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化开后,暖风一吹,大观园内各处鲜花盛开,春意盎然。
姑娘们欢笑嬉戏,来寻楚延去游春,可惜朝廷恰好有政事要处置,他忙了几日后,才空出一日来,携黛、钗,云、琴,四春姊妹,皇后公主,凤奴宫裁,并巧姐、小公主们,又叫上栊翠庵的妙玉,岫烟,王家姐妹,一起出城去皇恩寺踏春。
楚延与她们早上去,在山中尽兴游了一日,将近入夜了才回到城中。
期间她们作诗几首,以记盛况:
天街敕令启春关,十二鸾仪捧日环。
最是圣颜含笑处,千花齐俯觐天颜。
回到大观园,众嫔妃游玩一日也都累了,各自告辞回去。
楚延跟着黛玉走,一起往潇湘馆走去。
晴雯香菱麝月等多已回去了,只一个红玉与紫鹃跟在后边,二人都已有倦色,只盼快些回到家。
楚延也以为林妹妹累了,却见她忽而转头朝他笑:“你怎么不去云妹妹、琴妹妹,又或者是秦妃、顺妃那儿?”
楚延会心知意,拉着林妹妹柔软玉手,笑着道:“玉儿可爱。”
黛玉抿嘴羞笑,扭过头去,声音娇软柔和的说:“好不知羞的话,可爱?可人、怜爱?我却不是可人,温柔随和的秦妃才是皇上的可人儿。”
这是醋下午时楚延抱着秦可卿在凉亭中胡闹。
他的玉儿越发可爱了。
楚延伸手搂住林妹妹纤弱的腰肢,低头在她小巧耳朵边说:“玉儿是极聪明伶俐的,不会不知道我话中可爱是说妹妹可爱。”
黛玉嗤一声笑了,一双似水眼眸带着笑意:“你连话也不会说了。”
楚延点头道:“我只想和玉儿回家里。”
黛玉脸一红,却不作声了,与他一起回潇湘馆。
进屋后,那只鹦鹉不知为何忽然念起来:“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楚延几人都看去,紫鹃笑道:“今日咱们都出城去顽儿了,也不知婆子有没有给它喂食,等会子我再给它添一些。”
黛玉默默无言,由着楚延搂住她腰肢进了屋,与他几番亲昵,方才回神,朝他含羞笑道:“你今儿又要睡我这儿?”
“是!”
楚延点头,逗林妹妹笑道:“和妹妹一块儿睡!”
黛玉脸颊羞红,似嗔还喜,避开他灼热的眼神,半晌才又笑道:“我今儿出了些汗,等会要去洗澡的。”
楚延笑道:“我和妹妹一块儿洗!”
黛玉用帕子捂住羞红的脸,含羞说:“我才不跟你一个屋洗,你定是要动手动脚的,上回云儿就被你害苦了,还想来闹我呢?”
“还有上回。”黛玉一双眼眸娇媚羞涩的瞥他,“你捧着人的脚,做些没羞的事,是也不是?”
“是…不是。”
楚延早被黛玉流露出的一抹天然风情迷得心花怒放,他与黛玉经过这一年,彼此间已有了水乳交融的情谊,如今黛玉在暖阁内与他说些夫妻缠绵语,叫他心底酥麻,恨不能多疼爱她。
见他如此痴迷自己,黛玉羞涩低头,手里紧攥着帕子,正欲说话,紫鹃在外边喊道:“陛下,姑娘,热水备好了!”
楚延回过神,想要拉着黛玉去退步房,她却不肯,也不肯先去洗,楚延也就没再勉强她,先去了退步房。
可在洗了身子,进了浴桶泡澡时,门却被紫鹃打开了,楚延转头看去,一道风华绝代的纤弱身影,出现在月光下。
正是黛玉!
