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自己好姐妹义愤填膺的样子,陶若云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这丫越来越会演了。
她蹙眉,气呼呼地道:“白愫愫,你别乱说话,我给大嫂出什么主意了我。”
“大嫂说你找她商量咱们全家去镇子上定居,还要每家出五两银子买房子。”
“分明是大嫂说想到镇上定居,来找我商量,都没提银子的事,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全变成我的错了?白愫愫,你别不是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吧?”
白愫愫更气了,“我闲得慌,大嫂,你来说,是不是陶若云找你商量去镇上买房子的事?”
胡翠花身子重走的慢,陶若云两人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她才走到两人面前,气喘吁吁,嘴巴发干。
这都是什么事啊,老二媳妇脑子有包吧。
说话说得好好的,突然冲过来做啥!
眼看着周围围了更多的人,胡翠花不肯承认是自己出的主意。
她那公公在家里向来说一不二,最不喜欢搅家精。
要是知道她敢算计他几个儿子,非得让萧仁休了她。
“不是我!是三弟妹找的我……”
她和陶若云说话,当时只有她们两个人,她咬死了是陶若云出的主意,谁也发现不了。
陶若云蹙眉,“大嫂,这事不是你找我说的么,怎么到头来成了我的主意?”
“三弟妹,本来这事就是你的主意,你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这边吵吵嚷嚷,越来越多的村妇凑过来看热闹。
萧张氏本正和她大嫂说话,听到动静赶忙过来。
“吵什么呢?”
见事情闹大,胡翠花便没了和两人结盟的心思。
她转身扯住萧张氏的胳膊,“娘,三弟妹欺负人,她想去镇上买房子,不敢和娘说,便找我来当说客,现在却全往我身上推。”
说完又走了两步到陶若云跟前,“三弟妹,我当时就说,这个法子不行,你自己不敢去找二弟妹说情,便使唤我去,事情我给你办了,到头来我还闹一身不是。”
她握住陶若云的手,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三弟妹,我劝你老老实实把这件事应下,否则我一旦被你气得动了胎气,有你好果子吃。”
萧张氏眉头皱得老深,“老三媳妇,你大嫂还大着肚子,你欺负她做什么。”
陶若云就想笑了,可惜场合不合适。
有人竟然到她这个黑心莲面前摆动刀斧,今天非得让她尝尝黑心莲的厉害。
只那么一句话的功夫,陶若云的眼睛就红了。
她扒开胡翠花的手,挪开几步才冲着萧张氏道:
“娘,我知道大嫂怀着身孕,是咱们萧家的功臣,我理应该让着她一些,这件事不管谁对谁错,我都先给大嫂道个歉,大嫂,对不起,您先消消气,要以自己身子为重才是。”
陶若云上来就道歉,便将萧张氏一肚子训斥的话堵在了嗓子口。
“行了,你知道错了就行。”
陶若云点头,眼泪在眼底凝聚,却始终不肯落下,“娘说的是,以后不管大嫂说什么,我都不会反驳一句,一切以大嫂为重。”
这时,眼泪自她眼角滑落,她扬起胳膊擦泪,有什么东西自她衣袖掉落。
“这是什么?”白愫愫像是抓住了陶若云什么把柄一样,眼疾手快地先陶若云一步把东西捡起来。
“芝麻饼!陶若云,你哪弄的芝麻饼?”
陶若云下意识看向胡翠花,然后急忙将芝麻饼抢过来,“没什么,这是,这是我从……”
她遮遮掩掩,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一二。
萧张氏瞅着那芝麻饼,“这不是我给老大媳妇的芝麻饼,怎么会在你这里?”
陶若云偷着瞅胡翠花好几眼,一句话都不敢说。
萧张氏瞅瞅胡翠花,又瞅瞅她,心里疑惑丛生。
胡翠花见事情不对,立即道:“三弟妹瞧见我吃芝麻饼,馋得很,便拿了三个去吃。”
白愫愫抱着胳膊,“是拿还是抢,大嫂可得分清楚。”
胡翠花拿出大嫂的姿态来,“三弟妹,我也帮你隐瞒不住了,不过这件事我不准备追究,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萧张氏狠狠瞪了陶若云一眼,“出息。”
陶若云掉着金豆子,不敢吭声。
“艾玛,老张婆子,你这心可是偏到没边了,就算你大儿媳现在怀着身子,你也不能让她这么欺负妯娌不是。”
说话之人穿着灰扑扑的短衣,胳膊处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一堆野菜,正是村长婆娘王胡氏。
因村长的关系,王胡氏经常帮忙处理调解村里妇人间的矛盾,说话很有分量。
她突然出声,这让看热闹的村民一时迷了眼。
“村长夫人,怎么听着你话里的意思是,这件事错在萧仁媳妇?”
“我听也是这个意思。”
萧张氏瞅了一眼胡翠花,胡翠花下意识眸光闪躲。
她吸了一口气,笑呵呵地面向王胡氏,“村长夫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王胡氏扬了下巴,“可不么,刚刚我在那边发现一堆野菜,正挖着,就听见你家老大媳妇和老三媳妇说话,那芝麻饼,是你家老大媳妇主动给的,也是你家老大媳妇张罗要去镇子上安家买房。”
说着,她瞪了一眼胡翠花,又瞅向陶若云,“你这孩子,心眼实着嘞,被你大嫂威胁两句就怕了?要是我,高低给她骂哭了,敢做不敢当,算什么东西。”
陶若云眼泪哗哗淌,却冲着王胡氏行了一礼,“多谢村长夫人为我主持公道。”
她这话一出,萧张氏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行了,不过妯娌拌几句嘴而已,都散了,散了。”萧张氏轰人,狠狠瞪了一眼陶若云,扯着胡翠花去一边训话去了。
陶若云抽抽搭搭,见所有人都散开,连忙将包着芝麻饼的帕子打开,拿起芝麻饼塞到白愫愫的手里。
“快吃,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