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初礼吓得魂飞魄散,心脏瞬间骤停,下意识地就要尖叫挣扎!
“初礼,是我。”一个熟悉到刻入骨髓的低沉嗓音立刻在她耳边响起,同时,一双坚实有力的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是蒋津年!
黄初礼提到嗓子眼的心猛地落回原地,随之而来的是劫后余生般的虚脱和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后怕。
她眼眶瞬间就红了,握紧的拳头又气又急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蒋津年,你干嘛呀,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她一边打,一边又忍不住紧紧回抱住他,将脸埋在他带着湿气和寒意的外套里,汲取着真实的安全感。
蒋津年任由她发泄着恐惧,大手不停地轻抚着她的后背,语气充满了歉意和心疼:“对不起,初礼,是我的错,我不该吓你,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
他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后怕,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这时,旁边阴影里,李演也讪讪地走了出来,脸上写满了尴尬和懊悔,挠着头道:“嫂子,对不起啊,都怪我!是我给蒋队出的这馊主意,是说促进一下你们夫妻感情,玩个浪漫,没想到雨这么大,气氛不对,吓着你了,我真该死!”
黄初礼看到李演,这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幕还有观众,脸颊瞬间爆红,羞窘地从蒋津年怀里退出来一些,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头发和衣服,强作镇定道:“没事,不怪你,是我自己太紧张了。”
李演见状,非常有眼力见地立刻说道:“那什么,蒋队,嫂子,任务完成,我就先撤了!你们慢慢聊,慢慢回!”
说完,几乎是脚底抹油,飞快地消失在了雨幕中。
现场只剩下两人,蒋津年重新将黄初礼揽入怀中,用自己的伞完全遮住她,低头看着她依旧有些苍白的脸和泛红的眼圈,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真的吓到了?手这么凉。”
“你说呢?”黄初礼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但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依赖地靠在他怀里,“打你电话关机,我又刚见了夏夏,心里正乱得很,你还这样吓我……”
“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蒋津年解释道,拥着她慢慢往家的方向走:“会议刚结束,李演那小子就窜掇我,好了,都是我的错,回家任你处罚,嗯?”
他的温声软语驱散了黄初礼最后一丝惊悸。
两人相携回到温暖明亮的蒋家老宅。
沈梦和想想已经吃过晚饭,正在客厅看电视。
看到他们回来,想想开心地扑过来,沈梦则关切地问蒋津年吃饭没有,得知还没吃,连忙要去厨房热饭。
餐桌上,气氛温馨,但蒋津年敏锐地察觉到黄初礼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从刚才就感觉你有心事。”蒋津年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目光专注地看着她:“是我吓到你的事还在后怕?还是……今天发生了别的?”
黄初礼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没看手机吗?我后来给你发了信息。”
蒋津年拿出自动关机后刚刚充上电开机的手机,摇了摇头:“还没看,一结束会议就被李演拉走了,发生什么事了?”
黄初礼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将今天在楼梯间意外听到陈景深打电话,以及晚上去见夏夏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蒋津年。
“……夏夏她说,是她主动找上陈景深的,因为嫉妒我,恨我抢走了你,所以想挑拨我和陈景深的关系,同时还想骗一笔钱。”
黄初礼蹙着眉,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怀疑:“但是,津年,我觉得不是这样的,夏夏那个女孩,胆子很小,以她的心性和见识,怎么可能想到通过接近陈景深来报复我?这不合逻辑,而且她当时的样子,非常恐惧,像是在被人用枪指着脑袋说话一样,那个说辞,更像是在背诵别人教她的话。”
蒋津年安静地听着,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你的怀疑有道理,这不符合夏夏一贯的行为模式。”
他顿了顿,看着黄初礼,决定不再隐瞒:“初礼,不瞒你说,我最近也一直在怀疑陈景深的背景。”
“是因为……他脖子后面的纹身?”黄初礼立刻想到了他之前的问话。
“嗯。”蒋津年神色严肃:“那天在急诊室,我确定我没有看错,虽然只看清了一点点边缘,但那个图案,让我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危险感和既视感,我已经让李演去查了,初步反馈,那很可能与一个境外极端危险的武装犯罪组织有关。”
黄初礼倒吸一口凉气,尽管有所猜测,但听到蒋津年亲口证实,还是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一个救死扶伤的顶尖医生,脖子上有着境外危险组织的纹身?这太匪夷所思了!
“所以,夏夏很可能不是主动找上他,而是被他控制利用了?”黄初礼顺着思路推测:“他用冬冬威胁夏夏,让夏夏接近我们,或者替他做某些事?那他真正的目标……”
她的目光落在蒋津年身上,充满了担忧。
蒋津年握紧她的手,眼神沉稳:“他的目标很可能是我,或者通过伤害我来达到某种目的,初礼,我们必须尽快确认他身上的纹身,这是关键证据。”
黄初礼蹙眉思索着,忽然,她眼睛一亮:“明天晚上,科室同事给我办欢送会,大家应该都会喝酒,场面可能会比较随意混乱……或许,会是个机会?”
蒋津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好,明天我早点去接你,到时候见机行事,一切以你的安全为重,千万不要勉强,知道吗?”
“嗯,我知道。”黄初礼点了点头,感受到他全然的信任和支持,心中安定了不少。
看着她重新展露笑颜,蒋津年也缓和了神色,夹了她爱吃的菜放到她碗里:“先好好吃饭,别想那么多,一切有我。”
饭后,两人回到卧室。
黄初礼拿了睡衣准备去洗澡,却发现蒋津年也自然地跟了进来。
“你干嘛?”黄初礼脸颊微热,看着他。
蒋津年一脸正经,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和深意,走上前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低声道:“有实验证明,适当的夫妻互动,有助于缓解压力,增进感情,促进身心愉悦。”
他的气息灼热,话语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黄初礼被他逗得耳根发烫,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嗔道:“哪来的歪理邪说……快出去,我要洗澡了。”
“一起洗,节约用水。”蒋津年低笑着,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开始熟练地解她衣服的扣子,温热的唇瓣也随之落在她敏感的颈侧。
“蒋津年你……”黄初礼的抗议声很快被淹没在逐渐升温的亲吻和淅淅沥沥响起的花洒水声中。
氤氲的水汽弥漫在浴室,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交织的身影。
过程中,蒋津年故意在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侧面,留下了一个清晰而暧昧的紫红色吻痕,在氤氲水汽和灯光下格外显眼。
等到一切风停雨歇,黄初礼浑身酥软地被蒋津年用浴巾包裹着抱出浴室,躺进柔软的被窝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摸到脖子上的痕迹,对着镜子一看,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蒋津年,你留这么大痕迹,就怕明天我同事不知道我和你干了什么吗?”她指着脖子,又羞又恼地瞪向一脸餍足靠在床头男人。
蒋津年低笑着凑过来,将她连人带被子捞进怀里,低头在那吻痕上又轻轻啄吻了一下,理直气壮地道:“我们是合法夫妻,恩爱是应该的,他们羡慕还来不及。”
他的语气带着十足的占有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幼稚炫耀。
黄初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和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意,心中的那点羞恼也化为了无奈的甜蜜,她靠在他怀里,小声嘟囔:“歪理……”
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进来,温柔地笼罩着相拥而眠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