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好吗?“曹锦修至今还未成亲,一心扑在生意上,这两年走南闯北积累了不少人脉和资历,他的眼界更广,见识更足。
像许墨这样的人在他眼里也算不得什么,若不是他是他的妹夫,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曹锦瑟微抿着嘴唇,鼻酸泛滥,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从前她性子娇蛮,脾气也比较大,以前许墨会好脾气的包容她,让着她。
而现在,许墨虽然依旧不会跟她吵架,但他已经学会躲着她,一旦她发脾气,他就会以各种理由晚回家,甚至有时会不回家。
“他对你不好?”曹锦修已经看出了许墨忘恩负义的小人嘴脸,所以他在许墨身上花费的精力投资已不奢求会有回报。
现在他唯一希望的是就是他能对妹妹好一点,如果这点他做不到,他不会放过他的!
“还好,现在有了孩子,我的脾气也有些不好,他公务忙……”曹锦瑟没有把心思都说出来,她不知道是自已太过分了,还是他变了……
曹锦修皱紧了眉头,对妹妹这样的说辞不是很满意,妹妹怀了孩子,许墨就是再不是,也不会在现在这个时候欺负妹妹。
想到这里曹锦修松开了眉,嘱咐几句之后就离开了,曹锦瑟留他住下来,也被他。
出了许府之后,曹锦瑟回了自已住的地方,他在朝歌城里也买了宅院,朝歌城天子脚下,这里贵人多,富人更多,可赚的银子自然也多,所以他打算生意稳定之后,就在朝歌城定居,父母他们也是时候接过来了。
白家院中,素年的房里围了一圈人。
云傲和暴雨当日被人牵制住让素年和柏羽被抓,他们俩表面没表示什么,心里都很自责和内疚。
素年回来时,十分狼狈,小腿骨折,人也因为高热而有些神智不清。
大夫看完病之后,重新给素年包扎了小腿,又开了几幅退烧的药,等病人吃完药,情况稳定之后才被人放走。
素年请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朝歌城里的冬天比铁山镇的冬天暖和的多。
素年醒过来时,就努力撑着床,慢慢地坐起来。
春夏进屋时,就看到素年已经坐了起来,“小姐!你小腿伤没好,不要轻易乱动。“
素年被送回来时,昏昏沉沉,只知道自已回来了,却来不及想其他就陷入昏迷之中。
原本还以为在做梦,但现在看到熟悉的地方,看到熟悉的人,素年才确定自已真的回来了。
“春夏,我是怎么回来的?柏……殿下呢?百里县主呢?“素年急切地问道。
“殿下和县主也都回去了。“显然这件事家里已经有人打听过了,所以春夏回答的很干脆。
“那殿下他……“素年即将冲出话的话硬是生生地止在舌尖,顿了一下,又吞了回去。
柏羽究竟如何,她还不确定,更不去问春夏。
对方放他们回来,是因为柏羽废了?还是因为其他?
若是因为前者,素年咬唇,眼泪在眼眶中泛滥,簌簌而下,流个不停。
春夏吓了一跳,刚刚醒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小姐!你是腿痛还是头痛?我这就去找大夫。“
“不!不用!你去把我哥叫过来。“素年阻止春夏道。
素年以为这个时候,爹已经去上朝。
却没想到,白一鸣因为素年刚回来,又受了伤,一颗心都提着的,做事也不专心,索性就请了假在家。
无端被抓,他总要弄清楚素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放心。
素年将自已在岛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柏羽因为吃了春药自残的事情。
白一鸣和素文两人相视,脸上都有种古怪的神色。
素年因为担心柏羽,情绪有些激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色。
“哥!你说柏羽会不会有事?“素年咬着唇,脸色苍白地问道。
“他是皇太子自有神庇佑,你都没事,他肯定也没事。”白素文从素年的话中已经分析出来一些事实,所以他认为皇太子不会真的出事。
可素年并未想那么多,素年的话根本没让她安心,她还是心里紧张担忧。
素文见状,为了她能好好养伤,不东想西想,只能将他分析出来的事跟她提了一提。
“皇上?你说是皇上绑的我们?为了让我嫁给柏羽?”素年难以置信。
“本来我还只是猜测,但从你的话中来看,十有八九是事实。”素文说道。
“可……为什么?”素年不明白,如果皇上想让她和柏羽在一起,一道圣旨就可以了,何必这么绕着圈子让大家都吃足了苦头。
她吃苦头皇上可以不管,可柏羽吃苦,他也不管吗?
