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权煊赫回到酒店打开门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随后便看到了周子瑜走到自己面前,以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
“回来了,怎么样?”周子瑜出现在他面前,脸上带着柔和而真切的关切。
“辛苦了,拍到现在一定很累吧。”
她自然地伸出手,接过了权煊赫脱下的大衣,大衣沉甸甸的,还带着室外的冰凉和片场特有的尘土气息。
“嗯,还可以,已经习惯了。”
权煊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声音带着些疲惫,任由周子瑜帮他挂好外套。
他走到客厅沙发,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身体陷进柔软的靠垫里,长长吁出一口气。
周子瑜看着他眉宇间掩不住的疲惫,心尖软了一下,那些盘桓在心头的疑虑似乎也被这真实的劳累冲淡了些许。
“我给你泡杯热茶吧?喝点热的暖暖身子,也能放松点。”
“好,谢谢wuli子瑜。”
权煊赫扭头看了看周子瑜,笑着说道。
周子瑜找出马克杯,放入茶包,注入热水,氤氲的热气带着红茶的香气袅袅升起。
她端着茶杯走到权煊赫面前,“小心烫。”她轻声提醒。
“那你帮我吹一吹。”
权煊赫笑盈盈的看着周子瑜,开玩笑说道。
闻言,周子瑜也只是温婉的笑了起来,自己端起杯子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接着小心地啜饮了一口,感觉温度差不多就便主动送到了他嘴边。
“有一点点烫,但是应该会暖身体。”
关切的话语犹在耳边,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让人暖暖的。
房间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权煊赫喝茶的细微声响。
周子瑜的目光一直权煊赫身上,看他喝的差不多了,就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随后身体靠了过去,依偎着她。
“Oppa,”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带着一点闲聊般的随意。
“今天在片场我看你和金高银前辈聊得挺多。”
她把话题引向一个安全的方向,像是关心他的工作日常。
“嗯,高银怒那人很好,经验也丰富,跟她对戏很舒服,也能学到东西。”
权煊赫放下杯子,身体稍微坐直了些,谈起工作,他的精神似乎恢复了一点。
“下午我们讨论了好几个剧本情绪的处理。”
“那就好。”周子瑜点点头,停顿了一下,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对了,今天除了我…还有别人去探班了吗?”
她的眼睛清澈地看着权煊赫,带着单纯的好奇,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权煊赫端起茶杯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但处理的很自然,看不出什么马脚。
他的目光落在杯口氤氲的热气上,似乎只是在回忆。
实则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这怎么发现马脚的?
房间是收拾过的,人是提前走的。
这还能发现了?
“探班?”
他抬起眼,迎上周子瑜的视线,神色如常。
“今天还真挺忙的,除了你和工作人员,没别人特意过来吧?”
“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反问,语气温和,带着点不解。
周子瑜的心跳在胸腔里快了一拍,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浅笑。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想着oppa说不定会有人跟我一样,想来看看你拍戏的样子呢。”
她拿起自己的水杯,也喝了一小口,借此掩饰自己一瞬的紧绷。
毕竟周子瑜现在也不是现女友,她也没什么正当理由来逼问。
“大家都有工作要忙,谁像我们子瑜这么贴心,还特意做了点心过来。”
权煊赫的回应滴水不漏,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也再次肯定了周子瑜的付出!
“那些点心真的很好吃,谢谢。”
“oppa喜欢就好。”
周子瑜垂下眼睫,看着杯中微微晃动的水面,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困惑。
这…
她是选择相信权煊赫呢,还是继续试探?
她没能捕捉到明显的破绽,那根头发似乎成了一个无解的谜团。
是酒店保洁的疏忽?
还是……自己真的多心了?
周子瑜垂下眼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然而下一秒,权煊赫并未就此打住,身体微微前倾,伸手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
目光变得深邃专注,仿佛要将她吸进去。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上次擦枪走火没擦起来,这次周子瑜主动找上来。
那这什么意思岂不是太过明显了?
用实力堵住她的嘴,这就没有试探了。
周子瑜被迫迎上他的视线,赤裸裸的她心尖一颤,呼吸下意识地放缓,思绪也一下子被打断了。
“感觉分手之后你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权煊赫手指摩挲着她细嫩光滑的脸颊。
“我看了你主打曲舞台。”
“身材比过往时更好。”
“这是不是给我的信号?”
他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却让周子瑜莫名感觉有些细微的电流感。
她想说什么,也许是关于那根头发,也许是想再次确认,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只发出一个含糊的轻音。
“唔…”
权煊赫的拇指指腹轻轻拂过她的下唇。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周子瑜,看着她清澈的眼底因自己的靠近而泛起涟漪,看着那点困惑被另一种更汹涌的情绪取代。
羞涩、紧张,还有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沉迷。
男人的恶嗜好,劝娼从良,拉良家妇女下水。
周子瑜没那么狂野,看起来始终规规矩矩的。
但若是亲手改变呢。
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呢?
