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高中的日子对吴池而言,新鲜而有趣。他很快适应了这种在师尊口中“碌碌凡人”的生活,并且乐在其中。每天最大的乐趣,除了欣赏苏雨晴那清冷的侧颜和校园里各具特色的美女,就是逗弄一下身边那个沉默寡言的同桌赵小虎。
周涛自从上次吃瘪后,确实安分了几日,但那双阴鸷的眼睛时常在吴池身上打转,显然并未死心。吴池对此浑不在意,蝼蚁的敌意,还不值得他浪费心神。
这天体育课,内容是自由活动。男生们大多聚在篮球场挥洒汗水,女生们则三三两两地在操场边聊天散步。吴池对篮球这种“低强度对抗”运动没什么兴趣,叼着根草茎,懒洋洋地靠在单杠旁,目光逡巡,搜寻着养眼的风景。
“吴池,不去打篮球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是班上的文艺委员,一个笑起来有酒窝的活泼女生。
吴池吐出草茎,耸耸肩:“没意思,看他们跑来跑去,不如看美女来得养眼。”
女生被他直白的话闹了个大红脸,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跑开了。
吴池嘿嘿一笑,正准备换个地方继续他的“美学鉴赏”,神识却微微一动,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波动。他转头看向操场角落的器材室方向,那里似乎有一股微弱但异常阴冷的能量一闪而逝。
“有点意思。”吴池挑了挑眉,信步朝器材室走去。
器材室门口围着几个人,正是周涛和他的跟班,包括那个保镖阿强。他们似乎堵住了什么人,隐隐有呵斥声传来。
“赵小虎,你他妈走路不长眼睛啊?撞到涛哥了,还不道歉?”
“就是,你这病痨鬼,是不是活腻了?”
吴池走近一看,被围在中间的,正是他的同桌赵小虎。赵小虎低着头,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吴池能清晰地感觉到,赵小虎体内那股本就微弱的气感正在剧烈翻腾,而且带着一种极不稳定的阴寒属性,与他那看似虚弱的阳刚体质格格不入,甚至隐隐在侵蚀他的根基。
“哟,这么热闹?”吴池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周涛等人见到他,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阿强更是下意识地向前半步,将周涛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地盯着吴池。
“吴池,这不关你的事!”周涛色厉内荏地喝道。
“怎么不关我事?”吴池走到赵小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精纯温和的玄天真元悄无声息地渡了过去,瞬间抚平了他体内翻腾的阴寒气息,“他是我同桌,你们欺负他,不就是不给我面子?”
赵小虎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原本因愤怒和阴气冲击而冰冷的身体瞬间回暖,那股折磨他多年的寒意似乎都被压制了下去。他惊愕地抬起头,看向吴池,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周涛气得脸色发青,但碍于吴池深不可测的实力,不敢动手。
吴池没理他,目光落在赵小虎身上,看似随意地问道:“小虎,他们为什么找你麻烦?”
赵小虎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旁边一个跟班就抢着说道:“他撞了涛哥,把涛哥的新球鞋踩脏了!”
吴池瞥了一眼周涛脚上那双限量版球鞋,鞋面确实有个淡淡的灰尘印子。他嗤笑一声:“就为这?周涛,你这气量比针眼还小。要不这样,我替小虎给你道个歉,再赔你一双新的,这事就算了了?”
他嘴上说着道歉,语气却充满了戏谑,丝毫诚意也无。
周涛哪里受得了这种羞辱,尤其是在一众跟班面前。他咬牙切齿道:“吴池,你别太嚣张!真以为我怕了你?”
“不然呢?”吴池歪着头,眼神带着一丝玩味,“你想再试试?”