“皇太子至今不愿意纳妃,朝上说什么的都有。皇上虽然能把这事压下去,却只能治标,不治本。柏羽必须得纳妃。而你是皇太子看中的人,皇太子的性子,皇上也能了解几分,所以才弄了这么一出,将你名声搞坏,再让皇太子跟你朝夕相处产生感情……”素文话没说完,素年也猜到了结果。
“这一切,他知道吗?”素年神色呆怔,她可以想象她失踪这些日子,朝歌城里是如何的风言风语。
“皇太子送回来时,御医诊治出来,他的武功被封,他应该是不知道的。”白一鸣想了想说道。
柏羽武功被封,显然是皇上怕柏羽节外生枝。
“武功被封?”素年又一愣,这事柏羽从未跟她说过,若是武功被封了,柏羽毛怎么会爬树?怎么会在海里的时候从吃人的鱼嘴里逃生的?
素文看着呆住的妹妹,欲言又止。
白一鸣拉着素文直接出了房。
“你想说什么?”
“我怕妹妹喜欢上殿下。”素文承认皇太子对妹妹是掏心掏肺的好,但皇太子的身份,障碍太大!
他不希望自已的妹妹以后要跟许多女人去争宠。
“唉……华琅的亲事已退,皇上也盯着你妹妹,她……”白一鸣没有再说下去,如今素年身上的婚约已经退掉,皇上很可能一道圣旨就把素年赐给皇太子。
如素年所说,皇太子在岛上吃了那么多苦头,皇上心疼之余肯定也对素年迁怒上了。若是素年不识抬举,不愿意嫁给皇太子,皇上也定不会容忍下去。
“时国被灭,华琅也快回来了,或许这亲事……”素文顿住,他觉得殿下和华琅两个人都不是妹妹的良缘,可现在也只有华琅能让皇上不会轻易下圣旨赐婚。
白一鸣之前没将唐筱婉的事告诉素文,现在他也不得不说了,就算华琅回来,这亲事也未必保得住。
素文脸色难看至极。
烈国中,时国被灭,时国的王族被斩杀至尽。华琅大胜,王宫中,烈国王上特意为华琅举办了庆功宴。
而这次是唐筱婉来烈国之后第一次见到了华琅。
庆功宴上,唐筱婉不好穿着孝服,只穿着素净一点的衣裳,整个人纤瘦了不少,真正有种迎风扶柳的感觉。
“华哥哥……你没事了……真好。”唐筱婉看到华琅之后,巴掌大的小脸上,泪珠一颗颗地落下来。
华琅穿着盔甲,显得他消瘦的脸各外的棱角分明。深不可测的眼眸如黑夜里暗涌奔腾的大海般内敛而深沉。
唐筱婉被他的气势所震,没有按之前所想的那样,扑进他的怀里。
她站在那里,没动。
她觉得华琅的情绪有些不对,但仔细看又瞧不出什么特殊之处。
“我听师傅说过了,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华琅说的真诚,但语气并没有因唐筱婉的救命之恩而显得与她更加亲近。
唐筱婉看着他,泪水滑落在腮边,整个人娇弱的惹人怜惜。
“华哥哥……”唐筱婉话没说完就已经昏过去了。
纳兰神医来看完病,只说是身体过度虚弱,多养养就会好。
“这么千里迢迢从朝歌城赶到烈国,路上吃足了苦头,身子都熬坏了。”段师傅怜惜道。
“大丈夫哪个都是三妻四妾的,华琅,你可不要辜负她。”
这是段师傅第一次这么坦率地跟华琅提起唐筱婉的事。
“师傅,我有未婚妻。”华琅皱眉,脸色冷了下来。紧抿的唇角边仿佛还遗留着战场上的腥风和残酷。
“唐将军对你有知遇提携之恩,唐筱婉对你也有救命之恩,她自已本身也是才貌双全,你有什么好拒绝的?素年那里我去说,唐筱婉身份高一点,为妻,素年可以为平妻。“段师傅这段时间已经考虑的清楚,方才他说的已经是对华琅来说最好的打算。
唐将军已死,他的儿子也死了,至于另外一个儿子是文官,所以只要华琅做了唐将军的女婿,唐将军的那些老下属,肯定会唯华琅是从。
“素年是我的未婚妻,她只能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华琅再次重申道。
“你还不知道吧,朝歌城出事,皇太子殿下和白素年别歹人抓走,前天才被送回去。外面传言很难听,不说素年一个姑娘家落到歹人手里会怎样,就说殿下与素年那一个多月共患难的感情……“段师傅欲言又止。
华琅额头青筋直冒,咬牙道:“师傅!你为什么不早说?她现在如何?有没有受伤?”
段师傅见他丝毫不管传言,只关心白素年的伤,无奈道:“当时你正与时国对战,我这不是怕告诉你影响到你吗?如今她也没事了,皆大欢喜。只是她的名声坏了,做平妻的话,她不会怪你的!“
“师傅!你若再说这种话侮辱她,我就判出师门。“华琅气的脸色发青,他没想过从他尊敬的师傅嘴里能听到这样的话。
他失望至极,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