他觉得可行。
“子瑜啊,看到你来感觉一下子就不累了,好像是有了慰藉。”
听着权煊赫说的话,她的脸颊渐渐染上更深的绯红,一直蔓延到耳根。
身体像被他的话语所牵引着,她的心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彻底乱了自己的节奏。
因为足够喜欢,所以会轻而易举的就乱了心。
那些所谓关于头发、关于其他女人的思绪在这会就变得干干净净,没多余的心思追问了。
毕竟眼前是更紧迫,更重要的事情。
周子瑜不表达,不代表不想,她又不是石女。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嘴唇无意识地微启,像是无声的邀请。
权煊赫不再犹豫,低头便吻了下去。
时隔两年半,必须再次办!
最初的触碰是温柔的,但这份温柔如同投入干柴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压抑已久的渴望。
周子瑜在短暂的僵滞后,身体像是被唤醒了某种本能的记忆,开始主动回应起来。
甚至是超出权煊赫想象的热烈。
周子瑜主动翻身跨坐在了权煊赫身上。
两人紧密相贴,隔着薄薄的衣物,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急速上升的体温和越来越快的心跳。
权煊赫感受到怀中人彻底的软化与沉沦,手臂穿过她的腿弯,稍一用力,便将轻盈的她整个抱了起来。
周子瑜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双臂本能地更紧地环住了他的脖子,将滚烫的脸颊埋进他的颈窝。
…
…
…
周子瑜缓缓苏醒,迷迷糊糊的看到了天花板。
意身体随后就感知到了那份紧密的依偎。
她被权煊赫抱在怀里,脸颊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心跳像是像最安心的鼓点,敲散了她心头积压已久的空寂与思念。
他的手臂还松松地环着她的腰,带来一种安全感。
终于…
终于又在一起了。
但是她不后悔。
被填满的不仅是身体,还有这段时间以来那些隐秘的、难以言说的渴望和思念。
她在被窝里极其轻微地动了动,肌肤相贴的地方传来令人心安的体温,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还混合着昨夜的余韵。
“嗯……”
周子瑜主动用鼻尖蹭了蹭他,更深地埋进他怀里,表现的很贪恋了。
就在这时,闹铃声音响起。
这流程差不多是和昨天凑崎纱夏一模一样。
权煊赫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又放松,随即摸索着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权煊赫成功摁掉了闹钟,接着打了个哈欠,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那个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团的鸵鸟,胸膛传来她呼出的温热气息,痒痒的。
“怎么了?不是睡醒了吗?”
权煊赫腾出手放在小荷才露尖尖角处,“昨晚那个变得火热的周子瑜呢?”
“阿尼哦。”
周子瑜的声音闷在他怀里,带羞恼,揪着他睡衣的手更用力了,身体却诚实地没有挪开半分,依旧贪恋着他的怀抱。
权煊赫将她更稳地圈在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柔软的发丝。
周子瑜在他怀里安静了片刻,昨晚的亲密无间和此刻的温存让她心头被暖意填满,也让周子瑜这个时候没怎么多想就把昨晚的疑惑给说出来了。
她微微仰起头,清澈的眼眸看向他,声音比平时更轻软了些,软软糯糯惹人爱。
“Oppa……”
“嗯?”权煊赫低头,对上她的眼睛。
周子瑜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开了口。
“昨晚…我躺下的时候,在枕头上发现了一根头发。”她顿了顿,观察着他的神色。
“深棕色的,有点卷……不是我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权煊赫面不改色,甚至是还恍然大悟的做了反应。
原来如此。
他瞬间明白了昨夜周子瑜看似随意的试探从何而来。
那天下果然没有天衣无缝的事情,再精密的遮掩也可能败给一根无意间留下的发丝。
“啊……估计是打扫房间的阿姨不小心留下的吧,酒店人多手杂,有时候她们的头发或者衣服上的纤维掉在床品上,确实难免。”
他顿了顿,看着她依然带着探寻意味的眼睛,眼神坦荡,主动问道:“就因为发现一根头发,所以昨晚才问我有没有别人探班?”
