过血与火的时代,热血的人更加的纯粹。

    在前面说过,这个年代里盛行说闲话,八卦溜走的速度可能比风还要快。

    谁家有什么不同的情况,更有热衷的人打听和传播。

    街道工作的张主任以其工作性质在周围人的面前有着不错的出镜率,算是一个这片儿街道里都知道的名人,他家有个生下来就先天不足的孩子,也早就有人谈论一二,让话题不胫而走。

    过去的说法,先天不足。

    西医的说法,心脏不好。先天性的心脏病变之类。

    有的保养终身安然无事,可以结婚生子。有的就非得就医治疗不可。

    很多人都会以为先天不足就是不能负重、不能劳累,最好睡在床上当睡美人,事实呢,情况严重的也差不多是这样。

    于是把病情重的往病情轻的上面照搬,也是闲话经常出来的桥段。

    没有人敢说这辈子没听说过几句闲话,平常和于秀芬也是听说过的,他们在看到是张主任以后,内心先入为主的知道他家孩子身体虚弱,再看到两个鞠躬和一个准备下跪的,两夫妻一起没辙。

    被平月拉着来的夫妻俩在路上没有机会交流,不过他们的想法起伏不定,只有一个想法都是暗存心里,打算见到对方好好教训一番。

    夫妻在理智的时候考虑到平月不能做落后分子,不理智的时候就认为学校包括张主任都是蛊惑平月的人。

    结果一见面,平常可以肯定下来就是张主任本人,这里是张主任的家,他为他自己的孩子想门路,不是动员别人家的孩子做热血的工作,他这是完全为己的私人事情。

    昨天虽然认出是张主任的平常,在此之前可不知道张主任为谁家的孩子办事。

    说不定他为别人家帮唇舌呢,这也说不好。

    于秀芬是今天才知道是张主任家。

    此情此景,好吧,夫妻的不忿情绪更加的出不来了。

    不是只有平月才有热血,要是没有热血的父母,哪有激情的孩子。

    想想张家的孩子确实不具备吃苦的条件,平常和于秀芬齐齐哑声。

    本着按心情说话就有可能撵着张依兰送命,平常和于秀芬只能选择闭上嘴巴。

    他们动的是手脚,扶起张主任妈妈,扶起钱女士,扶起张主任,不然怎么样呢,平白的看着别人行大礼,这也不是平家人的风格。

    说话的人就还是平月,她也要抓紧时间,避免父母还有反悔的可能。

    “张叔,这就是我五哥,他叫平小虎,我爸妈让我哥去保护我。”

    平小虎嗷的一声:“没错,我要保护我小妹!”

    被平常呵斥:“好好说话。”

    平月又一指平夏:“这是我大侄女儿,平夏,今年十一岁。”

    张主任的老娘难过了:“这孩子没多大,这乡啊不去也罢。”

    平夏兴冲冲:“奶奶,我得陪着老姑,老姑在家不做饭,就是衣服都洗不了几件,我要是不去,她都吃不上饭。”

    平月想笑,可是板起脸:“没人问你这些,你少说话吧。”

    张主任也是回话加急:“那行,你们把这钱和票拿上,这里有些礼物是我妻子给孩子们的,你们都拿上,我这就去把平小虎和平夏的手续办好,有安置费等下送去你家里,一分不带少你们的。”

    张家把钱、票、券这些都放在一起,另外还有一个平山公社熟人的电话和地址,直接塞给平月,平月也爽快的收起来。

    从平常口袋里掏出户口本给张主任,张主任说上学的孩子从学校里就可以走完全部手续,当然有户口本那流程更加简单。

    张主任抬腿就出去办手续,平家五个人和钱女士婆媳撕扯着礼物,五个人没压制住两个人,出门的时候还是把礼物全部带走。

    张家的礼物很丰厚,三床厚棉袄,三件厚棉衣,三套盆桶毛巾牙膏热水瓶等,这些全都是新的,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他家在平月不久前离开街道办以后的短短时间里拿出这些,物力条件超过别人。

    平家就没法在今天到明天去车站以前的时间里,再置办两套新的盆桶毛巾棉衣这些,在有票据才能购买的时代里,没有票就没法买新的。

    一家五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平小虎、平夏兴高采烈,好像马上要过新年的容光焕发。

    平月神情平静,和来时一样,她走在爸妈中间,左手握一个右手握一个,体会着和家人贴贴的幸福感。

    明天她就要离开家,可是这一次的分别只是暂时的,相见有日,而且可以长久团聚,平月不为临别难过,只一心一意的享受此时团圆。

    回到家里,四个儿子媳妇直接略过笑成两朵花的平小虎和平夏,一眼只看到平常于秀芬丢了魂似的面庞。

    他们齐唰唰的问:“爸,妈,到底怎么了?”

    平常的脸色已经足够黑,这个时候更是猛的又黑了一层,一甩手梗着脖子回屋,他不想解释。

    于秀芬叹上一口气:“没办法啊,总不能把人家孩子往死里逼。”

    听听这话,平月本可以不调换,她大可以和张家没有任何牵扯。

    可是平月去和张主任商谈了调换的事情,平常夫妻知道张依兰是不能做重活的身体,平家最后是在不忍心的考虑里咬牙咽了下来。

    这就是这个年代里的人,不是没有坏人,而是好人在单纯的时候像一张白纸,纯净的不被后世的一些人理解。

    能理解的还是理解得了的,不能理解的人恐怕震惊以外还觉得认知受到无限冲击。

    在后世也有很好很好的人,只是......被挡住了,被更多所谓的流行话挡得结结实实,不被更多的视角看得见。

    而在这个年代,像平常夫妻这样的人,相对来说较为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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