她披着一件红色的鹤氅站在门外,青丝秀发上的簪钗已取下,散着头发,楚延猛然看去,竟有种惊艳的陌生感。
是黛玉,又非黛玉。
眼前的林妹妹,散乱了发丝后,显得如此妩媚绝色,没有了白日里衣着整齐的聪敏高洁,而是一位在床榻间,美人春睡的慵懒多情。
“皇上怎么看呆住了?”黛玉跨过门槛进屋来,含羞俏皮的问。
楚延渐渐回神,目光犹在看着她,笑道:“我在想,玉儿怎么来了?”
紫鹃的脸也羞红着,走上前想要给姑娘解下斗篷,姑娘却紧紧裹住,没有立刻解下。
黛玉羞笑道:“皇上在沐浴,妾身怎能不来?”
楚延笑道:“我和你说正经的。玉儿要是不跟我正经,我就出去,把玉儿抱入桶里,与我同浴!”
黛玉羞着在屋内走了两步,才侧头看他:“皇帝只有迎娶皇后时,才算作是大婚,可对?”
楚延一怔,黛玉又笑道:“我可没有想当皇后,我命里不好。只是我想,倘若你我是寻常夫妻,是什么时候算作夫妻?”
又道:“你见我第一面时,就威逼利诱,对我动手动脚的,算不得夫妻。”
被黛玉说起当初的事,楚延有些不好意思,朝黛玉招手道:“我给林妹妹赔礼道歉可好?”
黛玉却没有走过去,仍笑道:“之后一些日,你我梦中相会,渐渐熟悉,宝玉写信与我断了旧日情谊,我也因…前世苏宿孽,泪尽欲亡,幸而你……罢了,休提这事,我记在心里。”
黛玉看了看他,又笑道:“这些也不算是夫妻。后来,你御驾亲征,我思念成疾,与你梦中相会。”
楚延从浴桶中站起身,“玉儿!”
黛玉忙说:“我没有事,你且坐下,光着身子冷。”
楚延以为她说这些往日的事,是有大事要说,黛玉看出他意思,忙叫他坐下。
等楚延坐好,黛玉才笑道:“我心里想,倘若我与你若是寻常人,你与我那日一同回家,见我父亲后,你我…已是夫妻!”
楚延目光紧紧看着她,亲眼看着,黛玉在说了这番话后,伸出一双光洁雪白的手,轻轻解开系在脖颈处的系带,将身上红色的斗篷缓缓解开。
一具光彩夺目的少女玉体,出现在他面前。
玲珑纤美,天地灵秀。
原本有些昏暗的退步房内,顷刻间芳华绽放。
楚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黛玉并没有完全解下衣裳,身上还有一件月白绣荷花的亵衣,堪堪遮住她胸脯,可这时候的亵衣却没有往下遮掩,黛玉被他眼光一看,脸蛋儿羞得通红,一只手不由自主的遮蔽住。
阴凉处。
屋内安静下来,楚延直勾勾看着。
头一回见到她身子的红玉,在心里也禁不住赞叹:“林姑娘长得真好看!难怪陛下痴迷。”
紫鹃羞红脸,不敢去看楚延,低声道:“姑娘先去洗头发,擦一擦身子再进浴桶里,跟、跟陛下泡澡。”
黛玉羞得说不出话来。
紫鹃心中暗道:“姑娘跟陛下已是夫妻,在一个屋里洗澡也是理所当然,算不得什么。再说了,姑娘入宫半年有余,也该真正受宠了。”
在楚延的注视下,黛玉颤颤巍巍——她不算大,但害羞,羞羞怯怯的样子,坐到了椅子上,让紫鹃为她洗头发。
“我也来帮林姑娘罢。”
红玉忙上前去帮忙。
二人用热水浇湿了黛玉光洁纤弱的身子,那亵衣紧贴其上,姣好的少女曲线显露出来。
楚延浑然忘我,只有眼睛在看。
亲眼看着林妹妹那玉做的身子冒出淡淡的热气,如仙子拨动云雾,又如神女从朝霞中降落。
她弯下腰,螓首低垂,让紫鹃与红玉为她在发丝上涂抹香精,揉洗头发,最后再用热水洗去,一旁的红玉用一块热毛巾,不断轻擦她的身子,免得她受凉。
洗完了头,黛玉侧着身子,将一头乌黑秀发盘起,羞红满面的看一眼楚延后,伸手解下了身上的亵衣,将其放在一边。
月白色绣荷花亵衣,小巧秀气,连亵衣也透着女孩儿的娇态。
楚延喉咙动了动。
虽有几次与她亲昵的举动,却远不如现在亲眼看到!
