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太监跑过来,道:“孟大小姐,太后有请!”
孟扶摇挑眉,道:“好,请公公头前带路。”
知意更是莫名,小姐猜的可真准!
孟扶摇进了慈宁宫,萧太后半卧在软塌上,紧锁双眉,看了一眼孟扶摇,低声问:“今日又被皇上招见,又是惹了一身不是?”
孟扶摇忙跪下道:“太后有所不知,那些都是误会,让太后您挂心,都是扶摇的错。”
萧太后摇头道:“唉,我也没事,就是听说你进宫,想要瞧瞧你,确实,气色好多了。”
孟扶摇忙说道:“承蒙太后关爱,又有容嬷嬷在府上,孟家也不敢对我怎样。”
“嗯,起来吧。”
孟扶摇忙起身,轻轻走近萧太后的软塌,伸手帮她按摩头部。
太后轻声道:“唉,我这头疼顽疾算是治不好了。”
孟扶摇前世知道萧太后就死在头疼病上,她今天特意拿了银针,想要为太后试试。
“回太后,臣女从小读了医书,学了针灸推拿,若太后相信扶摇,扶摇便可一试。”
萧太后兴许是很难受,点头道:“好,如果你能缓解本宫头疼,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孟扶摇道:“谢过太后。”
她直接掏出银针开始为太后施针。
银针一根一根插在穴位上,一阵酥酥麻麻过后,太后睁开眼睛。
头确实不疼了。
当即,奖赏了孟扶摇很多奇珍异宝。
孟扶摇回孟府,带着太后的赏赐,孟曦悦和段娇娘眼睛都红了,但是,也没办法。
孟扶摇一天劳累,很早就休息睡下。
睡梦中,又在一阵云雾缭绕中看见那黑纱罩面的王爷。
孟扶摇又开始问那王爷。
“白天,在金銮殿上,您是不是也在其中?
您是不是靖王殿下啊?能不能明示孟扶摇?”
萧凛与孟扶摇再次在梦中会面。经历过白日御前对峙,他又多了一份和她难以言喻的默契与信任。
“今日在殿上,多谢靖王殿下没有戳穿臣女的说辞,孟景宁一事,我就想绊倒孟渊。”孟扶摇轻声道。
她想进一步确认这位王爷就是靖王。
萧凛却语气平淡道:“本王虽然不知你说的什么,但,你与那靖王既已合作,自当共同应对。”他看向她,眼中带着欣赏。
“只是,你这样一来,他们必会更加警惕,你需更加小心。”
孟扶摇点头,哼了一声道:“他们越是如此,越说明我查的方向没错。太子此举,无非是想搅浑水,阻挠我们查探孟家通敌之事,我偏要加快速度。”
她将日间知意新探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孟景宁经过柳依依的安慰,对她越发依赖,昨日醉酒后,又透露了一个关键信息,那批绸缎并非存放在固定货栈,而是计划在近期,通过城西的永济渠码头,分批运出京城,具体去向不明。”
“永济渠?”萧凛眼神一凝,道:“那是通往边塞方向的漕运要道之一。看来他们是要将兵器运往前线,供给叛军无疑了。”
“我们必须在他们转运途中,人赃并获!”孟扶摇语气坚决。
萧凛沉吟道:“此事需周密安排。码头人多眼杂,孟家必有重兵暗中看守,强行查抄恐打草惊蛇,需引蛇出洞,制造混乱,再趁机查验。”
两人在梦中商议,云雾将他们的身影笼罩起来,仿佛是一对神仙眷侣。
萧凛看着昔日为自己挡箭而亡的孟扶摇,如今就这样鲜活在自己面前,他真想说出自己就是靖王殿下。
无奈,她是准皇嫂,他是五皇子,是太子的皇弟,他不能逾越这个鸿沟。
一阵沉默过后,孟扶摇看向他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真想抬手将那黑纱拽下来。
萧凛目光与她相接,深邃的眼眸中映着烛火与她的身影,沉声道:“本王牵连了你。”
与东宫对立,本就是他的路。
他向前一步,距离拉近,声音低沉:“孟扶摇,复仇这条路布满荆棘,你怕吗?”
孟扶摇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她想起前世孤军奋战最终自己惨死,再看看眼前这个梦中愿意与她并肩同行、共担风险的男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微微扬起下巴,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王爷忘了?我说过,我已死过一次,何惧再来一次?更何况,这次,我不是一个人。”
她的眼神明亮,充满了力量,她就想让他自己说出来,他就是靖王。
萧凛心中一动,某种压抑已久的情感几乎要破茧而出。
他深深地看着她,最终只是退后又疏离她。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以后都要小心。”
孟扶摇感觉他对自己不一样,她垂下眼帘,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心却如同擂鼓般跳动不止。
萧凛望着她消失在云雾的背影,久久未动。
他心中,因那女子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悄然生出了几分暖意。
朝堂风波后,京城权贵圈中,却知道了孟扶摇被皇上器重,被太后的赏识,每次进宫都能拿到太后奖赏,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件事经有心人渲染传播,连带着太子萧煜和孟家显得有几分气量狭小无事生非了。
让众人都刮目相看她几分,她的名声和地位都提高了很多。
孟府内,气氛愈发压抑。
孟曦悦摔碎了房中第三个花瓶,俏脸扭曲,对着段娇娘哭诉:“娘!那个贱人,她凭什么?太子哥哥如今连见都不愿见我,定是受了那贱人的挑唆!”
段娇娘心疼女儿,更恨孟扶摇搅乱了她精心铺就的青云路,她咬牙道:“悦儿放心,她得意不了多久!你父亲和哥哥自有计策。”
“如今她在风口浪尖,我们暂且忍耐,寻个万全之机,定叫她永无翻身之日!”
前院书房,孟渊面色阴沉如水。孟景宁垂首站在下首,脸上带着声色过度的青白和一丝不甘。
“父亲,靖王和那丫头定然已经起疑,那批货……”孟景宁低声道。
孟渊抬手打断他,眼中贼光闪烁:“疑心又如何?没有证据,便是空谈。永济渠码头那边,加派一倍人手,全部换上生面孔,暗中警戒。”
“货物按原计划,三日后子时,分三批运走。路线再确认一遍,绝不能出任何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