换句话说,要是其他人来的话,权煊赫也能看情况就给摊牌了,但偏偏来的就是凑崎纱夏。
他倒是敢说,但可就怕Twice直接分裂了。
撕开了最后怎么收场,鲨鱼批还怎么混。
他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
“pabo,想什么呢?除了你谁会大老远跑来看我?还特意给我做好吃的点心。”
周子瑜脸颊微红,他给出的理由听起来合理,态度也足够坦荡自然,甚至点破了她昨晚的试探,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但内心深处,那根深棕色卷发的形象和凑崎纱夏那头标志性的卷发却隐隐重合,让她无法完全释然。
“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没有继续追问,像是接受了他的解释。
她重新把脸埋进他温热的胸膛,手臂环得更紧了些,仿佛在汲取更多确定的安全感。
权煊赫感受到她细微的动作,收紧了手臂,将她完全拥住,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别胡思乱想了,只有你和我。”
周子瑜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只是更紧地依偎着他。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微尘,也照亮了床上相拥的身影。
权煊赫实际上有点蠢蠢欲动。
说实在的,久别重温周子瑜的温度,难免在精神层面上对他刺激更大一些。
而且…
昨晚还是凑崎纱夏呢,今天就成了周子瑜。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尝出来凑崎纱夏的味道。
权煊赫罕见的恶趣味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他感受着怀中的柔软与依恋,心底那点被勾起的火苗非但没有熄灭,渐渐却燃得更旺。
晨间的生理反应相当的诚实,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紧贴着她的腰腹。
周子瑜自然也感受到了,脸颊飞起更深的红霞,却没有像过去那样羞涩地退缩。
反而,她抬起清亮的眸子,看向权煊赫。那眼神里少了过去的怯懦和犹豫,多了几分大胆。
“Oppa……”
她的声音比刚才更软糯,像羽毛扫过心尖。
说出了一句让权煊赫完全火大的话。
“征服我。”
下一秒,二番战。
当权煊赫离开的时候,浑身上下是神清气爽,而躺在床上的周子瑜累的手指头都不想多动一下,但还是无力的支起身体急着想去刷牙。
权煊赫坐在前往《破墓》片场的保姆车里,窗外清晨的街景飞速倒退。
他揉了揉眉心,昨夜与今晨的操劳确实有点耗费精力了。
他拿出手机,找到凑崎纱夏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传来凑崎纱夏带着点慵懒的声音。
“wei?干嘛和我打电话,还有什么事?”
权煊赫语气轻松,直奔主题,“跟你说个事,子瑜在酒店枕头上发现你的头发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空气仿佛凝固了。
权煊赫几乎能想象出凑崎纱夏瞬间绷紧身体,瞪大眼睛的样子。
果然,她的声音立刻没了刚才的慵懒,声音一下就变大了,带着满满的急促。
“然后呢,她发现了?”
她前脚刚走,周子瑜后脚就到,还在枕头上发现了她的头发,这简直是最糟糕的剧本。
“嗯。”
权煊赫应了一声,故意停顿了一下,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抽气声。
“她发现了。”
“呀!”凑崎纱夏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惊惶和气急败坏。
“那怎么办?她是不是…是不是猜到了?都怪你!你这家伙……”
听着声音感觉她似乎急得在床上乱打滚儿。
权煊赫听着她在那头明显慌了的动静,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等她发泄了几句,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笃定。
“急什么,我解决了。”
“……”
凑崎纱夏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通过听筒传来。
“你怎么解决的?”
她的声音依旧紧绷,但变成了深深的怀疑和急于确认。
“还能怎么解决?”
权煊赫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我说可能是打扫房间的阿姨不小心留下的头发呗,酒店人多手杂,这理由不是很合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更长的时间,权煊赫能想象到凑崎纱夏紧锁眉头,咬着下唇在权衡的样子。
过了好几秒,才听到她长长地、带着如释重负又无可奈何的叹息声传了过来。
聪明伶俐的小女人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吗?
“qinjia?这样子瑜就相信了?”
语气里的紧张仍未完全消退,但那份悬着的心确实稍稍放回了肚子里。
“em…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权煊赫没有把话说死,但也给出了肯定的回复。
“她没再追问,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点促狭的笑意。
“Sana啊,看来我们以后得小心点了,你这作案痕迹太明显。”他指的是那根暴露的头发。
“呀,权煊赫!”凑崎纱夏的羞恼瞬间盖过了后怕。
“什么作案痕迹,谁让你早上非要……”
凑崎纱夏似乎是说不下去了,最后恼羞成怒地哼了一声,也知道怪不到权煊赫身上,也有她的锅在。
实际上也有点怨天尤人了。
为什么她才刚刚享受了一下就要被迫偷偷离开,这还没完甚至还要被发现了?
这也太让人憋屈了。
“挂了,懒得理你!”说完,不等权煊赫反应,电话里只剩下了忙音。
权煊赫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凑崎纱夏这反应,在意料之中,让他觉得有点可爱。
他收起手机,靠回椅背,目光重新投向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
危机暂时解除,但这件事无疑给两人都提了个醒,想要天衣无缝地周旋,比想象中要难得多。
不过早晚都有要被发现的那一天,不是吗?
最终都还是要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