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被她突然的一句话给雷得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好半天才挥手让耳朵拉的老长的陈稜等人出去后,这才将荣琳琳一把拉到沙发上坐下道:
“我说荣大小姐,你这是发得那门子神经?
你这一身素孝,见我第一面就嫁不嫁得,搞得我秦某人像逼良为娼的歹毒军阀似的。
你这是在搞我是不是?”
谁知荣琳琳眼睛一红道:
“爷爷走了!”
“额!节哀顺变!”
秦晋一顿,僵硬了一下道。
见荣琳琳这小娘们褪去了以往的骄傲和强势,一脸梨花带雨的,秦晋大老粗一个,还真不习惯面对这种女人。
毕竟不管是在泉州,还是出门在外,他干的都是直入主题,目标明确滴干活。
这娘们,他当初都没有想过要染指,这会儿突然莫名其妙的给自己来这套,他反而显得有点像个雏儿!
不过终究还是经验丰富的老将,虽然不懂这个调调,可在他的经验看来,只要是女人,她就得归男人管,上杆子的女人,那就特么的不能客气。
咳嗽了一声后正色道:
“既然来了,那就说说吧,我还不清楚什么情况呢!”
荣琳琳见他主动相问,这才和盘托出道:
“你们大军抵达南京的那天,爷爷就病危,临终前,给了我三条路。
第一条路是任我所行,但是要将荣家90%的资产留给我弟弟,由董事会监督我代为管理。
未来不管我怎么做,在经营荣氏资本的过程中,我只能动用10%的资本为我所用,其余之90%将由董事会为我弟弟保管。
而第二条路,就是让我立刻脱离国内一切漩涡,特别是政治漩涡,贱卖荣家所有产业,带着弟弟远遁海外,重新发展!
至于最后一条嘛,如果我想掌控荣家所有的资源,那我就得脱离所有政治理想,嫁给当权大人物,成为大树庇护下的一叶浮萍,荣家与这个联姻对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我不想荣家在国内数代人的心血毁于一旦,更不想我刚刚才部局开的事业半途而废。
所以,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对象!”
秦晋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
“荣小姐,你太小看我了,也太高看你了!
当然,我不是非要打击你,可这是事实!
的确,我不否认以荣家现有的资本和产业,在任何人看来,都是金融界的一个庞然大物!
可是在我这里,充其量算是和闽工投资集团,闽商商务集团这种级别的规模性公司罢了。
我还真不认为这样的资本,可以和我达到联姻的程度!
而且……”
“而且什么?”
荣琳琳捏着小拳头已经到了听不下去的边缘。
秦晋自顾点了支烟道:
“而且我不认为你会是个好女人!
起码对于我来说,你不算!
一个涉足所谓理想,抱负,野望的女人,远比一群只会慕强而生,狐假虎威的女人更加危险!
她们,或许贪财夺利,争名做作,可是在上位者看来,起码是可控范围之内的优秀生育对象。
而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女人,她可以是英雄,但是绝对不会是甘于沦为繁衍的生育工具。
和这种女人结合,对于上位者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利用生育价值,将上位者道德绑架和血脉绑架!
你生于富贵之家,就应该知道,上位者,可以接受拿财富和权力做交换,但是绝不接受被人借鸡生蛋!”
荣琳琳脸色一僵,她没有想到,自己觉得自己已经够委屈求全的了,结果自己在秦晋这里,居然连宋婉婷,梅映雪都不如,甚至连通房丫鬟梅姒都比不上。
这就让她那颗傲娇的心直接受到一万点暴击。
毕竟她以为的自我牺牲和自我感动,没想到了秦晋这里连正面评价都轮不上。
自己的理想,反而成了自己和他之间的最大隔阂!
可是如今整个荣家都处于多事之秋,真正的掌门人荣老太爷新故,虽然有当面遗嘱指定她和她弟弟为继承人,也明确了她的新掌门人身份。
可董事会里的哪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她荣琳琳如果没有够硬的靠山,想要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得心应手得调度整个家族企业的资本,那将处处都会收到各种限制。
特别是爷爷为了防止她把整个家族带入她个人的所谓理想,直接给她上了三道紧箍咒。
她也求助过那边,可那边的态度居然是你给我们不推,可要我们出面替你解决麻烦,那麻烦你最好还是麻烦一下自己,毕竟这是你的家事,我们出手了,容易遭到忌讳。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幡然醒悟,原来爷爷早就看穿了事物的本质。
她一个女人,甚至在这世道的老人精们眼里可以被视为一个孩子,弱小而多财,吃你都可以不带掩饰的!
而她目前唯一能够觉得可以替她解决问题的,就只有秦晋,也只有秦晋能够让她勉强接受将自己交托出去。
结果秦晋这王八蛋居然嫌弃她!
这如何不让她火大。
可现在上海,苏州已经十有八九是会重回秦晋手里的,而她的资本和产业,又大多数集中在这里。
如果秦晋不保她,那她等不到回去,就会被那些暗中的饕餮们生吞活剥点。
她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今天自己必须得让外界看到自己的靠山。
于是决定把自己所谓的标准降低,更为了打动秦晋,也可以改变某些东西。
当她鼓足勇气,理了理自己的孝衣,满眼都是泪痕和委屈的看着秦晋时,秦晋吓得连连后退道:
“我,我说荣大小姐,你,你别这样,我只是阐述了一个个人的择偶标准而已,不至于吧!
我没欺负你啊!
而且我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可也不至于坏到欺负一个孝期的女子!
我,我秦晋还是要脸的,你,你别过来,我们谈不拢归谈不拢,我真的不,不会欺负你,你的……
喔,呜,喔呜喔呜……”
…………
良久,秦晋才看着珠连勾唇的侨孝妇有些不敢置信,耳边却传来一声极为挑逗和突破三官的女声道:
“怎么?秦长官不是正人君子吗?伸什么舌头?
看来,要像俏,一身孝,正人君子秦长官也不能免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