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银票都‘交’到了白家人的手里,王家父子才真的是松口气了。
“这一路上辛苦你们了,在朝歌城里多玩些天再回去,先去洗洗休息,吃饭的时候叫你们。”素文拍了拍兵子的肩膀,这么多银票还真是出了预料,难怪他们不敢有半点闪失,宁愿装乞丐一路走到朝歌城。
这几人扮作乞丐,一路上是吃不敢吃好,睡不敢睡好。梳洗过后,依旧头发枯燥,脸‘色’憔悴,人也瘦的厉害。
素文将王家父子给的银票和卖身契都该了素年。
当初素年他们一家离开的时候给王家留了一根百年人参,用于救急。后来这棵人参用在了齐家娘子的身上,所以齐家夫妻才双双卖身。
因为知道白家的行事方式,他们也是卖了死契。反正齐氏的身体和年纪已经不能有孩子,所以就是卖身为奴,齐大志也不怕影响到后人。
素年本还担心家里的事,现在倒松口气,有齐叔在家里帮衬,王叔两人也不用急着回去了。
素年想好了,要多留他们在朝歌住些日子,将掉下去的‘肉’再补回来。
蓝氏先给几人下了一些面条,让他们先填填肚子,然后再去休息。
几人狼吞虎咽地吃完之后,就被‘春’夏带下去休息。
不一会,华琅和他的几个兄弟就上‘门’了。
白家的饭菜总是不会让他们失望,就算许山林对白素年不怎么满意,这白家的饭菜他还是满意的很。
饭桌上,刘五的事情被当做玩笑说了出来。
素年听了一耳朵,与华琅一样,她觉得这亲事不成,对刘五来说倒是件好事。
也不知道唐筱婉打的什么主意,要把董兰和刘五扯到一起。
而这个刘五,他是故意那么说的?
还是他真的是个不会说话的实诚人?
素年遇事总会多想一些,但这事与她也没多大的关系,所以想了一下,也就抛到了脑后。
一顿饭后,缪婷婷休息够了起‘床’,出‘门’时,有些忘记该怎么去厅里了。
于是便挑了一边把握大的路走过去。
这后院中有几棵大的桂‘花’树,空气中都飘‘荡’着浓浓的桂‘花’香味。
如秋水明净的风,自婆娑的树杈之间吹来,斑驳的阳光中,轻盈的桂‘花’飘落在院子里,弥漫着幽淡的芬芳,香染着缪婷婷的心情,于苍凉中给予温暖,于清宁中给予希冀。
走着走着,缪婷婷已经不急着去厅堂,而是随着心意这么走下去,曾经浮躁的心境,在磨难与绝望的磨练中已经变得安宁平静。
刘五吃的太多,就独自来院子里闻闻‘花’香,散散食。
却不想在桂‘花’树下看到一个陌生的少‘女’!
秋风拂面,一场桂‘花’雨随之而来,铺满了地面。苍劲的树下,斑驳的阳光中,纤瘦的身影仿佛摇曳在红尘的梦里。
刘五不知为何会感觉一股感伤从心间油然而生,不思量,便朝着人影的方向走去。
缪婷婷不知道刘五正向她的方向走来,她呆呆地看着茂密的桂‘花’树,想到如今家乡漫山遍野的‘花’红柳绿渐趋荒芜的凄凉,也想到自已如飘落的秋叶一般,飘飘‘荡’‘荡’,不知归处。
伤感中的缪婷婷就这么顺着路走了下去。
刘五过来时,只来得及看到一抹孤独彷徨的背影。
刘五向来想什么做什么,但这一刻,他没有动,他只是好奇这个少‘女’是谁,错过了,也就算了。
刘五没想到,这个背影会在他回去之后,依旧常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让他心绪飘渺,辗转反侧,彻夜未眠,惦念着那位没能看到正面的姑娘。
华琅平日里跟刘五的关系更亲近一些,刘五回去后,就有些情绪不定,话也少了。
问了几次,却又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他嘱咐其他几个兄弟注意一下刘五。
这一注意,还真注意出了问题。
旁人不清楚,许山林却看了出来,刘五那样子真的很像……很像思‘春’的男人?
许山林没有说出去,而是旁敲侧击地打听着刘五究竟看上谁了。
他不反对刘五看上别人,但最好还是董兰,这样能让唐筱婉在华家里加深好印象。
也因此,许山林对刘五的心思没有多问,也没有开导。
几日过后,王家父子休息够了就去白家祖传小吃店帮虎子的忙。
缪婷婷养了几日,素年特意去开的一些补‘药’给她补身体,‘精’神看上去已经好了不少,脸上有些血‘色’,看起来红润了些。
素年要在家里做绣活,就让‘春’夏带着缪婷婷出去在街上逛逛,也顺便把菜买回来。
今天白一鸣沐休在家里休息,蓝采苏带着蓝氏去外面买些东西,不在家。
“老爷!刑部段尚书来了!”‘春’夏在白一鸣的房外禀报道。
白一鸣忙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出‘门’去迎接,段尚书不但是官至一品,白家这房子更是段尚书弟弟的住处。
段尚书上‘门’,白家三人都出去迎接。
段尚书过来穿的是便服,微胖,不高,眯眯眼,八字胡。看上去是个很深沉的人,黑眼圈深,眼袋沉。
一番行礼之后,段尚书被迎到了厅堂首座。
“下个月我弟弟就要回来了,他若知道他徒弟现在这么出息了,肯定要高兴坏了!”段尚书说道。
“段师傅要回来了吗?华琅知道肯定也很高兴,我们在段师傅家里住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搬了。”白一鸣以为段尚书是来提醒他们要搬走的意思。
段尚书哭笑不得,“我弟弟的住处又不止这一处,你们尽管住,我今日来就是来跟你们说说他快回来了,没有别的意思。哦!对了!若说别的意思,还真是还有一个!”
白一鸣忙道:“段大人请说,下官能办到的一定去办。”
“我听他在我面前吹牛说他徒弟媳‘妇’的厨艺怎么怎么出众,所以,我今日有空,特地来尝尝他徒弟媳‘妇’的厨艺。”段尚书好声好气说话时,脸上的深沉之‘色’淡去了很多,也容易相处些,不那么让人感觉有压力。
“大人,民‘女’现在就去准备。”素年干脆的说道,“希望不会让段大人失望。”
“你叫我段伯父好了,日后大家都是亲戚,不必如此生疏。”段大人说道。
“段伯父。”
段尚书看白素年脾气爽快,不扭捏,心里也顺眼了一分。
素年接着就退出去做饭,临行前,她嘱咐哥哥回房休息。于是厅堂里只剩下白一鸣和段尚书两个人。
段尚书吃了午饭之后,才离开。
对素年的这顿饭,段尚书也满意的很,表示他弟弟没有吹牛啊!他现在是有些嫉妒他有个这么好的徒弟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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