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猎场在南郊,早在半个月前就收到了宫里的消息陛下要来秋猎。
看守猎场的人自然要率先清理里面的猎物,什么老虎、豹子之类危险性高的全都被清理了出去,就连狼群都给杀了打散,重新弄了一批野狼进去。
秋高气爽,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由禁军开路,直奔南郊猎场。
一到地方萧昱照、睿王和逸王就凑到了一起。
萧昱照春风满面,手臂上托着海东青,威风十足。
睿王看了一眼就酸了:“瞧你一脸春风荡漾的,知道的这是海东青,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你相好的!一只扁毛畜牲,有什么可乐的。”
他和逸王这几天都在神机院没有上朝,今日就直接被王学洲喊来了猎场。
虽说能出来玩睿王心情不错,但看到那只海东青,他还是酸了。
萧昱照心情好不跟他计较,他怜悯的看了一眼睿王和逸王:“唉,趁着现在能傻乐一天是一天吧,朕怕你们等下就笑不出来了。”
他,可是要当爹的人了!
自然不能跟这些人一样幼稚。
萧昱照挺了挺胸,站直了一些。
睿王嗤之以鼻,咧着嘴:“我笑不出来?我笑的不要太开心!”
他媳妇怀孕了呢!
他最晚成亲,却是最早有孩子的人。
等她媳妇坐稳了胎象,说出来吓死他们!
想到这里他鄙夷的看了一眼萧昱照和逸王。
这俩哥哥不行啊!
逸王如沐春风,瞧着两人拌嘴微笑不语。
等他媳妇儿坐稳了胎象,惊掉这两人的下巴!
唉,当皇帝又怎么了?
比他成亲早,却还没孩子,这也不行啊!
三人站在一起,互相鄙夷着。
百官喜气洋洋的聚在一起说话,李侍郎神思不属的看着萧昱照他们这边,脸色变来变去,眼神飘忽,看上去心事重重。
韩侍郎走了过来,低声道:“李大人,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李侍郎眼神一变,攥紧了拳头。
王学洲拿着盒子上前:“陛下,这是臣最近改良后的手枪,等下你试试。”
三人的眼神齐刷刷的看向了王学洲。
不约而同的升起怜悯的眼神。
先生才是成亲最久的一个吧?
王学洲脸上的笑容僵住,看着三人的表情拉着脸:“皮痒了?还是太闲了?”
睿王意味深长一笑:“嘿,嘿嘿……”
王学洲看的有些手痒。
萧昱照干咳了一声:“朕看看这是什么。”
拿出东西,他立马爱不释手:“还有这么小巧的枪?射程如何?”
“陛下稍后不如亲自感受一下。”
朝恩稀罕的多看了两眼:“这要是近卫都配上,哪怕射程只有两丈远也足够保护陛下了!”
“两丈远远不止。”
王学洲笑着开口。
“快教朕怎么用!”
萧昱照让人将海东青带下去,请教王学洲使用方法。
“装弹之后,可以连射,握紧枪把,瞄准目标,后挫力有点大,压一下枪口,扣动扳机等待这个轮子转······”
王学洲细心的给他介绍了使用的时候需要注意的地方。
学会之后,萧昱照兴奋极了,接过弹药翻身上马:“好东西!朕今日就好好的试一试这手枪的威力!”
睿王和逸王也翻身上马:“谁没有似得!我们比一比,看谁猎的多。”
“朕有帮手。”
萧昱照说着,吹了一声口哨。
“唳——”
一声锐利的长鸣,海东青飞到了天上,在他们的头顶盘旋。
萧昱照大笑一声,看着百官:“众卿自由活动,骑马、打猎都可以!如果不想去也不要一个人乱走,在这附近转一转,待朕猎了东西回来给你们分一分!”
“陛下小心!”
车公肃提醒了一声,萧昱照人已经跑了出去。
睿王和逸王紧随其后。
杨禾看的眼馋极了,催促王学洲去玩。
王学洲跑过去喊邵泰:“师兄要去玩一玩吗?”
邵泰敬谢不敏,疯狂摇头:“我一把年纪了玩什么?我就在这里喝喝茶,你们玩去吧!”
汤亭林双手抄袖,吸吸鼻子凑过来:“王尚书,你要去玩不?你要去我就舍命陪君子!”
老王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但出门在外老王真的很有安全感啊!
“瞧你这猥琐的!我去打猎,你去不?”
“啊?真去啊?”
汤亭林刚才那话就是说说而已,他不是很想动。
王学洲却拉着他:“走啊,一起去!”
杨禾二话不说冲了出去,牵过来两匹马催促王学洲上马。
李侍郎早在萧昱照冲出去的时候,也骑马跟了上去。
韩江成看了一眼,放了心。
“韩大人,今日这事···”
有人忐忑的不安的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
韩江成淡定道:“成与不成都跟我们无关,等着就是了。”
要不是陛下太过狠绝,居然派何常一路从姑苏潜伏到福州,试图查清楚走私的情况,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明明说好了不再计较这事,却私下暗查。
要不是有人送信给他,他还不知道。
他身旁的人看他如此镇定,也跟着镇定下来,只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
“王大人!”
王学洲刚进林子,就看到前面的李侍郎。
他挑眉看着李侍郎:“怎么?想要跟我决斗?”
李侍郎汗如雨下,没理会他的调侃,一脸急色:“我有话跟你说。”
他看了一眼汤亭林和杨禾强调:“单独说。”
汤亭林撇撇嘴,拉着杨禾去了一边。
杨禾拉着脸,有些不高兴,狠狠地瞪了几眼李侍郎。
王学洲看出他神情不对,下了马:“有话快说。”
李侍郎跑过去,脸色纠结:“昨天,韩侍郎找到我·······”
李侍郎将韩江成给他说的话,一五一十全说了。
王学洲听得表情逐渐凝重起来:“你跟我说这个什么意思?”
两人的关系可称不上好,好端端的给他说这个?
李侍郎咬牙:“是!我承认我特别想再进一步做尚书,可我又不是傻子!我和韩侍郎素无交情,他突然说这个做什么?虽然我们同样是侍郎,但我是左侍郎,他是右侍郎,就算抱不平也该是左侍郎不是他吧?”
“我思来想去,我现在什么都不做最多就是坐不了尚书,但我如果一步踏错可能侍郎的位置都没了····所以,我就过来将此事告诉给你了。”
王学洲挑眉:“那为何不直接告诉陛下?偏要告诉我?”
李侍郎涨红了脸:“和陛下比起来,我还是更愿意面对你。更何况,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