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三法司会审定论,薛妃犯下“下毒弑君、勾结外敌、诬陷储妃”三大滔天重罪,罪无可恕,被判赐死。
十皇子虽年幼,却因生母谋逆重罪牵连,被削去皇籍,贬为庶民,打入皇陵别院终生囚禁。
薛氏党羽尽数被清除,朝堂动荡彻底平息。
盛德帝体内蛊毒已经深入骨髓,太医院一众太医束手无策。
就连神通广大的国师,也只能勉强保住他一线生机,却终究无力回天。
盛德帝陷入长久昏迷,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
国不可一日无君,满朝文武再三联名恭请,恳请太子登基以安社稷。
然而太子仁孝,再三推辞,表示愿等父皇醒来。
可半个月过去,盛德帝的身体非但没有好转,身体反倒愈发衰败,虽然还有一口气在,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国师率先上奏:太子仁厚有谋,危难之际守护京畿、稳定朝局,实乃民心所向、社稷之福。恳请太子登基,以固江山!
文武百官纷纷附和,联名恳请太子继位。
萧承煜望着阶下群臣,终是松了口,勉强应允提前登基。
新帝登基大典与帝后大婚,最终定在来年三月。
彼时正是海棠花开的时节,也是沈清棠的生辰。
沈清棠想起大婚繁琐隆重的流程,就觉得一阵腰酸背痛。
“我看册封皇后的大典办了便是,大婚流程实在折腾,能免就免了吧。”
“那可不行!”萧承煜平时对她百依百顺,但在这件事上,出奇的执着。
他拉着沈清棠的手,脸上带着几分委屈:“上次的婚礼,不仅时间仓促,前一夜你还因为陆容与送的破簪子,和我闹别扭。”
“大婚当天,还有太后派人搅局,我甚至还病了一场……怎么想,都觉得遗憾重重。”
“所以这次,我一定要办一场更盛大的婚礼,补全所有遗憾。”
不等沈清棠说话,萧承煜又说:“还有,难道棠棠不想让表兄亲眼看着你出嫁吗?”
之前那次大婚虽然场面隆重,但时间确实仓促,远在边关的沈铮甚至都不知道妹妹出嫁,自然也没能参加婚礼,这也是沈清棠心底的一桩憾事。
她望着萧承煜认真的模样,终是失笑点头:“好,说不过你,那就再办一场。”
*
夏日终了,晟国与漠北国的战事也尘埃落定。
毫无意外,晟国大获全胜,漠北国自此俯首称臣,岁岁纳贡。
收到捷报后,萧承煜第一时间将这好消息告诉了沈清棠,好让她彻底放心。
沈清棠果然喜上眉梢,拉着他的胳膊,眼底满是期待:“大哥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夫君想好要给他什么奖赏了吗?”
萧承煜望着她那双狡黠灵动的眼睛,瞬间便看穿了她的心思,这是想为沈铮多争取些封赏。
不过沈铮确实有真才实学,此番战功赫赫,又是真心疼爱棠棠的兄长,他自然不会吝啬。
有一位手握军功的功臣兄长在,于棠棠而言,也是莫大的助力与底气。
他故作沉吟片刻,勾起唇角笑道:“等沈铮凯旋归来,孤便将他从骁骑营参领晋升为神策军大将军,另赏黄金千两、绸缎百匹、良田千亩,再辅以珍宝无数。这样的封赏,棠棠觉得如何?”
这般奖赏已经非常丰厚。
沈清棠眨了眨水润的眼眸,不依不饶地补充:“可大哥不仅立了先锋破敌的大功,还一路护送嘉仪公主,暗中勘察漠北国地形与布防,为晟国争取到了名正言顺的开战理由,当真是劳苦功高!”
她压低声音:“而且派人假冒漠北人行刺公主,这等隐秘之事没法拿到明面上表彰。不如……再给大哥加封‘定远侯’的爵位如何?”
成安侯府本就位列侯爵,沈铮作为嫡长子,日后本可继承成安侯爵位。
但此番直接加封“定远侯”,让他脱离父爵独立受封,更能彰显他的个人功绩。
萧承煜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动作带着几分纵容的亲昵:“好,都听棠棠的。”
他眸底笑意渐深,补充道,“孤再额外赏他‘上柱国’的勋衔,这般安排,棠棠可满意了?”
“满意满意!”沈清棠用力点头,甜声道:“夫君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