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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对了对好感度之后,发现李承乾在几人之中几乎是一骑绝尘的高。
除了他之外,就连扶苏的最高好感值都没有超过90。
更不必说垫底儿仅仅只有69好感的李建成了。
朱标按着眉心,用从天幕那里讨来的笔墨纸砚,提笔在纸上缓缓总结了一下当前情况。
“这么说的话,最终好感度从高到低分别是……”
李承乾97
扶苏89
朱标80
李建成77
刘据71
且不论底下参差不齐的数值,扶苏也就算了,李承乾到底为什么能如此夸张?!
朱标想不明白,甚至有点费解委屈了。
“我明明所有的选项都是挑选的顺从那秦皇的选项,凭什么到最后一言不合就全给我扣光了……”
李建成黑着脸,看上去气也不太顺。
“还能为什么?!那秦皇就是个喜怒不定的神经——”
“唐太子,慎言!”
扶苏声音微沉,抿唇不高兴的看向了李建成。
李承乾拉了一下李建成,低声道,“太子伯父,我们此时应是被万界看着的,你我毕竟代表着大唐的态度,一言一行还是慎重些为好。”
李建成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不爽极了,“我说的是……”
朱标幽幽补充了一句。
“是事实啊。”
李承乾:……
扶苏抿紧了唇瓣。
“如果冒犯了秦皇陛下,实在抱歉,不过我想我们当下的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天幕到底要我们做什么。”
朱标一边叹气,一边站直了身子,把自己的经历简短的跟扶苏讲述了一遍,真诚发问。
“所以,扶苏殿下,能否请你根据对你爹的了解,告诉我,我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他的语气温和不乏力量,其实眼中也并不带什么恶意,只是那样诚恳的看着扶苏,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比之在一旁始终有些沉默的刘据,急躁的李建成,不太成熟的李承乾,以至于温和有余魄力不足的扶苏他自己,朱标其实更像是一个真正的太子。
他温和仁慈,却并不是懦弱无能之辈。
扶苏望着他,有些出神,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父皇……他最讨厌无能的人。”
朱标:?
扶苏扯了扯唇,半自讽一般道。
“要讨父皇的喜欢,说容易也容易,不拘你什么身份,什么性子,哪怕对他横眉冷对的不尊敬,语气轻佻的调戏,他都能不放在心上——只要你有能力。”
譬如那个讨厌的汉太祖,哦,现在是秦二世了。
“想必是明太子太过事事顺从,叫父皇觉着你是个无能蠢笨之辈了。”
朱标:……
他没记错的话这一课的主题是‘孝’?!
怎么,不顺从他还能选什么?!难道选那个‘把丹药换成毒药’啊?!!
李建成忍不住冷笑出声。
“我倒是没有事事顺从了,可但凡哪句话选的没对他意思,不是拖下去幽禁就是关几天冷静冷静,要不就是放逐出京!
丹药换成毒药的选项我也不是没有试过,好得很,那一把直接给老子赐死了!!
扶苏,不是我说,你耶耶这种神经……这种心思难测的皇帝,太子能好端端当到这么大岁数,也是奇迹了。”
李建成这回反而是自己不敢再多说那一嘴了。
他深吸了口气,思绪回到当时那一刻时,浑身汗毛都有点倒竖,现在几乎都还能想起那一瞬间嬴政身上爆发的极为恐怖的杀意和森寒。
皇帝这辈子他见的也不算多,不外乎杨广杨坚外加一个他亲爹。
杨坚走得早,杨广徒有暴戾,李渊则压根没有那种压迫力。
好在在那一次之后,他就耗尽了时间,否则李建成觉得自己真的未必再有胆子重开一次。
刘据沉默的听着他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垫底儿的好感值,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天幕之外。
扶苏言语间一句甚至不是针对他的‘无能’,却瞬间勾起了那份几乎将他吞没的焦虑。
父皇……此时是否在看着他呢?
一定在看,怎么会不在看呢?
刘据眼前发黑,几乎要昏死过去。
他手指颤抖着动了动,有些下意识的想要从怀里摸酒壶。
酒精的麻痹总能叫他寻到片刻的安宁。
可他又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甚至并不是他自己的外袍,又哪里来的酒壶呢?
天幕前。
历朝历代望着几位太子的言行举止,却是各有喜怒。
朱元璋自然是颇觉欣慰。
“标儿沉稳扛事儿,不愧是咱悉心培养的接班人!不管这结果如何,都是咱最好的太子!”
那秦皇不喜欢,是秦皇的问题,关他标儿什么事儿!
刘彻则不满的瞪着天幕,目光梭巡着自己那跟透明人一样的儿子,哪哪都不满意。
“此子果不类父!瞧他那样子,垫底儿也就算了,连个屁都不放!这不是给大汉丢人么?!
什么太子培训班,朕也是太子,怎么不挑朕去培训!”
卫青眉头一拧,沉声道。
“陛下,您待据儿太严苛了!何必总是这样否定他?据儿是不类您,他为政宽仁,生活节俭,这些方面是比您强多了!”
刘彻眉毛一竖,颇着恼。
“卫青!!朕看朕是太宠着你了,你姐姐最得宠时都未必敢这么跟朕说话!!”
霍去病也皱起眉头,颇不认可。
“陛下,据儿品性优良,是个好孩子,并不如您说的那样。”
刘彻气笑了,“好好好,你俩还真是一个好表哥,一个好舅舅!!”
唐。
李世民看的倒是挺美的,毕竟儿子的优秀耶耶的荣耀嘛。
不如说李承乾能有这么优越的表现,他还真挺出乎意料的。
对于李承乾这个儿子,李世民其实并没有太多好的印象,他似乎总是木讷不讨喜的模样,中规中矩,挑不出什么错来,也瞧不出什么好来。
‘子不类父’这个话他也是时常压在心底,以此不满的挑剔着李承乾的。
只是他或许没有刘彻那样直接残酷罢了。
尽管他自诩掩饰的很好,可他却忘了,以李承乾的敏感,又如何能捕捉不到那些微小的不满呢?
父子矛盾早已埋下祸根,并非一朝一夕。
……
天幕将这第一课,定性为‘孝’。
可当几人亲身走过这一遭,复盘对比下来,却深觉迷惑。
如果天幕想要教会他们的,是传统意义上的‘孝’,那么朱标交出的答卷无疑足够完美。
可显然,并非如此。
天幕想要让他们学会的‘孝’,到底是什么样的‘孝’呢?
李承乾斟酌着自己的每一个选项,更想不通了。
其他人艳羡他分数高,可他自己却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心血来潮学小九罢了。
就不必说最后一个把丹药换成毒药的操作了。
李承乾忽然僵了一下。
他嘴角抽搐,和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差不多的震惊无语。
显然,几人此时此刻倒是想到一出去了。
李建成磕巴了一下,有点震惊。
“不、不能吧……”
不是,天幕要照着这个标准开太子培训班,是想把他们培养成什么啊?!
朱标满脸空白,十动然拒。
“不,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么?我对我爹是真心的,我弟弟也挺好的,皇帝就给他当吧,这培训班要不我还是不上了吧!”
扶苏踌躇,“也许只是我父皇有些特殊……”
刘据,“……我也不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