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楷身受重伤,身后的骑兵也被突如其来密集的弩箭射杀。
一时间,竟没有一匹铁骑能够突进军阵中。
而被严纲一枪刺出的真空地带,也逐渐被先登营修复了。
严纲此时终于意识到麴义为什么要把他们引到平原打了。
麴义的先登营只有在攻城和野战的时候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优势啊。
麴义见田楷重伤,眼神中流露出了坚决的目光。
他提起长枪,毫不犹豫地从军阵中疾驰而出。
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目标明确地朝着田楷杀去。
田楷可是绝技大将,趁他现在重伤,只要趁机阵斩他,胜利的天平马上就会朝他倾斜。
一旁的严纲第一时间识破了麴义的意图,虽然他的绝技还在冷却。
但为了保证己方军队的士气,只好硬着头皮迎战麴义。
两人的武艺相当,可麴义身上的是重甲。
严纲像面对一只缩进壳子里的王八一样,无从下手,只能一味防守,渐渐落入下风。
公孙瓒也意识到了麴义的意图,脸上闪过一抹惊慌之色。
虽然田楷现在被弩箭穿透身体,但还没有刺穿要害,估计还能活十几分钟。
十几分钟的时间足够让他击败麴义的军队,这个时候可不能让田楷死了。
与公孙瓒加快了冲刺的速度,一边骑马,一边朝着空中射出了数箭。
公孙瓒的跟踪箭可以拐一次弯,因此,几发箭到达最上空的时候,便按照公孙瓒的意志,精准地朝着麴义的战马的眼睛爆射而去。
麴义身上有重甲,公孙瓒试图攻击麴义战马的眼睛,阻止麴义击杀田楷。
箭矢的落下轨迹不符合物理规律,而且也不是瞄准麴义的。
因此数支箭插入他战马的眼睛时,他显得有些惊愕。
战马因突然失明而陷入了暴走状态,将麴义甩下了马背,在沙场上翻滚了数圈。
眼见田楷就要负伤跑掉,源源不断的骑兵冲击他这一片地方。
麴义深知自己单枪匹马已经难以追上身受重伤的田楷。
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绝技还在冷却的严纲。
他从地上爬起来,举枪指着严纲,大吼一声:
“先登营!杀了他!”
严纲为了救田楷,自己的位置稍微有些深入敌阵了。
眼见四面八方的先登营精锐朝他围过来。
严纲没有办法,骑兵冲击,只能进不能退。
既然田楷无力再战,只能由他来继续顶上田楷的位置带着骑兵冲锋。
可这些先登营重甲兵硬得跟石头一样,可以用身体和铁骑同归于尽,硬生生抵挡住了铁骑的冲击。
很快,弩车再一次射出密集的弩箭。
无数骑兵再一次被弩箭射落下来。
原本尖锐的锋矢阵,被先登营和弩车阵的双重抵抗下,渐渐钝化,失去了冲击力。
公孙瓒眼见事情不妙,再这样冲下去只能是送命,需要把军队撤回来,重新调整队形,进行二次冲击。
于是他连忙命令军队:
“前队停止冲击!左右翼骑兵侧旋掩护,中路梯次后撤!”
“殿后队阻敌!抛射障碍,迟滞追兵!”
金钲低沉长鸣,黄旗左挥。
大军开始停止冲击。
中路铁骑往后撤,两侧白马义从抛射掩护,迟滞追兵。
麴义道:“先登营!上战马!杀严纲!”
辅兵从后面牵出先登营的战马。
先登营的战马自然也是全副武装,马胸部的铁片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麴义再次骑上战马,带领着先登营追杀上去。
公孙瓒的傲慢只有一次,也是麴义唯一一次能够打败公孙瓒的机会。
如果真让公孙瓒重整旗鼓,他必然会使用他那套恶心人的放风筝战法。
麴义和他的先登营,不顾白马义从抛射而来的箭雨,毅然冲杀进了骑兵的殿后部队。
先登营可是大汉顶级的精锐之一,普通的殿后部队岂是先登营的对手?
先登营轻松破开了殿后部队的防线,追到了严纲的身后。
公孙瓒不断射出箭矢射瞎先登营士兵战马的眼睛,让他们的战马失控,以掩护严纲逃走。
可奈何先登营越来越多,公孙瓒的箭根本射不完。
换做其他兵种,他必然是一箭一个人头。
可他发现,他的绝技在先登营这群铁王八面前显得有些有心无力。
唯一对他们有大杀伤力的田楷已经奄奄一息,严纲的绝技还在冷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隐藏在军阵里的许攸释放绝技。
严纲心中瞬间充满了怒意,有一股无名火,转身朝着先登营冲去。
麴义瞄准了机会,一马当先,他毫不犹豫地催动胯下战马,犹如一道闪电般疾驰而出!
一枪将严纲刺落了马下。
紧接着一名身着重甲、手持大刀的先登营士兵迅速冲上前去。
手起刀落之间,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严纲的首级已然滚落一旁,鲜血四溅,染红了满地尘土。
麴义军当即士气大振。
有了士气的加成,麴义的底气更足,高声命令道:“全军反攻!”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彻云霄。
公孙瓒懵了,严纲有病吧?我这么尽力地掩护他,他竟然还杀回去!?
可是此时公孙瓒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撤退。
麴义根本不给公孙瓒喘息的机会,期间接连斩杀了公孙瓒三位绝技大将,一路将公孙瓒杀出渤海边境。
公孙瓒蹲在小溪边发呆。
看着水中自己狼狈的倒影,一拳砸出了水花:
“可恶!可恶!”
关靖连忙安抚道:“主公,胜败乃兵家常事.....”
公孙瓒咬牙问道:“我们还有多少人!”
关靖道:“我们死了不少人,有不少人受伤,留在了渤海,还有些人中途走失.....”
公孙瓒不耐烦道:“说人数!”
关靖抿了抿嘴:“六千人.....好在白马义从还在.....”
公孙瓒瞪大了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喘气,眼睛发红:
“我两万人过来,一场仗下来就剩六千人了!?”
关靖道:“或许收拢一下溃兵还能有一万多人.....”
公孙瓒又想到严纲,田楷等大将牺牲:
“麴义!我与你势不两立!”
公孙瓒当即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关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到底,他也有责任,作为军师本应该是大军最理性的存在。
明知道利用白马义从的机动性消耗敌人是最稳妥的打法。
偏偏他也跟公孙瓒一样轻视了麴义,没有尽力劝阻公孙瓒。
最后导致阴沟翻船,大败而归。
“军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关靖道:“还能怎么办,打道回府,等主公醒来再决定要不要帮刘虞对付乌桓。”
“军师,既然都回去了,为什么不打乌桓?”
关靖叹了口气道:“主公好面,他不会向刘虞认错的,也不会给刘虞机会训他。”
“我觉得主公只会在这附近休养生息,重新招兵买马,找机会向麴义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