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兄妹两一起到了关许山林的房里,许山林双目暴睁,眼珠突出,死不瞑目的模样。
许山林的脖子上伤口很明显,致命伤就是脖子上的那个血窟窿。
“这里有几个人看守?”白素年问。
“里面一个,外面一个!“白素年眼中有着无措的慌乱,许山林死不咬紧,可她未能拿到她的东西!
她怕许山林一死,她的肚兜就被人公布,到时候她真的会臭名远扬,不容于世了!
“外面的人被人引开,里面的被杀了!“白素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一剑毙命,来人武功绝顶,身份不一般。
“这封信……“白素文看到桌边的墙上插着一把匕首,匕首下一封信。
白素年:
许山林手里的东西已经到了我的收你里,暂时不会对外公布,望你不要费心寻找它的下落,否则三日内就是你闻名朝歌的日子。
没有署名,只点明了白素年要的东西在他们手里。
白素年恨恨的拍桌!
“肯定是安王!”
“未必!若是安王他没必要等到现在。”白素文有些地方还没有想通。
“除了他,谁还会知道许山林藏东西的地方!”白素年咬牙切齿,恨不能现在就冲到安王府将安王这个卑鄙的东西杀死一百次!
白素文不清楚素年的什么东西落到对方的手里,但也猜想到肯定是损坏女儿家名声的东西。
想到此,白素年胸口就觉得压抑堵塞难受的厉害,喉咙处有些腥甜的味道上涌。
素年若不是为了他的天佑,也不会落到这一步。
他一直说要保护妹妹,却到了最后,还是让妹妹因为他的孩子而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哥,人死了就算了!“白素年不想让哥哥太担心她,这样对他的身体不好。
“你总住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收拾一下跟我回家。“白素文没有问其他的,直接让素年跟他回家。
“哥!”白素年想说什么,可看着哥哥隐忍着内疚自责的双眼,她又不忍心拒绝,只好乖巧的答应搬回家去住。
华琅知道素年搬回了白家,心里就是一紧,急忙放下手头的事情跟了过去。
许山林和唐筱婉死了,总要有人善后,华琅与柏羽两人善后,安王的人又在煽风点火,华琅费了些力气打消了对方的气焰。
白一鸣与白素文一样没有劝白素年与华琅和好,现在外面风言风语,他不会逼女儿,可就怕女儿逼自已。
白氏知道素年回了娘家之后,就带着天佑回来了。
她抱着天佑要给白素年磕头,可白素年提前一步将她拉了起来,”大嫂!你这是干什么?“
“素年!大嫂对不起你,若不是我,你怎么会受这么大的委屈!”白氏在娘家几日对外面的传言一清二楚,如果白素年没有出事,她不可能与华琅和离。
如今白素年都搬回了娘家,看来传言十有八九是真的。
白氏虽自责内疚,却也没有后悔,若是再来一次,她依旧会选择自已的儿子。
可这心里自责和内疚将会如影随形地伴随她一辈子。
尤其,从她进来后,白素文,她的夫君看着她陌生冷清的眼神,她的心隐隐作痛。
她知道公公怨她,她也知道夫君怨她……
可她是个做母亲的,她怎么能忍心天佑这么小就死了?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家的香火断了?
“大嫂,这事情是我连累到的天佑,跟你们没有关系,你千万别这么说。”白素年真心地没有怪白氏,她为哥哥生下子嗣,她感激她。
“素年还需要休息,你带着孩子回屋吧!”白素文说道。
白氏心中酸涩,眼中的水光泛滥,到底还是忍了下去,温顺地抱着孩子回房。
“哥!这事不关嫂子的事情,你不要怪嫂子。“白素年发现哥哥对白氏的神情不对劲,忙嘱咐道。
她的家已经毁了,她不想再牵连哥哥和大嫂再闹什么矛盾。
“我心里有数,这几****好好在家待着,其他事情都交给大哥!“白素文如同小时候一般摸了摸素年的头发,不想让她多说白氏的事情。
白素年抿了抿唇,没有再说,哥哥和大嫂两人两情相悦才成的亲,就算现在有点隔阂,时间长了也会消,毕竟这次大嫂也是因为天佑才这么做。
她也不也是因为天佑才决定知道有陷阱也往里面跳的吗?
