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母野人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携带着两头同样目露凶光的公野人,如同三头发狂的蛮牛,猛然一跃!
它们粗壮的双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步便是数米远,带着狂暴的气势,三两下就冲到了陆非二人面前!
蒲扇般的大手带着腥风,狠狠朝着两人抓来!
“小心!”段天奎惊呼。
然而,就在那三双利爪即将触及到陆非的刹那。
嗖!嗖!嗖!
三头野人几乎是同时脚下一滑,猝不及防地倒了下去,一条腿上缠绕着粗壮的黑发,被迅速拉高倒吊在了大树上面。
“嗷嗷嗷!”
野人发出惊怒交加的狂吼,疯狂挣扎扭动,试图用蛮力扯断紧紧勒在他们腿上的黑发。
黑发荡来荡去,坚韧无比,根本不是蛮力可以扯断的。
随着它们的动作,挂在它们脖颈的骨头项链,随之脱落。
“嗷!”
当母野人明白过来,伸手去抓骨头项链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根平平无奇的木棍伸来,将它的手掌重重打开,电流划过它的身体,它一阵痛苦痉挛。
骨头项链轻轻落入陆非的手中。
三头野人顿时如同失去庇护似的,身体僵直,一动不能动了,被黑发吊着晃来晃去。
陆非将剩下两条骨头项链一块捡了起来。
这玩意触手冰凉,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死气。
“人骨?!”
陆非微微皱眉。
“是用死人骨的气息,遮挡自己的野人气息么?每一块骨头都来自不同的人,这三串项链加起来至少上百块骨头......这么多年葬送在你们手上的活人还真不少啊。”
闻言,段天奎倒吸一口凉气,抬头望着三头僵直的野人。
“这怪物真是害人不浅!幸好它们不能直接进入药王谷,否则,不知还有多少人命葬送在它们手上。”
“段爷爷,这些以后再慢慢跟它们算!它们的口水能解牙齿的毒,先搜集些口水。”陆非摆摆手。
“好。”
两人拿出小瓶子,将三头野人嘴里的口水全搜刮干净,直到一滴也没有了才停手。
“这些足够老贺他们清除身体残余的毒素了。”段天奎微微松一口气,将瓶子收到,“小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利用它们找到蚀髓香?”
现在他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陆非这小子总有办法,化腐朽为神奇。
“那两个公的没什么用,只留这一头母的就足够了。”陆非手轻轻一挥,黑发松开,两头公野人咚咚落地,直挺挺倒在地上,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制,根本动不了。
而那头母野人则继续被黑发缠绕。
“段爷爷,走吧,让这头野人帮我们采摘蚀髓香。”
陆非摆摆手。
黑发便拖着母野人跟随陆非前进。
“这两头公的不管了吗?”段天奎快步跟上。
“毒虫会把它们清理干净的。”
陆非笑了笑。
野人虽然皮糙肉厚,但也经不住大片毒虫的啃咬。
这就和蚂蚁能杀死大象是一样的道理。
“也对,它们要是不怕,前面毒蚊飞来的时候,它们就没必要挖坑藏起来!”段天奎也笑了,随即看了看地上的母野人,露出一丝疑惑,“不过他们为何会来这片林子呢?”
“或许这里有什么东西,对它们很重要。”
陆非边走,边思索着道。
“段爷爷你还记得小王向导说过,这些野人最近很反常吧?按照以前的习惯,在这个季节野人通常已经回洞准备过冬了,但现在,它们却还在外活动、伤人,显得异常暴躁。”
“再加上禁区那些异动,本该在禁区生活的妖兽跑到外面来了。”
“我想这片远古大山里应该发生了什么。”
“是啊,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段天奎朝着来时的方向远远望了一眼,他一早就看出这山里各种气息杂乱波动,但也不知究竟是何原因造成。
隐约之间,他感觉这山中恐怕会有大事发生。
“小陆,咱们取了蚀髓香尽快离开,这里恐怕不是久留之地。”他心中担忧起来。
“嗯!”
两人带着那头母野人,避开那些蛛网般的瘴气,朝着毒虫撤离的方向赶去。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
前方又传来毒蚊飞舞的嗡嗡声。
“快到了?”
陆非立刻停下脚步,拨开遮挡视线的枝叶,屏住呼吸朝着前方望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水潭,水潭周围的草木形态异常茂盛扭曲。
黑压压的蚊群在水面飞来飞去,四周的草丛里不时有不知名的毒虫飞快爬过,一些稀奇古怪的花朵在草木间盛放。
而那水潭里面,显然也长着一些水生植物。
只不过那些植物太矮小了,被四周茂盛的草木遮挡,看不清楚模样。
“小陆,别大口呼吸。”
段天奎拿出罗盘,指针对着那水潭激烈晃动,他的心情也跟着激动起来。
“找到了!蚀髓香就在里面!”
“那就好,段爷爷,我先让野人去试试。”
陆非微微吸一口气,用黑发控制着野人站起来,拿着玻璃瓶,穿过草丛一步步僵硬地朝着水潭走去。
嗡嗡嗡——
簌簌簌——
那些蚊子和毒虫顿时察觉,纷纷掉头对准了野人。
母野人的眼里露出惊恐表情,可它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如同木偶般走向水潭。
蚊子和毒虫们蜂拥而来,爬满野人整个身体。
那画面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但陆非对这嗜血怪物没有任何同情,紧紧关注着野人的动作。
但愿这怪物皮糙肉厚能多撑一会。
水潭边的植物被野人宽大的脚掌踩踏,露出一个缺口,陆非往前走了几步,终于看清那水潭之中的植物。
水潭中央,有一小片形状奇特的植物。
枝干如同一节节苍白的白骨,叶片好似根根手指。
随风摇晃间,发出的是类似于骨节碰撞的咔咔声。
陆非从没见过如此怪异的植物。
他让浑身毒虫的野人停在那片植物的面前,没有立刻动手。
“段爷爷,那是蚀髓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