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白娘子思虑过重,身体消耗的也很快。”纳兰初收回手之后,从袖袋里拿出手帕来擦了一擦手,擦了数遍,仿佛白素年的手腕有多么肮脏一般。
“这几天做了些衣裳,所以费了点心思。”白素年不慌不忙的说道。
“这药方还要改吗?”白素年接着问道。
“飞天的毒不同于其他毒,它每天都会有变化,所以药方自然是要改的。”纳兰初理所当然的说道。
“可是你前些日子没有改药方。”白素年眯眼说道。
“前些日子你的思虑也不会这么重。”纳兰初反驳说道。
“那就有劳纳兰大夫了。”白素年傻了才会与纳兰初辩驳。
纳兰初开好药方之后,“明天晚膳后还请白娘子在屋里等我给你诊脉。”
“好。”白素年应了下来。
“来人!”纳兰初离开之后,白素年就淡了脸色,让人将徐飞请了过来。
徐飞有些莫名其妙,这大半夜的让他一个男人来这里,可是不太好。
虽然华琅这几日有事情不在府上,但被其他人看到了也不太好。
毕竟他以前可是采花贼!
徐飞来的时候,白素年身边的丫鬟下人都被打发走了。
领徐飞来的丫鬟也被白素年打发到厨房要茶水去了。
这院子里只有白素年和徐飞两人。
好在白素年并没有让徐飞进屋,而是在院里的花树下。
白素年穿着紫罗兰色绣花的裙子,因为夜里凉意重,她披上了藏青色绵绸夹里绣花披风。里子是浅粉色的,脚上的鞋子也是浅粉色,海棠花纹。
徐飞不做采花贼之后,就喜欢穿白色的衣服,这样让他觉得正气凛然。
从云傲死后,他就不再风流放荡,换了真面目。
因为他易的一手好容,所以看过他真面目的还真没几人。
也因如此,他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不会因为四处采花而被人追杀。
月色下,他身上的雪白直襟长袍,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挂着青绿色的色泽极好的玉佩。一头黑发被白玉发冠笼住,几缕青丝飘荡在脸边,有着几分潇洒,几分浪荡的文人风流。
“徐大夫,深夜将你请来实在是抱歉。”白素年起身歉意地行礼。
在其他人眼里,徐飞不光是云傲的朋友,也有一个大夫的身份。
起码在白素年眼里,徐飞就是一个大夫。
纳兰初给她开的每个药方,都要被徐飞看过之后才能抓药煎药。
这是对纳兰初的防备,也说明了徐飞是值得相信的。
“无妨,不知道白娘子找我来是有何事?”徐飞对白素年颇有照顾,只因她是云傲用性命爱着的女人。
“我想让徐大夫帮我看看这些药方。”白素年将纳兰初这几天开的药方都拿给徐飞看。
前面一些药方徐飞都看过,只有今天的徐飞没有看过。
徐飞不知道白素年的用意,仔细看过之后,方道:“药方没有问题。”
徐飞当然不会认为白素年这么晚找他来只是因为问这个药方的问题。
“这些药方每天都会有变动,变动的药材也不同,难道这些药材都可以随便添加的?纳兰大夫说是因为根据我的情绪变化,所以做的改动。可是我这几天情绪也没有大起大落,为何每天药方上都会添减药材?药性不会受到影响?”白素年脸露担忧的说道。
“这些药材对你的身体没有害处。”徐飞解释了一番之后,下了结论。
“如果我每天固定一种药方喝的话,会有影响吗?”白素年暗暗深吸一口气,表面平静自若的问道。
“我总觉得纳兰大夫给我开的药越来越苦,每次喝完药都有种难以忍耐的呕吐感,这实在是折磨人。”白素年面对徐飞置疑的眼神,解释道。
徐飞对白素年的飞天也在研究,不然他也看不出纳兰初给白素年开的药方到底是救人的还是害人的。
徐飞给白素年诊脉。
半晌后,徐飞又看了其他的药方,仔细考虑过后,从石桌上的药方中取出一张道:“这个药方具备了其他药方里药材的所有功效。”
白素年眼中一亮,心底也松了口气。
“这纳兰大夫肯定是故意整我的,让我喝那么苦的药。”白素年苦着脸说道。
徐飞默然,如果只是药苦一点,倒没什么,他们怕就怕纳兰初会在救治的过程中使用什么手段。
“不知道白大哥的病怎么样了?”白素年放下了心思,又问起了白素文的情况。
“我师伯给素文开了药方,这些天喝了药之后,效果不大,但身体也没再继续坏下去了。”徐飞拢起了眉头说道。
“白大哥治愈的希望大吗?”白素年屏住了呼吸,轻轻问道。
徐飞沉默了一会,“总会有希望的。”
“纳兰大夫也治不好吗?”白素年状似随意的问道。
徐飞翻起眼眸看向白素年,看她神色没有异状,方道:“没有。我师伯也是纳兰初的师伯,医术不下于纳兰初。”
白素年松了口气似的说道:“这就好。”
丫鬟弄好茶水来之后,听到两人的谈话,也没什么疑心。
桌上的药方显示着他们刚才谈的肯定是有关药方的事情。
这是每天他们都要谈的事。
“夜深了,我就不留徐大夫了,平儿!让人送徐大夫回去。”白素年没再招待徐飞喝茶,直接送客了。
徐飞顺着她意离开了。
第二日的时候,白素年想着办法哄了叶嘉桦出门。
白素年打听到快要到白素文的生辰了,所以利用这个借口,从白一鸣那里找到了突破口,打破了白素文不让他们再出府的命令。
并且白一鸣给了白素年不少的银票。
叶嘉桦在家里也待不住,所以很开心地陪白素年逛街。
两人这一次逛的十分嗨皮,首饰店,布庄,成人衣铺,脂粉铺子等都一一去了,并且从不落空。
叶嘉桦这次看出来了,白素年也是一个购物狂啊!
两人午饭都是在外面吃的,一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时,她们进了最后一家成人衣铺。
叶嘉桦在外面等着试衣服的白素年。
“素年,这家买好了,我们就该回去了,天色太晚了。”
“今天好累啊!不过买了这么多东西也值了!”
“下次出来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叶嘉桦一直在外面絮叨着,白素年开始还会回一句,后来都没了声音。
“素年……”
“素年?”
叶嘉桦渐渐感觉不对时冲进里面,试衣服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怎么会没有人?难道这家是黑店?”叶嘉桦在看到空荡荡的试衣间时,心就一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