“少夫人,少爷说今晚歇在书房不回来了,让您先休息。“丫鬟回来给白氏禀报道。
白氏咬了咬唇,坐到了床上,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流出来。
尽管他没有一句责怪,可……她知道他不会轻易原谅她……
床边的蜡烛一直流泪到最后,屋里陷入了黑暗。
白氏睁眼到天明,次日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红肿不堪。
早饭时,白素年没问,饭后问了府上的下人,才知道大哥昨晚没进白氏的房里。
因为白氏拿她换了天佑,大哥到底还是迁怒上了白氏。
“小姐!白依莲小姐在府外,说是要见你。但少爷让人将她赶了出去。“一个下人来白素年这边禀报。
白素年知是大哥跟她说一声。
她失踪被绑架的事就是从白依莲口中传了出去,因为白依莲与白家的关系,外人也轻易相信了他们的说法。
白素年握紧了拳头,这个女人!
当天夜里,白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白一鸣的亲生父亲,还有陶姨娘和白依莲。
“我听说你女儿回来了?”白父来到白家,看了看白家的院子又打量了白家的几个人,他看到了白素文和白氏还有白天佑,却是没看到白素年。
“对,她已经和华琅和离了。”白一鸣说道。
白一鸣对这个父亲没有什么感情,看上去白父对白一鸣也没什么感情,两人谈话十足公式化。
“怎么我来了,她都不出来?还将我放在眼里吗?”白父不满地责问道。
“父亲,素年最近精神不太好,大夫开了安神的药,她刚吃完药,现在正在休息。”白一鸣解释道。
“她现在还有脸休息?”白父一脸怒色。
“父亲这话是何意?”白一鸣也冷了脸。
“她做了那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你还让让她回家?你应该让她赶紧自裁,也好保全我们白家的名声!”白父怒道。、
“父亲!”白一鸣气的脸色铁青,“这事情完全是恶人作恶,素年根本就没有错!”
“什么有错没错,她丢了名节是真!若是一个贞洁的女子,早在出事的时候就会自杀以保清白,她倒好,还敢和离回家。”白父知道白素年与华琅和离的消息,那是砸了不少瓷器,气的他差点吐血。
这个一个大将军,可不是想攀得上就能攀得上的,白素年居然还主动放弃!
就算她主动放弃,也好歹将依莲接进府去,同是白家的人,又是堂姐妹!怎么也比便宜外人的好!
可白素年却没半点表示,就这么脱离了镇西将军府!真是愚蠢至极!
“父亲,是我让素年回家的,我这个做父亲的,不会在任何时候抛弃我的女儿!”白一鸣气的用坚定的话来反对白父的言论。
他的父亲居然要逼死他的女儿!
白一鸣心中又痛又怒,恨不得直接将他们给赶出去!
可对上陶姨娘怯懦的脸,他就知道他不能那么做,否则他娘在白府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白依莲穿着橘粉色小衫,淡青百褶小裙,梳着仙流髻,缀珠丝带在背后垂落,飘逸又美丽。耳朵上带着小巧的蝴蝶耳钉,细嫩的手腕上是纯色白玉手镯,走动间,香味扑鼻。
“叔叔,爷爷也是为了姐姐好,与其这么被人戳脊梁骨,不如堂堂正正的离开,也好这么屈辱的活着。“
白依莲温柔的话中,含义却是让白素年为了名声去死。
白素文的眼中寒光乍现,一抹杀机一闪而逝。
白氏听了脸有怒色。
“我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白一鸣对白依莲厌恶的不行,若不是她偷听他们说话,素年何止于落到这一步。
“她是你侄女!“白父恼怒白一鸣对白依莲的态度。
“我没有这样的侄女!“白一鸣一口拒绝。
“放肆!“白父拍桌而起,脸上怒气十足,但没有人劝他,白一鸣没有说话,陶氏不敢劝,白素文视若未见,白氏也没管。
最后也只有白依莲递了个台阶过去“爷爷!姐姐是叔叔唯一的女儿,他心疼女儿也是应该的。“
“她若有你半点懂事,也不会落到这一步!“白父现在是察觉到他想拿捏这个儿子有点难,所以态度上有点转变。
“她现在已经和华将军和离,也不是华家的人了?她的儿子她也不管了吗?“没有人接话,白父只有自已开口说。
“父亲,你到底想说什么?“白一鸣不耐的问道。
白父没想到曾经在印象中软弱的庶子如今对他半点尊敬都没有,心里那个气不顺,“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当我是你父亲吗?“
“我是被白家赶出去的人,也被除了名,按理说我已经不是白家人!“白一鸣缓缓说道。没有理会陶姨娘着急万分和白父气急败坏的脸色。
“叔叔,爷爷早已经将您加回族谱上,您依旧是白家的子孙。“白依莲暗叫不好,若是白一鸣不承认是白家的人,爷爷还拿什么来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