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不想住我就想住了。你要是想住好的,去和你爹说。”
顾才坤还是第一次看到李倚发这么大的脾气,哭声马上停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仰头看向顾春,带着哭腔,“爹。”
正好他的鼻涕流在嘴边,顾春本来心情很是烦躁,也坐了下来,不耐烦道,“问我有什么用,我也没有办法,先住着先吧,总会有办法的。顾家的一切只会是我的。”
李倚给顾春倒了一杯茶,“夫君说的是。现在我们先住下,慢慢再长再记。”
顾春一饮而尽,心中烦躁才舒缓不少。
顾铮并不知道屋内发生的一切,出去后,直接往贺云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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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回到院落后,春桃早就回来,看到她,马上撩开帘子,“夫人,您回来了。”
贺云走进去,一股扑面而来的凉气,让她全身沁心凉。
今天太阳实在太热了,刚才她走回来时,内衫被汗水浸湿了,她快步往内室走去。
“春桃,去打桶水来,我要沐浴。”
春桃看到她额头处有着汗渍,点了点头,“奴婢马上去。”
贺云想起什么,把袖子中的帕子拿出来,“等一下。”
春桃停下脚步回头。
“把这丢了。哦,不。用火烧。”
春桃看着面前这块方帕。
没有脏!
没有坏!
还是完好的。
这块方帕她还记得,好像是贺云三天前才绣好的。
为什么她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贺云喜欢桃花,当时她在窗台吹风的时候,说起桃酥好吃,心血来潮时绣了这块方帕。
“夫人,是不喜欢这方帕了吗?”春桃试探性问道。
贺云摇头,“不是,碰到脏东西了。”
说完,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春桃一愣,但也没有多问,按照她的吩咐办。
在等待时间,贺云坐在矮桌上,拿起填满冰块的钳丝马兽,一拿在手上,舒爽的冰凉传来,让燥热的手变的冰冷。
她看着面前的吹着袅袅雾气的冰气,她陷入了沉思。
她自从穿越来这朝代后,和顾铮兼祧两房后,他们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她是没想到顾春会回来。
还带回来一个女人和孩子,并且回来看着好像居心不良。
要是现在她走了,这么多年自己奋斗的一切,就是拱手让人,这不是她的性格。
所以,顾春这个她名义上的夫君,只能是一个牌位,不能变成一个活着的顾家大公子。
在她想的入迷的时候,春桃来叫她去沐浴。
她去沐浴完后,刚出来不久,顾铮吩咐人拿来的绿豆粥就来到了。
贺云正好有点肚子饿,坐下捧起琉璃碗一口一口往口里送。
入口沁心凉爽,带着点甜味,吃完让人心旷神怡。
吃完一小碗后,她才刚放下,春桃又给她舀起一碗放在她面前。
“夫人,二爷对您真好。奴婢可是听说了,这可是二爷亲自吩咐人去煮的,还叮嘱多放糖和冰呢!”
贺云一愣,她本来以为这是像是平常一样,那些下人自发煮的,没想看到是顾铮吩咐人做的。
她刚才还觉得,今天的绿豆粥格外甜和冰呢!
想到今天他护着自己和孩子,贺云觉得心里暖乎乎的,嘴角忍不住勾起。
“算他有心。”
春桃听出贺云话里的甜蜜,忍不住为她高兴。
转身往她身后,给她擦湿润的头发。
“夫人,您和二爷本来过得好好的,现在大爷回来,以后您们怎么办啊?”
春桃还是忍不住为她担心。
“不会有大爷。”
突然,门口传来声音。
贺云抬眸,看到顾铮连官服也没有换,这是送完顾春他们就来她院子了。
见他这么大刺刺的进来,贺云眉头微蹙,“你怎么来了?”
春桃看到顾铮,也是微愣了下。
顾铮大步往前,来到她身后,接过春桃的方巾,仔细给她擦头发。
“怎么,我还不能来了?”
贺云听出他话语的不高兴。
放柔声音哄道,“不是。现在顾春回来了,你来这里不好。”
顾铮手上的动作微停,以为她是怕顾春看到自己和她在一起,顾春不高兴。
不好气道,“我是从后门进来,不会有人看到的。”
贺云终于听出他话里的不悦,无奈放下碗,转身搂着他精瘦的腰围,“我不是怕他发现,我只是怕他看见拿我们兼祧两房说事,到时候威胁你,不利于你。”
顾铮眉开眼笑,“嫂嫂这是担心我?”
贺云知道这男人惯会捉弄她,顺着他的话道,“是,是。”
顾铮心像是泡在糖里一般甜,抚摸着她还有点湿润的头发,闻着她头发上散发的淡淡的香味,不由的心猿意马。
“嫂嫂不必为我担心,这点事情还不能打倒我,他也威胁不了我。”
说完,直接把她拦腰抱起,往床边走去。
贺云吓得大惊,双手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你干嘛?”
“去让你快乐。”顾铮笑着道。
贺云马上明白他的意思,脸色变的像是滴血般的绯红。
伸手推着他,挣扎着要下来,“别闹了,我还有正事要和你说。”
顾铮脚步没有停,她推搡的手,就像是一根羽毛一般在他的心口挠着,他的脚步加快几分,绕过绣有梅花的双折叠屏风,撩开挂着坠子的珠帘。
直接往床边走去。
轻轻把她放在拔步床上。
身子压到绵软的被子,昨晚胡闹的腰,现在还发酸。
贺云抬手阻止着顾铮欺身上前的动作,一骨碌坐下来。
“你来真的?别胡闹了。”
“你看我是胡闹的吗?”顾铮一把抓住她的手。
“顾春现在回来了,要是被他看到怎么办?你胆子也太大了。”
听到她提起顾春,顾铮眼里有着落寞和寒意,一把搂着她的腰,和她贴着身子,“你是因为顾春才拒绝我。你这是为了他守身如玉。”
贺云一愣,看着顾铮黑如墨的脸,她有种预感,要是她点头的话,这个男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再说,她也没有那种想法,也知道这个醋坛子的醋性。
无奈抬起纤细白皙的手,抚摸着他折叠的眉头,“不是。我一点也不喜欢他,我也只喜欢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