黛玉已羞得阖上眼眸,由紫鹃与红玉为她擦洗身子,闭着眼睛也不敢往楚延那看一眼。
但她知道,这人定然是在看她的……
好一会儿,紫鹃才轻声说:“姑娘,洗好了,我扶你去陛下那儿。”
她家的姑娘在房内解了衣裳,又裹着斗篷来浴房,可不就是为了进浴桶内,与楚延一同沐浴?
黛玉默不作声,紫鹃便和红玉一起搀扶她,在楚延灼热的眼神下,来到浴桶边。
不等黛玉迈步上椅子,楚延就一把将她洁白娇躯抱住,紧搂她腰肢,将黛玉滚烫的身子给抱进来,紧紧拥在怀里。
二人彼此间再无阻隔。
“你松些手,我喘不过来。”黛玉颤声道。
楚延这才忙松开她,重新坐下,将黛玉抱在怀里,手掌抚在她纤细腰肚上,近距离看着林妹妹娇羞不胜、风流婉转的模样。
真真是天上绛珠草,一朝降凡尘,倾城又倾国,迷晕楚贼王。
黛玉本已做好与他一番缠绵的准备,谁知入桶后却没有动静,她奇怪的睁眼,却见这人痴傻似得看着自己,不禁噗嗤笑出声来,嗔道:“楚哥哥瞧了我多久?”
楚延回神,叹道:“看一辈子都不够!”
黛玉又笑,心中羞涩少了许多,自己虽与他都是不着片缕,可到底二人已是夫妻,又多次同床共枕,因而羞涩化作与楚延的痴缠,羞笑道:“又说些不正经的话来羞我。”
楚延笑道:“怎么不正经?玉儿哪里都好看,将来也好看,我也一辈子看玉儿。”
热水浸没黛玉脖颈,二人在浴桶内耳鬓厮磨,呢喃私语许久,楚延才低下头吻在黛玉唇上。
红玉与紫鹃留在屋内,也解开了衣裳,用剩余的热水洗澡。
可旁边浴桶中,却传来似泣还诉的轻吟,红玉和紫鹃不由看去,二人都红了脸。
林姑娘的腰肢以上,都露出了水面。
后仰着,一双手往后攀在浴桶边。
许久。
黛玉伏在楚延怀里,阖上眼眸休憩,长舒气。
紫鹃全程目睹,早已呆愣住,幸而红玉见多了,回过神来后,匆忙擦了身子,上前去说道:“陛下,林姑娘,水凉了,今儿厨房忙,没有多准备热水。”
嫔妃们游春回来,都要洗澡。
楚延点头道:“不洗了,不过再等一会,林妹妹还没好。”
黛玉忽而回神,问他:“我怎么不好了?”
楚延一笑,“你听我的,再泡一会!”
黛玉起初仍不解,虽是夫妻欢好,却也没到伤身的地步,怎么不好了?
过了一会,她才体会到楚延话中意思。
流下并洗干净后,黛玉与楚延一起从浴桶出来,擦洗后,二人穿上衣服,回了暖阁。
等头发干时,紫鹃端来药,黛玉用过,再坐半个时辰,与楚延同上床。
紫鹃铺床时,拿来了一床新被子,笑道:“这是前几日才做好的被褥,陛下等会和姑娘盖上!”
