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芸无言以对。
她是完全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
原剧情中，她屡次三番以职场精英自居，哪怕是面对号称营销鬼才的老公，也觉得自己不弱于他，言谈举止中，都是‘门当户对’，珠联璧合。
这种常识，她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
只是她知道老公故意忽略不提的做法，对自己有利，能给她一个台阶下，不然真细究下去，这样不当人直接坑死人的老公，她还能要吗？
要了这样反派真小人的老公，她算什么？
所以只能是不小心‘不知道’，而不是故意不知道。
可如今全被贺晨捅破了。
她想装傻白甜都没用了。
残酷的真相摆在眼前，她老公打着为她的名义，干出了一件真害死人的缺德事，而且害了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家庭。
甚至可以说是一群人。
本来好好的，最起码能运转正常的借贷，就因为老公搞了一这么一手，直接地下钱庄垮了，全成坏债债务了，还要人死债消了，被波及受害的何止一两家。
真照着贺晨的分析去想，她老公简直缺大德了。
“贺总，这和你无关吧？”赵小亮脸色难看，再次强调他自觉的重点：“是！这件事我或许错了，我也后悔，但难不成你要为了陌生人刁难我？这只是借口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就因为对方是陌生人，我就不能为他讨个公道吗？”贺晨冷笑：“听听你这句话！要是你爷爷听到了，真要掀开棺材板出来，将你带下去了！
当年他们那一辈子的人，浴血奋战，不顾生死，难道全为的是自己吗？
不更多的也是为了所有人，让陌生人也得到公平公正公道吗？
如果我是你爷爷，你还觉得我为了一个陌生人找你麻烦，奇怪吗？还是所谓的借口吗？”
“……”赵小亮无言以对。
如果他反驳，那就是否定了他借用爷爷威名和人脉时一再高举的爷爷毕生成就，那就是不孝。
传开了，万一被爷爷关系的人脉听到了，没准都会和他划清界限，不仅不帮他，甚至还会反手教训他。
因为他这是在诋毁所有人的根基。
好做不好说的！
可是让他认可，那不仅坐实了贺晨冒充他爷爷痛骂他是不孝畜生那些羞辱，而且还让贺晨能够名正言顺的对付他。
更可怕的是没准老婆都可能会动摇，被拉拢过去，一起对他批判。
毕竟大义名分这东西，说没用，真没用。
可一旦被强者掌控，那不仅有用，而且是威力无穷。
他现在是反驳和认可都不行，他只确定了，北上广不相信眼泪果然是贺晨。
“看来你多少还是有些逼数的。”贺晨也没准备把赵小亮往死里逼，最起码现阶段不会这样。
毕竟如今最多只是将他关进去几年，如果不是对方实在不想坐牢，拼着进去几年，几年出来后，又是一条‘好汉’。
赵小亮这短短几年通过干尽缺德事赚的，可是其他人奋斗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
几年出来，可不就是一条财富依旧自由的‘好汉’嘛。
贺晨可不会这么便宜他。
“既然是以爷爷的视角去看待这件事，为了陌生人讨个公道，那只要你做出实际的道歉举动，我不是不可以网开一面。”
“贺总，请说！”赵小亮差点想喊爷爷了，只要能放他一马，真喊贺晨爷爷，他也认了。
“很简单！”贺晨说出了真正的打算：“自己的屁股自己擦！你祸害了无辜，不说完全让人家恢复如常，你也不可能让死人复生，但最起码你别让人家因为你背负一屁股债务，举步维艰，这要求不过分吧？”
说话间，他看向潘芸：“潘芸，你说，这要求过分吗？”
“不……”潘芸被这么问，只能说不过分，毕竟这要求的确很正常，甚至可以说宽仁。
可不等她说出来了，就被老公赵小亮激动的打断：“不可能！我做不到！贺总，这个我真做不到！我没钱啊！不信你问潘芸，我还背负30万的房贷，这公司的50万支出只怕也要我还上。
我哥们南海供不起房子，逾期了，我们想帮忙都做不到，实在没有能力去帮着偿还那些不知道的债务。”
开什么玩笑！
这个被他算计逼死的男人，可是当初差点空降当了ABA这样的大公司的区域经理的高管，自身还是挺有本事的，没少赚钱。
又能和女大佬合伙办地下钱庄，这是什么层次？
比他赵小亮只高不低。
可这样一个人，就因为被他算计的和女大佬翻脸了，被女大佬抽离了资金，导致地下钱庄一夜瘫痪，全成债务，逼的他只能离婚自杀，想要人死债消，可想而知，这些债务得多吓人。
他别说积蓄了，就是将一两千万的房子卖了，也不见得就能完全填上这个窟窿。
这还只是这个男人的债务，要是贺晨这个算完，又要算其他人因为他背负的债务，那他彻底没活路了。
就比如那个本来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大唐公司，就因为他直接倒闭被收购了。
创始人最后的下场可不好。
这还是一个。
而这几年他干的这样的缺德事不是一件两件，不然怎么快速积累这么多财富的。
他收割的只是小头，被他祸害倒下的大头全便宜别人了，真要是都需要他负责，他简直不敢想象。
贺晨毒啊！
赵小亮此时明白为什么贺晨明明可以轻松将他送进去，却还一副愿意给他机会的模样。
这分明是杀人诛心啊！
都说这世界上最惨的事，是人死了，钱没花完。
更惨的是，人活着，钱花完了。
贺晨摆明了是让他将钱花完，还要负债，甚至可能是天文数字的债务，才能换的自由。
可那样沉重债务的自由，还是自由吗？
真要是这样，他感觉自己宁愿进去几年，那样出来后，贺晨也拿捏不了他，他可以轻松轻装前行，没准还能反手对付贺晨，一雪前耻呢。
再说那里面可是有龙场悟道之说。
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他这样骚气，又动辄歪门邪道的，没准特别适合里面，特别喜欢里面也说不定。
“贺总，还请给个我能做到的道歉方式！如果我实在做不到，那我可能只能进去几年以示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