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宁:“这也太贵重了,你要不给我点银子吧?”
主要是这谢礼她收了也不好拿出去典当啊,还不如给她银子。
明锦华愣了愣:“那...”
她让丫鬟拿出了荷包:“我这儿只带了五十两。”
“林二姑娘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五十两!能租一年的一进院呢!
见林栖宁没有扭捏地收下,她笑了笑:“对了,林二姑娘,我已经逼问过了明嘉乐了,那药瓶里装着的是真的催情药,灿儿也没有换过药。”
她换上了担心的表情:“你那日将药喝了下去,身子真的没事吗?”
林栖宁:“没事,我先前常年用药,有些药对我没有作用。”
明锦华是听过林栖宁的事儿的:“林二姑娘怎么会想来这儿,是喜欢这儿的菜品么?”
京城的酒肆非常繁荣,要是没有特色,根本分不到羹。
这名为双娇的小酒楼就是靠辣菜的噱头打出了名号,许多人想来见识一下,便渐渐在京城站稳脚跟的。
林栖宁:“不知我能不能加一道辣菜?”
明锦华:“这道辣菜可是这酒楼的招牌,听说没有多少人敢吃。”
很多人只是点来见识一下,她想着林栖宁应当也是这样。
辣中肉一抬上迎面就是一股辛风,明锦华不由得拿着帕子掩了掩鼻子。
这辣中肉顾名思义就是在辣中寻肉吃。
接着,当着明锦华的面,林栖宁竟然面不改色地吃完了这一道辣中肉,明锦华惊得微微张开嘴。
她送了一杯茶水到林栖宁的手边:“林二姑娘,你...你不觉得辣么?”
林栖宁淡然地摇了摇头,后,她让吉祥向掌柜的要来了纸墨笔砚,唰唰在纸上落墨。
明锦华歪头看了看,看到纸上写的内容时,挑了秀眉。
“你这是要留给掌柜的?”
林栖宁笑着点头:“嗯。”
她那日吃完茱萸鱼之后,就起了这个念头,就让它替她拢来第一桶金吧。
“吉祥,在这个小角落,画上你的画。”
吉祥微怔,虽不知姑娘是什么意思,但姑娘做事总有她的道理,自己只需照做就是了。
纸上的字加上那幅小画,挑衅意味十足。
林栖宁和明锦华走后,伙计上来撤膳收拾,看到了被吃完了的辣中肉,惊了惊,随后他看到了旁边压着的纸张。
林栖宁在纸上留的内容是:辣中肉是个纸老虎,一点儿也不辣,若是下回能拉倒她,她倒给五十两银子。
伙计立马拿着纸张跑下去寻了掌柜的。
掌柜的见到纸张上留的内容后,瞪大了双眼:“这厢房里的客人真的将辣中肉吃完了?”
伙计:“千真万确,这人还如此挑衅我们,这实在是太嚣张了,这不是摆明了来砸我们的招牌么。”
掌柜的嫣然一笑:“急什么,有人主动给我们送银子,我们还能不收?”
既然出来了,林栖宁顺道去了一趟闻越那儿。
柳石在院子里扫地呢,见着林栖宁慌张了一瞬:“姑娘,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你们家公子呢?”
“呃...”柳石回头看了一眼空旷的院子,“我们家公子出去了。”
“去哪儿了?”
柳石舔了舔嘴唇:“呃,我们家公子去...挣银子去了。”
“我们已经劳烦姑娘你许多了,总不好一直光指靠姑娘你。”
吉祥:“可是你们家公子不是病秧子么,他能去哪挣银子?”
柳石立马反驳:“别看我们家公子身体不好,但能写得一手好字,还有一手好画。”
吉祥恍然大悟:“哦,所以他是卖字画去了?”
柳石扯着嘴角连连点头:“没错,我们家公子就是卖字画去了。”
吉祥还有疑惑:“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去,他一个人万一晕在半路咋办?”
柳石瞬间僵住,林栖宁也狐疑地看着他。
柳石咽了咽唾沫:“公子他让我留在这儿看家。”
他将林栖宁往里请了请:“姑娘,请进去喝杯茶吧。”
林栖宁坐下:“他可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柳石:“没有。”
“他在哪儿卖字画?”
柳石紧张:“不知。”
吉祥又起了疑心:“你们家公子那么病弱,你居然什么也不问,就让他出去了?”
柳石磕巴了一下:“兴许一会儿就回来了。”
林栖宁点了头,等人甚是无聊,她四处看了看,院子和屋子都收拾得很好,只是没什么人味,好似没什么人住在这儿。
她不禁想,难道是人太少了,她现在身上有银子了,或许可以雇多些人。
大概半个时辰后,林栖宁等不住了,想要走,闻越回来了。
他的俊脸微微泛红,还有点儿喘,看起来是赶回来的。
他走过来,声音微哑:“姑娘,久等了,怎么不让人先来告知我一声。”
林栖宁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顺道来瞧瞧你而已。”
看到他空空的两手,她问:“你的字画都卖完了?”
他稍微顿了一下,瞥了一眼柳石:“是啊。”
“行情好么?卖了多少银子?”
“卖了五两。”
林栖宁看起来有几分惊讶:“你卖了五两?”
够一日的药费了。
闻越扇子似的睫羽轻轻往下垂了垂:“只是今日而已,平常卖不到这么高的价钱。”
林栖宁从自己今日得的银子中拿出十两来:“这是给你们的,你们拿着置办几身衣裳或者其他需要的物件吧。”
剩下的,她就拿去雇个护院和烧火的婆子回来。
闻越:“姑娘,这是打算养着我?”
林栖宁本来是没这样想的,但听他这么说,她又觉得也不是不行,在外头养外室的人多的是,她养个男人怎么了。
看他的样子,还不知道他能活到什么时候呢,权当行善积德,好叫自己将来长命百岁,健康喜乐,寿终正寝了。
“我出来太久了,该回去了。”
闻越起身相送:“好,不知姑娘能否告知我,你的闺名?”
“林栖宁。”她起身时,不小心磕到了。
“姑娘。”闻越眼神定在她的身上,瞧着有几分忧色,“你...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