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萧星河换衣的功夫,满满偷溜去了沈清梦的院子。
进屋一看,好家伙,沈清梦也在对镜梳妆着。
满满:……他们俩在这方面可真是默契十足啊。
沈清梦看见满满进来,道:“满满,过来帮娘看看,娘戴哪支簪子好看?”
满满一看,沈清梦左手拿着的是一只金簪,右手拿着的是一只玉簪,这一左一右全是萧星河之前送给她的。
满满道:“娘您想戴哪一支?”
沈清梦有些犹豫道:“我觉得两支都行,金簪贵气,玉簪别致……”
“那就都戴喽!”满满接过那两支簪,嘴里念叨道:“成年人还做什么选择嘛,都戴,都戴。”
满满给沈清梦插上簪子后,沈清梦对镜照了一会,道:“这样会不会有些夸张了?”
她平日里的打扮都是以素雅为主的。
满满摇头,“一点也不夸张,娘亲您就算披麻袋,爹爹也会很喜欢的。”
沈清梦脸发烫,嘴角向上扬了扬。
“小孩子家家的,别乱说。”
“我才没有乱说呢,”满满准备如实相告,“娘亲,您猜现在爹爹在做什么?”
“做什么?”
“跟您一样,也在打扮自己呢。”
沈清梦:……
满满又道:“我真有些奇怪了,你们俩都将自己打扮得这么隆重,可是今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沈清梦轻咳了一声,“你爹今晚要来帮我擦药。”
满满一惊,“娘,您哪儿受伤了?”
沈清梦伸出自己的食指,“这儿。”
满满左右看了看,怕自己没看清,还凑近了看。
她眨着一双疑惑的圆眼,道:“娘亲,难道你伤到骨头了?”
沈清梦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是食指那儿长了一点茧……”
满满:……
她被撒了一把狗粮。
还以为这两人不开窍呢,结果比她预想的要好嘛。
满满一直在沈清梦屋子里待着,一直到天色暗了,屋外传来一阵轮椅转动的声音。
时机到了。
满满开口问道:“娘,您在意爹的腿吗?”
萧星河原本正欲进屋,听到满满的声音响起,他呼吸一滞,轮椅也停了下来。
沈清梦摇头,“当然不在意了,满满,你怎么问这种傻话。”
“那您为何不在意?是不是因为当年您得疯症的时候,是爹照顾了您,所以您要还这份恩情啊。”
满满故意问得大声,就是要让门外那道身影听见。
萧星河也很想知道答案。
沈清梦思索了片刻后,回答道:“并非如此,你爹他的腿是因为上了战场才受伤的。满满,你知道吗,那些去了战场的军人面临的是什么吗?”
满满安静地听着沈清梦的话。
沈清梦继续道:“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在战场上厮杀,便是为了守家卫国。”
“你爹他便是如此,在我看来,你爹的腿是荣誉,而非残废。”
“你爹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为他感到骄傲。”
屋内没有别人,也只有满满一个小丫头,沈清梦才会如此大方地说出她心中的想法。
满满听后,心中有些感动。
她道:“娘亲,您说得没错,我爹他就一个大英雄,我也以他为荣!”
沈清梦笑了笑,道:“你爹他守护大邺,也是守护我们的家园,满满,日后少跟你爹顶嘴,知道了吗?”
满满:……少跟萧星河顶嘴吗?
糟了,她好像做不到。
满满叹气道:“娘,满满只能尽力了。”
沈清梦看着满满这一副为难模样,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满满一蹦一跳跑去打开了大门,她探出一颗小脑袋,大声唤道:“爹!您可以进来了!”
沈清梦诧异起身,她没料到萧星河就在外面。
萧星河被满满欢快地推了进来,他对上沈清梦的目光,一双星眸深邃看着她。
满满拍了拍手,一脸轻松:“好了,女儿功成身退了!”
事情既然说开了,她就不信这两人还不改变?
满满从大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她现在已经改掉了乱翻窗的毛病了。
临走之前,还贴心的吩咐画意和竹影两人将门给关上。
虽然有些好奇爹娘后面会如何,不过满满这具小身体困意来了,她打了一个哈欠,桂嬷嬷笑着将她抱回她自己屋去了。
屋内,烛火燃烧跳跃。
萧星河觉得,跳跃的不止是烛光,还有他的心,也在以他不能控制的速度跳着。
他到了沈清梦面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
“清梦,上药了。”
沈清梦哦的一声,乖巧地伸出手指。
萧星河将她的手握在手中,目光凝视着她,一动未动。
沈清梦一时之间不知他是怎么了,她不自在道:“侯爷?”
萧星河仿佛回过神来一般,他突然道:“清梦,我……我可以吻吻你的手吗?”
沈清梦心跳漏了一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道:“当然可以了。”
说完之后,她就悔得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自己方才的语气,怎么就跟迫不及待一样?
萧星河拉过她的手,如捧着珍宝一般放到自己的唇边。
对着那一层薄薄的茧,他吻了上去。
沈清梦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