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的手机屏幕在深夜的展馆里亮得刺眼,那条匿名短信像块石头,沉在每个人心里。“去还是不去?”苏清瑶攥着设计源文件的U盘,指尖泛白,“万一这是陷阱,组委会刚好撞见我们‘伪造证据’,就彻底说不清了。”
流浪摩挲着铜制徽章上的“匠”字,指尖触到背面刻痕的凹凸感:“陈坤要是想害我们,没必要绕这么大圈子。老马,您知道展馆三号储物柜的位置吗?”老马点头:“那是员工专用区域,我修过那里的木柜锁,跟着我来。”
展馆的深夜静得能听见脚步声,三号储物柜藏在消防通道旁的拐角里,墨绿色的柜门锈迹斑斑。秦峰按短信提示输入密码——竟是青铜尊上“匠”字的笔画数,“5”和“6”的组合。柜门“咔嗒”弹开,里面放着一个密封袋,装着一叠打印纸和一个U盘。
回到展台前,苏清瑶立刻将U盘插进电脑。屏幕上跳出的文件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有鼎盛旧部将青铜云雷纹与欧洲古典纹样拼接的“伪原创”草图,有他与印刷商的聊天记录——“把中国纹样改得像点欧洲的,举报他们侵权”,还有银行转账流水,证明他收了境外文创公司的钱。
“这是鼎盛破产后,跟我反目的副总干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展馆入口传来,陈坤背着双肩包站在那里,眼下挂着黑眼圈,“他想靠打压你们,拿境外公司的订单。我查到他的计划后,就盯着他收集证据,本来想直接发给组委会,又怕他们先入为主。”
王伯突然站起身,手里的刨子重重磕在桌角:“你早知道他要搞事,为什么不提前说?”陈坤从包里拿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翻开泛黄的纸页:“这是我爷爷的日记,他写‘匠人最忌急功近利,要等时机成熟,用真凭实据说话’。我之前走的弯路,就是没懂这个道理。”
日记里夹着一张黑白照片,年轻的陈爷爷站在巴黎街头的木作坊前,身边围着几个华人匠人,手里举着刻有“匠”字的工具。“我爷爷当年在巴黎,就是靠帮人澄清非遗版权纠纷,才站稳脚跟。”陈坤的声音有些发颤,“我这次来,不是求你们原谅,是想完成他的心愿。”
“叮!触发支线任务‘化解版权危机’,任务要求:向组委会提交证据,揭露真相。任务奖励:匠心值+800,解锁‘非遗版权保护’专项技能,巴黎华人非遗传承中心筹建资格。”系统提示音刚落,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就打来电话,说举报者补充了“新证据”,要求立刻对峙。
对峙现场设在展馆的会议室,鼎盛旧部带着律师坐在对面,手里举着模糊的纹样对比图:“他们的数字藏品云纹,和我客户的中世纪纹样高度相似,这就是侵权!”他的律师立刻附和:“请组委会取消他们的参展资格,并赔偿损失。”
“相似不代表侵权,传承更不是抄袭。”流浪将陈坤提供的证据推到桌上,“这是你修改中国青铜云纹的草图,这是你收受贿赂的记录。而我们的云纹,源自三千年前的商周青铜尊,有省博物馆的文物鉴定报告为证。”
伯格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本古籍复刻本:“我连夜查了欧洲纹样史,你所谓的‘中世纪纹样’,其实是十二世纪十字军东征时,从中国传入欧洲的云纹变体。”他指着书中的插图,“你颠倒了传承顺序,真正的侵权者是你。”
组委会的负责人翻看证据后,当场拍板:“取消举报者的申诉资格,将其列入国际非遗展会黑名单。匠魂工作室的版权受完全保护,我们会在明天的开幕式上公开澄清此事。”鼎盛旧部脸色惨白,被律师拉着匆匆离开。
走出会议室时,天已微亮。塞纳河的晨光洒在展馆的玻璃幕墙上,陈坤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个木盒,里面是套微型榫卯工具:“这是我用爷爷留下的木料做的,手艺不好,但都是真功夫。我在巴黎注册了一个文创公司,只做非遗传承,不搞投机,以后你们有海外业务,我来跑腿。”
流浪接过工具,木柄上还带着新鲜的打磨痕迹。王伯拍了拍陈坤的肩膀:“以前的事,翻篇了。但记住,做非遗不是做生意,是做传承,一步都不能歪。”陈坤用力点头,眼眶泛红:“我记住了,王伯。”
当天的商会推介会上,流浪的展台被围得水泄不通。他展示的“哥特拱券+榫卯”融合摆件,让欧洲匠人们赞不绝口——用中国抱肩榫拼接的哥特式木构,既保留了尖拱的张力,又有榫卯的灵活性。皮埃尔当场签下十万件文创订单:“我们要把这种‘中西合璧’的手艺,卖到整个欧洲。”
“叮!完成主线任务‘巴黎展会大捷’,奖励匠心值+2000,解锁‘中西非遗融合设计’技能,获得法国政府‘文化交流贡献奖’。”系统提示音响起时,法国***长亲自来到展台,为流浪颁发奖章:“你们让世界看到,非遗是跨越国界的语言。”
展会闭幕那天,巴黎华人社团在展馆广场举办了“非遗嘉年华”。流浪和王伯带着孩子们做榫卯小凳子,苏清瑶和林晚秋教大家用描金工艺装饰漆扇,秦峰的直播镜头里,金发孩子举着“匠”字徽章欢呼的画面,感动了百万国内观众。
陈坤忙着给参展的华人匠人分发资料,帮他们对接欧洲渠道。老马走到流浪身边,指着广场上的人群:“你看,陈老爷子当年想做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华人匠人抱团,中国手艺扎根。”他将陈爷爷的木工日志递给流浪,“这东西,该交给你这样的传承人。”
日志的最后一页,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中文:“匠魂不分国界,薪火代代相传。”流浪抬头望去,夕阳下,青铜尊的“匠”字印记与孩子们手里的徽章、陈坤工具上的刻痕,在光里连成一片,像一条跨越千年的传承纽带。
回国前,巴黎华人非遗传承中心正式挂牌,陈坤担任负责人,老马和林晚秋做技术顾问。流浪将那套榫卯样板留给中心:“以后这里就是中国非遗在欧洲的家,我们常来常往。”
飞机起飞时,秦峰翻看着新收到的合作邮件,兴奋地喊:“浪哥!卢浮宫想和我们合作修复中式家具,还有十几个欧洲国家的非遗机构发来邀请!”苏清瑶笑着递过一杯咖啡:“国内的非遗研学基地也批下来了,下个月就能开课。”
流浪望着窗外逐渐缩小的巴黎城,手里握着那枚铜制徽章。他想起重生那天的清晨,想起破败的老街工作室,想起那些质疑和刁难。但此刻,他心里只有温暖——匠心从不是孤军奋战,而是一群人守着一门手艺,从江城老街走到巴黎街头,从千年过去走向遥远未来。
青铜尊安静地躺在行李箱里,那枚“匠”字印记,在云端的阳光里,闪着永不熄灭的光。流浪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中国非遗走向世界的,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