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根的包在他手中！”
王丽使劲的拽了拽王博。
王博拍了怕王丽手臂，目光死死的盯着黎叔，“我知道，你先走。我搞定他。”
“我们一起弄他！”王丽反手掏出一枚刀片。
“你别去，傻根的事我帮你去办，你听我说，我不想我们的孩子在监狱里面出生。这是世间最大的惩罚。”
王丽不动了。
王博将王丽推到了车顶，站在车厢顶上，“走，离开这里，带着孩子走。”
王丽热吻，含着泪，“别扔下我跟孩子！”
“我知道，你走。”
王博笑了笑，王丽趴下火车借着一滩水跳了下去。
——
王博坐在过道盯着黎叔。
黎叔往前爬，逐渐的靠近了王博。
“别当道！”黎叔优雅的笑道。
王博平静的开口，“把傻根的包放下。”
“没有可能。”
王博抬起手，“你过得了我吗？”
黎叔认真的盯着王博，抬起背包，“我想试试。”
“小子，我杀过几个人，不多你一个，也不少你一个。为了一个陌生人，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
“积德行善。”
“啥？”黎叔错愕。
“为了孩子积德行善。”
“我看你真是脑子生蛆了，这话是贼说出来的？既然你找死，那就来吧。”
黎叔认真了起来，右手的爪勾晃了晃冲向王博。
绿皮火车哐哐当当往前冲。
王博右手按在腰上，指尖还沾着刚才生锈的铁锈。
他盯着黎叔，这老贼的眼睛在昏暗的小灯下亮得发冷。
黎叔没动，左手轻轻搭在铁框上，指节都攥白了，右手藏在藏青色中山装袖子里。
王博扯了扯嘴，笑里带着横劲儿，左手突然弹出个硬币，转着圈朝黎叔脸飞过去。
这就是个幌子，他人已经跟箭似的扑上去，右手直抓黎叔腰上的包裹。
里面装的是傻根的血汗钱。
黎叔早有准备，头往旁边一偏，硬币擦着他耳朵飞过去。
当啷一声撞在车厢壁上。
同时他右手跟闪电似的伸出来，手指头弯得像钩子，直锁王博手腕，指甲上沾的细粉在灯底下闪了一下，是能麻人的药粉。
王博猛地拧身，用左胳膊挡，胳膊肘狠狠撞向黎叔肋骨。
黎叔顺着劲儿退了半步，脚尖勾住过道的拖把，拖把杆带着风扫向王博脚踝。
王博往上一跳，膝盖顶向黎叔胸口，却被黎叔用小臂架住，俩人使劲一撞，发出闷响。
窄过道里，俩人身影搅在一块儿，中山装衣角和王博的夹克衫蹭得嘶啦响，每回转身、格挡、往前冲，都正好卡着火车晃的空当。
黎叔的招式阴得很，专往王博要害钻。
王博则凭着一股狠劲儿，拳拳都往肉上打，每撞一下都让车厢铁板嗡嗡响。
突然，黎叔抓住王博出拳的空子，左手扣住他手腕，右手跟闪电似的往他口袋里探。
那儿装着王博最趁手的开锁工具。
王博眼快，低头用脑门狠狠撞向黎叔鼻子，黎叔闷哼一声，松了手往后退，鼻血一下子流出来。
“有点意思。”
黎叔抹了把鼻血，眼神更冷了，突然张开双手，十根手指头灵活地动起来，快得只剩影子。
王博心里一紧，不敢大意，双手护在胸前，眼睛死死盯着黎叔的一举一动。
正好火车钻进隧道，一下子黑得啥也看不见，就剩俩人的喘气声和衣服摩擦声在安静里特别清楚。
“砰！”
隧道壁蹭着火车的声音刚响，王博就觉得胸口一凉，黎叔的手已经探到他衣服里了。
他没犹豫，抬腿用膝盖狠狠顶向黎叔肚子，同时右手握拳，砸向黎叔肩胛骨。
黑暗里传来骨头撞骨头的脆响，黎叔动作顿了一下，王博趁机挣开，等火车开出隧道有了光，他看见黎叔肩膀有点塌，显然是伤着了。
但黎叔没服软，猛地扑上来，把王博按在车厢壁上，包裹从王博怀里滑出来，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往过道那头滑。
俩人同时眼睛一亮，都想去抢。
王博用膝盖顶住黎叔肚子，双手推着他胸口，黎叔则用胳膊肘压着王博脖子，俩人在窄地方僵着，脸贴得特别近，都想要让对方死在这里。
“我不能死，妻儿等着我呢。老鬼，你死去吧。”
火车突然猛一刹车，惯性让俩人同时往前倒。
王博反应快，借着劲儿滚到一边，伸手去抓包裹。
黎叔也不含糊，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手指头都快碰包裹。
突然，两人在近距离的刹那同时亮出杀招。
王博绣里藏针，探出一枚刀片划向了黎叔脖颈大动脉。
黎叔瞬间后仰，右手铁钩猛然探出，擦着王博脖颈掠过，随后猛然一拽。
“小子，你死了。”
王博余光一扫，内心彻底陷入了冰冷。
他的脑海走马观灯的闪过这一生的画面。
“临了临了，落得了这个下场，好人不长命啊……婆娘，把孩子养大……我要走了……”
但下一秒，没有预想的冰凉跟大动脉划破的流淌。
王博睁开眼睛一看，黎叔呆呆的保持右手扔勾爪的姿势，整个人的眼神呆滞了起来。
“所以说，你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我算救了你一命。”
封于修蹲在过道微微笑着看着他。
王博怔了怔，“兄弟……你……”
“虽然很愚蠢，不过愚蠢的还凑合……有没有兴趣帮我干件事？干好了你的案底一笔勾销。”
王博越发觉得眼前的兄弟神秘了。
“您说。”
“你们夫妻二人替我去一趟香港，不要你去干什么，随便找个营生……钱我会给你。”
“去香港？”王博愣了愣。
封于修微微一笑。
王博低着头开始思考，许久后抬起头，“您真的能让我洗白？”
“那好，我同意，只是去香港需要港澳通很多手续……毕竟才回归几年的时间。”
“我知道，现在的香港很乱，古惑仔也有很多，你们不需要参与，只要安安静静的生存就行了。”
“好。那这个……”王博扭头看向了黎叔。
“没事，你去车厢等着吧，我带你出去。要走就要光明正大。”
看着眼前这个比他还小几岁的兄弟，王博竟然选择了相信。
这人说话一言一行都让人觉得，这事就应该这么干。
王博没有二话，转身爬到了他的包厢顶跳了下去。
封于修随手将傻根的背包从远处扔了过去，正好落在了通风口上，背包沉甸甸的砸了下去，直接掉在了傻根床下。
封于修半蹲着走到了黎叔面前，露出笑容，“动不了了吧？我的飞针不错吧？可惜，你们这群贼的技术太低了，要是你是武道高手，我真的要给你表演一翻了。”
黎叔眼睛转了转，不甘心的盯着封于修。
“看了这么多天，也算很满意了，那么……我送你一程。”
封于修微笑的右手骤然一砸。
咔嚓。
黎叔的脖颈被顷刻间砸断，脑袋一歪就此死去。
封于修转身从傻根的包厢通风口跳了下去。
旋即打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火车停靠了。
外面站满了警察。
李队长看见封于修从傻根包厢走出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