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清一自嘲般笑了,“不重要,是我多嘴了。”
她明白了。
后面她选婚纱,选了件鱼尾裙款式,只有它没有用裙撑,重量自然也是最轻的。
至于穿着漂不漂亮不重要了,穿着少受点罪才是真的。
试完婚纱敲定款式,回来的最后一件事也该完成。
“我带你去见大伯。”
“嗯。”晟清一点头。
她也好奇他是怎样的人。
兰小俞看着端庄贤淑,但她性格里藏着泼辣倔劲儿,能让她嫁个叔叔辈的人,一定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吸引她。
两人并肩走到偏院训练场,这是专门为司空岷设计的训练体能的地方。
健生器材,拳击设备,甚至中间还有个小型拳击台。
司空烬说,有时候会有专业拳击手来云居和大伯切磋。
但是他们来了,观望一圈却不见人影,只有两位女佣在打扫卫生。
“来了。”
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晟清一转过头,有一瞬诧异和疑问。
司空岷长相和司空烬都是偏五官立体高冷型,但是推算年龄,大伯不应该四五十岁才对吗?
为什么司空岷看着不过三十多,感觉只比司空烬大几岁。
这一瞬间,晟清一恍惚了,有些看不懂他们家族成员关系。
司空岷手里拿着毛巾擦脖子上的汗水,稳步朝他们走过来。
司空烬微微点头喊人,“大伯。”
晟清一紧跟其后,“大伯。”
“你好。”司空岷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几秒后,又转移到司空烬身上,“眼光不错,好好过日子。”
司空烬拿出支票,“这是一亿,之前大伯母为清一付的款,现在还给你。”
“我妻子的东西还是我这个丈夫给钱的好。”
司空岷浅笑,“不愧是你,占有欲还是这么强。”
司空烬从小看上的东西都必须由他亲手得到,别人送的都做不得数。
只有自己付出过时间精力金钱,才算真正拥有。
司空岷手下支票,“行,收下了。”
“不过......我听说侄媳第一次来云居那天,是你给小俞通风报信让她去酒店抓我。”
晟清一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两位堂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搞半天在酒店。
司空烬双手插兜,倚靠在擂台边缘,“麻烦是大伯带回家的,自然要你自己承担一切后果。”
“嘿!你小子!”司空岷一把将毛巾砸在他身上,“小晟,你可得给我好好管他!”
晟清一帮亲不帮理,“我在家都是听他的。”
司空岷“啧”一声,猝不及防被撒一口狗粮,“行了,见也见过了,快回去,不然待会儿小俞又来跟我吵。”
“唉,头大。”
司空烬带着惋惜的摇头,“谁让你喜欢她呢,唉,受着吧。”
离开偏院没多久,空中就响起兰小俞大声指责的声音,该说不说,这一家子都是妻管严。
回卧室的路上,晟清一忍不住仰头问司空烬,“他不是大伯吗?为什么看着大你没多少。”
“他是爷爷收养的。”眼看晟清一要被楼梯绊倒,他皱眉抬住她胳膊,“看路,别看我。”
“哦。”
“和爷爷对赌赢了,破例升的辈分。”
晟清一了然,“怪不得,那他喜欢兰小俞,为什么还会在酒店出轨?”
“骗兰小俞的。”司空烬情绪有些不对,变得低沉许多,“我怎么不见你这么好奇我?看上大伯了?”
晟清一语凝,无端吃醋造谣不可取。
“......八卦是天性,况且你比他帅,真的。”
司空烬瘪嘴,仿佛再说“那是当然”。
男人嘛,也就这点心眼儿了。
管家小跑过来,“烬少爷,烬少夫人,老爷子请你们去书房。”
司空烬,“爷爷不是不在云居吗?”
管家,“刚刚回来。”
“知道了。”
书房内。
墨香终年萦绕梁间,一走进去就是一股厚重的香味。
司空钧政正戴着白手套拿着小刷子在清理收藏的古籍。
余光瞥见两人来了,他并未抬头只问道,“婚纱选好了?”
司空烬带着晟清一坐下,自己走到老爷子身边,给他打下手,“选好了。”
“婚礼日子呢?”
“还没定。”
司空钧政静默,不知道是认真整理古籍,还是无话可说。
“先把婚纱照拍了,婚礼等你那两个不省心的爸妈回来了再说。”
每次谈到他父母,司空老爷子总是一股子气。
放着集团不打理,出国这儿玩那儿吃,还把年纪轻轻刚大学毕业的司空烬拿来顶位置。
说得好听是崇尚自由,说难听点就是没责任感。
全部担子都压给司空烬,做父母的也不知道心疼。
司空烬垂眸,“好。”
晟清一在旁边看他们爷孙俩交谈,画面和谐温馨。
虽然不忍打破这个气氛,但这件事是关于她。
晟清一压低声量,以此掩盖心里慌张,“爷爷,我不想办婚礼。”
司空钧政和司空烬同时看向她,眼睛里的惊讶肉眼可见。
老爷子放下刷子,脱下手套,一脸严肃问,“为什么?”
晟清一解释,“不想让我父母走进我的生活圈。”
最好她生活中的一切都没有他们参与。
司空烬清楚她的经历,自然也能理解她的心情,“那就不办了,爷爷,婚礼本就是我和她的事。”
司空钧政瞬间一个震慑性眼神透射过去,“她不懂,难道你也不懂!”
对大家族成员来说,婚礼不仅仅是庆祝新婚,更多是巩固人脉,人情往来。
家族越大,涉及的人际网就越复杂,单是家族旁支就有很多。
晟清一能看出来司空烬的为难,她不想他难做。
咬牙应下,“好,我配合。”
司空老爷子,“小晟,做他的妻子就要做好他的后背,他的人际往来以后也是你的人际往来。”
“不,我不会站在他身后当他贤内助。”晟清一非常坚决地回绝,“我有我想要的事业,就像他有他的目标。”
“夫妻应该做到并肩前行,势均力敌,而不是谁附属于谁,蜷缩在身后默默无闻。”
她做不了金丝雀,也没办法当贤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