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说话的赢子夜突然开口,“那就对上了,我们所在的时间线是07年,你们注意到这里的标语,都是计划生育的宣传标语,护士站的锦旗有张仙在世,只有求男孩,才会送这样的锦旗吧,再加上杨萧在新生儿科查到的信息,说性别对不上,所以我猜测这个鬼婴可能是被遗弃的女孩,你们想想07年这时候还有一些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但由于计划生育只能生一胎,那么想要男孩的该怎么办?
还记得刚进副本给出的信息提示吗?这所医院生意火爆,几乎全城的孕妇都会选择在这所医院待产,为什么生意火爆?多半是这所医院可以决定孩子出生的性别。”
徐斌出生在农村,他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重男轻女,无可奈何的叹气道,“以前重男轻女也是没办法,生产力落后还要交人头税,家里没男人说不准全家都要饿死,这地方阴气重,而且妇产科在五行内应当属水和木,但是这里只有水,木却断了,正常情况应该不会是这个风水的。”
“什么意思?”杨萧脑袋嗡嗡响,他根本听不懂这些。
徐斌嘶了一声,肚子的寄生婴儿又踢了他一脚,他长吁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水代表情感、生育、循环,你看看我们现在是不是陷入到生孩子的循环当中。木代表生长、萌芽、家庭,你看这里有萌芽、有生长吗?“
“所以副本任务说找到孩子,其实也和这地方的风水对上了,孩子代表新生,属木。”赢子夜一下就明白徐斌的意思,接着他的话分析。
“这样说没错,水主终结,归藏与转化,对应生命周期的终点和能量收敛,《易经》坎为水,象征陷落于深渊,所以这地方死人也挺正常的。”徐斌不由得对赢子夜竖起大拇指。
杨萧急忙问道,“那你能算出孩子在哪吗?”
徐斌扯起破碎的笑容,笑比哭还难看,“我要是能算出来,我还至于挺着个大肚子吗?这个小东西一直在我肚子打拳,都快疼死我了。”
赢子夜低头思索一会后说,“徐斌,要是你实在撑不住就去剖宫产吧。”
杨萧狭长的眼眸闪出疑色,“为什么,躺在病床上,让这些鬼医生给肚子上开刀?这不是让人送死吗?”
“如果徐斌说的是对的,那手术室应该属木,那里象征新生,所以生路可能是在剖宫产的手术室,况且也没别的选择了,要么跟这个女人一样坐在胎监室等死,要么就去剖宫产。”赢子夜神色平和,说话语气平缓,这是目前她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有道理。”徐斌被她带着从电梯逃出来后,他内心比较信任她,他点头说道,“不过你们还是动作快点,最好是在我生之前把孩子找到。”
此时,像个边缘人一样的胖子主动站出来说,“我和你们一起去找吧,刚才护士已经查过我这边了。”
“行啊。”赢子夜笑着点头,多一个帮手何乐而不为。
就算这个帮手不能提供任何帮助,但多一个就意味着能多一个在危险时替她死的替身诡。
“那我们现在去哪?”杨萧问道。
赢子夜的大脑在筛选冗杂的信息,突然回忆定格在她和杨萧第一次搭乘电梯的画面,推着病人的家属和护士当时要去的是几楼。
-2楼!
“我们去地下两层看看,我们坐电梯的时候遇见运送尸体的医生和护士,底下二层很有可能就是停尸房,说不准被抛弃的女婴就在停尸房。”
胖子吓得一整个哆嗦,脖子层层叠叠的肥肉在晃动,“去……去停尸房?”
“没错,而且我在新生儿科也看到了那个医生和护士,他们运送尸体却在新生儿科出现过,所以孩子很有可能就在地下两层的停尸房。”
赢子夜说完话后,三人启程坐电梯到负二层。
负二层是停尸房,灯光比任何一层楼都要暗,温度也格外低,一脚踏进来仿佛进了冰窖。
这似乎是由于此地阴气太重,可赢子夜不这么认为,她觉着是人恐惧的心理给停尸房赋予神秘色彩。
“真的要进去吗?”胖子缩在二人背后,那大体格足有两个人宽,乍一看像盾牌。
杨萧有些无语胖子,但他也觉得现在进去很危险,“之前在新生儿科进去就不小心触发了规则,这进去没事吧。”
赢子夜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两人悬着的心彻底死了,他们脸色发白,只能跟在赢子夜背后。
他们三人来到停尸房,看了一眼门顶不停闪烁着红光的停尸房三字,背后都渗出一层薄汗,没人知道进去后会遇到怎么样的危险。
推门进入停尸房后,没有想象的高能预警,这里与普通的停尸房一样,正对面大门的墙壁摆着一排停尸柜,停尸柜旁边有两张铁质的单人病床,和一个连接水龙头的小工作台。
就当三人要上前寻找线索时,耳边传来一道清亮的男声。
“你们是谁?你们来停尸房做什么?”
大家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去,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他戴着口罩,眼神却格外凶狠,语气也明显有些不耐烦,“你们会把这个地方变得污秽的,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活人只会带来不洁和麻烦。”
赢子夜仔细打量着男医生,发现男医生脖子上挂着一枚铜钱币,“变得污秽是什么意思?活人是麻烦?你知道那个诡吗?”
胖子瞪圆眼珠子,激动的问道,“它是不是就在这……这某个柜子里?”
男医生冷笑一声,“呵呵,它只寄生活人,它不在这里,这地方你们来早了。”
赢子夜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心理隐隐有不好的第六感。
“净化!”男医生突然歇斯底里地喊一声,死死瞪着他们,“你们沾染了它的味道,你们需要净化……”
“净化是什么意思?”赢子夜满脸问号,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医生脖子上挂着的铜钱币,“难道可以让我们不被它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