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洲皇宫深处,相里凛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凝望着窗外的宫殿,眉宇间一片阴霾。
“殿下,姬家的加急信函又送来了。”侍从小心翼翼地禀报,声音微弱。
相里凛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接过那封烫金的信封。
他随意地拆开,目光在信纸上快速扫过,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以为。
随即,他像是扔垃圾般将手松开,任由信纸飘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姬回音又在催促他处理凌家的事情,字里行间透出的威胁与不耐几乎要溢出纸面。
她已经按捺不住了。
相里凛沉默良久,指尖无意识地在窗框上敲击着。
外面的光线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
“把公函发出去,”他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冷静得听不出情绪,“派人去A洲逮捕秦灼。”
已经给了姬回音足够的下马威,若是再继续拖延下去,恐怕会适得其反。在这个微妙的权力平衡中,他必须谨慎走好每一步。
侍从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相里凛依然伫立在窗前,目光渐渐变得深邃。
与此同时,在A洲一栋隐蔽的别墅内,秦灼慵懒地靠在真皮沙发里,面对秦家派来的又一波说客,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少爷,您和我们回去吧,家主他还是担心您的。”为首的中年男子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秦灼专注于手中的游戏机,指尖在按键上飞快移动,对来人的话语充耳不闻。
屏幕上闪烁的光影映在他俊美的侧脸上,勾勒出几分不羁与冷漠。
“......家主他最近日夜担心您,为您因为凌家的事情四处周旋,身体已经是在硬撑了。”男子见他不为所动,又补充道。
秦灼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嗯,等他死了再来告诉我,我去参加他的葬礼。”
他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谈论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不是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
硬撑?那也是那个风流成性纵欲过度的男人自作自受,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来人听到他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少爷......”
“家主说,只要您服个软,可以答应您三个要求。”另一人急忙插话,试图缓和气氛。
秦灼这才微微抬眼,将游戏机随手扔在一旁。他修长的手指抚过自己的脖颈,轻轻晃了晃头,仿佛在缓解久坐的僵硬。
“三个要求?”他轻笑一声,眼中却毫无笑意,“那第一,我要他跪在我母亲墓前磕三个头。”
在场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第二,从秦家家主的位置上滚下来。”
空气几乎凝固。
“第三......”秦灼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从此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眼神却冷得像冰,“你可以去复命了。”
秦震之所以非要他回去,无非是发现他这个被放逐的儿子还有利用价值,是目前最合适的继承人。
而这些要求,对于把脸面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秦震来说,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少爷......”几人面面相觑,这种话他们哪敢带回去复命。若是原话转达,恐怕小命不保的就是他们了。
哎,秦家唯一的继承人之位,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权势与地位,竟被他们少爷如此弃如敝履。
“那您照顾好自己,有任何需要就随时告知我们。”最终,他们只能无奈妥协,“这是家主为您准备的卡,您的账户已经被解冻了。”
秦灼瞥了一眼那张黑卡,随手接了过来。在众人的目光中,他将卡置于指骨之间,轻轻一压便将其撇断,随即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你们可以离开了。”
别墅外,单知影将车停稳,目光扫过刚从别墅里走出的那群人。他们的衣着举止不像姬家或凌家的手下,她微微蹙起了眉头。
推开门,她缓步走进别墅。
客厅里,秦灼正背对着她,重新拿起了游戏机,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刚才的来人是秦家的人?”单知影清冷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听到她的声音,秦灼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游戏机差点掉落。
他迅速站起身,转身看向她,眼神有些飘忽,“不是。”
单知影懒得拆穿他显而易见的谎言,只是沉声开口,“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你是时候去提交情况说明洗清罪名,然后......”她顿了顿,“回秦家。”
秦灼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片刻之后,他才不情愿地吐出一个字,“嗯。”
“我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一个条件,暗色组织的一次无条件协助。”
他愣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单知影抱着手臂,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在他略显凌乱的衣着上停留片刻,“以你现在的情况,似乎这个约定要不作数了。”
“......不会,”秦灼立即否认,声音里带着难得的认真,“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