阿强赶紧拉住蠢蠢欲动的周涛,低声道:“涛哥,忍一时风平浪静。在学校动手,吃亏的是我们。”
周涛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瞪着吴池,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吴池,你很好!我们走着瞧!”说完,狠狠瞪了赵小虎一眼,带着人悻悻离开。
围观的人群见没打起来,也渐渐散去。
“谢谢。”赵小虎低声对吴池说道,声音虽然依旧不大,但少了往日的麻木,多了一丝感激和复杂。
“举手之劳。”吴池摆摆手,打量着他,“你身体有点问题啊,小虎同学。”
赵小虎身体一僵,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和黯淡:“我……我从小体弱多病。”
“体弱多病?”吴池笑了笑,凑近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是简单的体弱吧?你体内那股阴寒之气,可不是生病能解释的。练功出岔子了?还是……被人下了暗手?”
赵小虎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骇然。他体内的隐患是家族最大的秘密,连他父亲请来的许多名医和古武高手都束手无策,只能判断是某种罕见的寒症,这个刚认识几天的转学生怎么会一眼看穿?甚至还精准地点出了“阴寒之气”和“暗手”的可能性!
“你……你怎么知道?”赵小虎的声音带着颤抖。
“看出来的呗。”吴池说得轻描淡写,“你这问题,再拖个一年半载,怕是神仙难救。不过嘛……”他故意拉长了声音。
赵小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不过什么?你有办法?”
“办法嘛,自然是有的。”吴池摸了摸下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
赵小虎愣住了。是啊,非亲非故,对方凭什么帮自己?
“我……我可以给你钱!我们赵家虽然不算顶尖,但也有些积蓄……”赵小虎急忙道。
“钱?”吴池嗤笑一声,“你看我像是缺钱的样子吗?”他指了指自己身上林静芯购置的名牌行头。
赵小虎沉默了,对方是环宇集团总裁的“表弟”,确实不缺钱。
“那……你想要什么?”
吴池看着他,脸上露出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无耻的笑容:“我看你挺顺眼的,以后跟我混,当我小弟怎么样?你帮我跑跑腿,应付一下周涛那种苍蝇,我嘛,心情好的时候,说不定就帮你把这身毛病治好了。”
“小弟?”赵小虎有些愕然。他出身古武世家(虽然是个没落的、被遗忘的分支),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对“当别人小弟”这种事本能地有些排斥。但想到这些年受尽的冷眼和病痛折磨,想到家族复兴的无望,再感受着体内残留的那丝吴池渡来的、让他无比舒适的暖流……他动摇了。
这个吴池,神秘,强大,而且似乎真的能解决自己的问题。
“……好!”赵小虎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池哥!以后我赵小虎就跟你了!”这一声“池哥”叫出口,他感觉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嘿嘿,这才对嘛!”吴池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跟着池哥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还能把你身体调理得棒棒的!走,先去小卖部,池哥请你喝饮料,庆祝收了个小弟!”
看着吴池勾肩搭背地拉着还有些懵懂的赵小虎走向小卖部,一直默默站在不远处树荫下的苏雨晴,微微蹙起了秀眉。
她刚才也注意到了器材室门口的冲突,本想出面制止,却没想到吴池先一步解决了。更让她心惊的是,吴池似乎看出了赵小虎身体的异常,甚至还提出了“治疗”的可能?
赵小虎的情况,她听爷爷提起过,是赵家旁系的一个子弟,身患奇症,无人能治。这个吴池,到底是信口开河,还是真有本事?
他身上的谜团,似乎越来越多了。苏雨晴看着吴池离去的背影,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强烈的好奇和探究欲。
而吴池,此刻正享受着当“大哥”的乐趣,顺便用神识仔细探查着赵小虎体内那股阴寒之气的根源。他发现这股气息异常顽固且古老,似乎并非简单的走火入魔,更像是一种……诅咒或者封印的残留?这让他对地球隐藏的秘密,更加感兴趣了。
“或许,在这个灵气贫瘠的世界,也能挖出点意想不到的宝贝?”吴池心中暗忖,空间戒指里的红色石头,似乎又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仿佛在回应他的想法。
周涛站在篮球场边,看着吴池和赵小虎勾肩搭背的背影,眼神怨毒。他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备注为“孙明”的号码,发了条信息过去:
“计划可以开始了。我要让他在酒会上,身败名裂!”
信息发送成功,周涛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吴池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尽洋相,被林静芯抛弃,被所有人唾弃的场景。
风云,即将在周末的酒会上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