“一床大被子?”
楚延来了兴致,接过她手上被子去铺在床上,紫鹃想夺回来都不行。
黛玉上床躺下,楚延也上了床,终于和林妹妹盖同一张被子,伸手将她被抱来,黛玉笑着躲开,二人在床上一番嬉闹,紫鹃分明看到,姑娘身上才穿的衣裳又被褪下了……
刚缝好的被褥,此时有了大用:
被子一盖,楚延就将黛玉裹在被里,二人衣裳一件一件的不断往外丢。
不一会,紫鹃就看到姑娘娇声轻唱楚哥哥。
红玉已回去睡。
紫鹃安静坐了一会,听着姑娘在唱,心里也为她高兴,胡思乱想中,那上边的动静渐渐没了,只有姑娘和陛下的窃窃私语。
“原来是这般,难怪前人羞于提起。”
黛玉在楚延怀里害羞道,她可算是知道了夫妻敦伦。
楚延低声笑道:“阴阳相合,是天地至理,阳是凸阴是凹,所谓阴文阳文就是如此,阴阳相合也是这般。”
寂静黑夜中,唯有闺房中响起的夫妻密语。
黛玉想了半会,点头道:“是这般理,只是我听人说沉迷于此会亏了身子,你近来身体可好?”
楚延笑道:“只管放心,我身子好着呢。”
黛玉赤果着在他怀中,忽而叹道:“你身体康健,异于常人,我却天生体弱,不能多承你恩泽。”
楚延轻轻拧了下林妹妹的脸,说:“你我已是夫妻,说这话岂不见外?”
黛玉道:“你待我好,我心里记着,只是……”
她想起自己即便吃了他的仙丹,也仍旧身子病着,方才还吃了药,再想到绛珠还泪之事,愈发心中悲戚,两行清泪不禁往下落。
“玉儿别哭。”
楚延抱住她,黛玉勉强止住泪,笑道:“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妻子,我不该瞒你,我并没有伤心,只是心疼你。”
楚延又是笑又是叹,劝慰了她一阵。
黛玉羞涩低声道:“我…我还能再来一回,这回与你做夫妻事……”
楚延笑起来,忽而问:“玉儿生日还有几日?”
“我是二月十二生辰,今日初六了。”
黛玉答道,心中已猜出他想法。
果然,楚延亲了她几下,柔声说:“刚才我掐指一算,去年入夏时我领军攻城,到今日入春,刚好一年了。这样可好?我和玉儿约好,六日后为玉儿过生日,再娶了玉儿如何?”
黛玉早有预备,并不惊讶,只笑道:“过了今晚我就不与你好了!”
“为何不跟我好了?玉儿竟好狠的心,看我不罚你。”
楚延挠她痒,二人嬉笑玩闹,渐又起了阳气,黛玉如今已知晓人事,含羞朝外边笑道:“紫鹃,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紫鹃忙起身,却感觉到一阵凉意,脸上顿时羞红。
她来到床边问:“姑娘有什么话?”
“你今晚替我服侍陛下可好?”黛玉道。
她是小姐,紫鹃是她贴身丫鬟,也早预备着要随她嫁人,如今要她代替服侍,反倒是小姐给陪嫁丫鬟的赏赐。
听闻这话,紫鹃的身子骨一下子软了,勉强羞答答的应下来,爬上床,就羞得不敢睁眼了。
黛玉也十分羞涩,朝他说:“你要好好待我的紫鹃,不然我可不依你。”
“会的,我很喜爱紫鹃。”
楚延伸手摸了摸她羞得发烫的脸,说:“也会好好待玉儿。”
黛玉躲到一旁,看着自己丈夫将紫鹃拥入怀里亲吻,紫鹃渐渐回应他,不久后,紧蹙双眉。
楚延吻黛玉,又吻紫鹃。
一夜过去。
腰酸腿又软的紫鹃可以很肯定,未来姑爷能与姑娘顺利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