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年嘲讽地看着罗娟,在罗娟惊惧的目光中掀开车帘,罗娟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不知什么时候,马车的车夫已经变成了华琅。
罗娟‘激’动的泪水如洪水一般汹涌滚出来,“华琅……”
看到华琅的瞬间里,罗娟惊慌,委屈,害怕的情绪陡然间放大到不可抑制的地步。
她觉得华琅这样的英雄肯定会救她的……
华琅确实回头看了罗娟一眼,只不过也就是看了一眼,然后淡漠地转回头,仿佛不曾看到罗娟满脸被泪水鼻涕血液糊住的狼狈模样。
其实素年又何曾比罗娟好多少,软香散是青楼里老鸨专‘门’针对不听话的妓‘女’用的一种手段,罗娟肯定是事先用了解‘药’,所以这味对她没作用。
但素年一直待在里面,这么长的时间里,‘药’‘性’早该起作用了。
这也是罗娟一直没有剧烈反抗的原因之一。她以为素年很快就会瘫软下去,到时候她就不会再被素年威胁。可她没想到,软香散好像在素年身上起不了作用。
在惊慌之下,罗娟没注意到素年另一只手已经被抠的血‘肉’模糊。
华琅的不闻不问,让罗娟刹那间心死。她不知道华琅什么时候上的马车,她只知道她若再不说,素年真的会毁了她的脸。
这一次,罗娟老老实实地将曾伟和路少‘春’‘交’代她的事大部分都说清楚了。
果然,这次要害她的还是曾伟,不然怎么会用一样的手段?
素年在罗娟的身上擦干净簪子上粘的血水,又从她怀里找出了另一包‘药’。
合欢散!
又是青楼楚馆里的一大杀器!
素年紧紧地将这包合欢散握在了手里,她重生,改变了不少事,但这软香散,合欢散,还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罗娟被素年搜出了隐瞒下来的合欢散,吓的彻底瘫软在马车里,浑身无力。这下完了!
到了镇上,素年将罗娟先‘交’给了虎子和兵子,至于饭馆里被砸的东西,素年心中已经有了思量。
在素年的刻意隐瞒下,华琅还是发现了素年手中的伤。
华琅清冷的脸更显冷峻,心中自责不已。
若不是他回来时看不见素年,不放心跟了过来,他还不知道曾伟对素年的态度已经到了势在必得的地步!
这个人居然用这么‘阴’险下作的手段来对付素年,华琅恨不得现在就将他宰了!
华琅拿着一个小鼻炎壶在素年鼻下,素年下意识的嗅了嗅,一股奇特的怪味差点熏的素年呕吐出来,这味刺鼻不已,素年脸‘色’纠结,这比乡下的粪便更臭,就像是一些死了几天腐烂的死老鼠味道,凝聚不散。
“这是师傅给我的,能解大部分‘迷’香之类的东西。”华琅一边解释,一边小心仔细地将素年的手上上了‘药’。
“你现在的功夫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去给人下‘药’吗?”素年任华琅给她上‘药’,疼痛时,额头一阵阵‘毛’冷汗,不时地倒吸一口冷气,咬‘唇’竭力抑制住痛呼声。
“一般的地方没问题。”华琅自信的说道。
素年听华琅如此说,眼神都亮了起来,若是如此,她要报复曾伟和路少‘春’也能顺利很多。
只是……
华琅若是不喜欢这样心狠算计人的她该怎么办?
素年心里难受起来,她的前生,华琅不知道,所以华琅不会明白素年心里对曾伟的恨意,也不会明白她为什么对曾伟那么的憎恶。
若是不用华琅帮忙,她就是要报仇,也要多‘花’数倍的‘精’力和算计……
“我想用我的办法报复他们。“素年思虑再三,挣扎矛盾过后,还是决定顺其自然,她做不了一个纯善的人,她就是她,华琅若是不喜,那就证明他们前生今世都无缘。
而她……
已经尽力了……
素年简单地说了一下她需要华琅帮忙的地方,并没有明确她自已要做什么。但话里行间里所包含的用意,华琅也能猜到一二。
“好。”华琅犹豫了一下,点头。他其实是不放心素年一个人去见路少‘春’。但素年的脸‘色’隐隐让他有些不安,所以他说不出口一个不字。
当素年独自一人敲响了路少‘春’雅间的房‘门’时。
在素年进虎啸酒楼时,路少‘春’就已经知道她到了。
按理说现在,白素年应该在曾伟的‘床’榻之上。
怎么她却来找他?
屋内一股欢爱过后的味道,素年不受控制的涨红了脸。
“白姑娘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路少‘春’仅穿了一件朱红的外袍,白皙结实‘胸’膛‘裸’‘露’,黑发未束冠,披散在肩头,眸中潋滟,‘阴’柔的俊脸亦雌亦雄,别有一副赏心夺目的画满感。
“我来是想问问路少爷,我白素年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让你一而再,再而三不厌其烦的害我?”素年刻意忽略了路少‘春’的着装,镇定的走到路少‘春’面前坐了下去。
路少‘春’捏着酒杯,晃‘荡’着杯中的酒,邪气地看着白素年,用那带钩子的目光一件一件的将白素年的衣裳扒下,‘淫’邪猥琐的眼神看的白素年脸上充血,心中强自镇定:“我可以发誓当日厨艺比赛时,虎啸酒楼的‘女’厨断手之故绝不是我做的,也不是因为我。“
路少‘春’微微挑眉,看来她今日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罗娟应该是‘露’了马脚,被她识破看穿。
他曾查过白素年的身家背景,包括曹家,他也确实没查出来,当日曹钟娥的手跟白素年有关。
但他确定,曹钟娥的断手肯定与白素年有关,只是他拿不到证据而已。
“我路少‘春’整人就一定需要问为什么吗?“路少‘春’仰头喝下一杯酒,黑发倾斜,透明的酒水顺着他的‘唇’边深入黑发之中。
“呵呵。若真是如此,那路少爷就是看我不顺眼,存心找麻烦了?“白素年也拉下了脸,既然一定是敌,她又何必再好言好语?
华琅和他师傅当日在厨艺比赛上对虎啸酒楼的‘女’厨动了手脚,这件事华琅一直未对素年说起,所以素年并不知情。
“这么快就翻脸了?‘女’人真是善变。“路少‘春’斜眼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素年,讽刺的说道。
素年气恼,谁听了他那样的话不会翻脸?有本事他找出一个出来瞧瞧!
“难怪路少爷不喜欢‘女’子,原来就是因为‘女’子善变啊!“
白素年怒极生笑,见路少‘春’不痛不痒地闲散喝着美酒,心中更是不痛快,索‘性’夺了路少‘春’的手中的酒壶,桌上只有路少‘春’一个人用的酒杯。
于是白素年对着壶嘴直接喝了起来。
墨黑的辫子甩在素净的藕荷‘色’衣裙上,看起来清秀温和,却又如此豪爽大气的喝着酒,酒水顺着嫣红的‘唇’角流泻而出,有种奇异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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