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太太说了,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
人来这世上走一遭,就是为了体验各种人生。
或酸甜苦辣,或肆意张扬。
袁烈就适合肆意张扬的走这么一遭,反正他们袁家有这个条件。
谁也别想拘着袁烈。
只要袁烈不杀人放火,什么事袁家都会给他兜底。
袁烈做事全凭心情,全凭喜好,他像只动物而活,所有的本能都不曾被压抑过。
袁烈这么一威胁,袁学振哪里还敢哭。
袁烈紧紧盯着他:“敢打安安的主意,腿打断!”
他站起身,看向袁志彬:“大哥,安安这小姑娘只能我来动,你们谁都不准动,尤其是管好你老婆!否则,我做出什么事来就不太好了!哦,对了,大哥,你最近不是要升迁了吗?管好你老婆,否则,你被对家抓住把柄,怎么落马的都不知道。”
康雅雅有些心虚。
袁志彬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宇,似乎很有些头疼:“行了,我知道了。你也别没大没小。不要再吓唬你嫂子和小振了。”
袁烈歪了歪头,笑得十分妖冶:“不要惹安安,一切好说。”
他向袁学振伸出手来:“小振,记住小叔的话。不然你脖子要断哦。”
袁学振本来怕得要死,但袁烈只要冲人一笑,就有一种春暖花开的感觉,让人像被圣光照耀,那恐惧已经被名为惊艳的情绪所掩盖。
他下意识伸出了手。
但袁烈却已经嫌弃地把手收了回来:“记住了哦!”
袁烈说完就走了。
袁志彬在后面喊:“不吃饭了?奶奶一会儿就从外面回来了。”
袁烈背对着他们,摆了摆手:“不吃了。”
他新得了一个玩具,现在,要去找他的玩具了。
顾明珊的女儿么?
他倒想看看,到底长什么样。
*
安安跟着叶言舟回了家。
她答应过希望,要给余营看看。
叶言舟敲响了余营的房门:“余叔叔,你在家吗?”
他们今天玩得开心,并没有受袁学振的这一插曲影响,回来就已经很晚了。
此时花园里的路灯都亮了起来,偏偏余营的房间漆黑一片,并没有光透进来。
希望却在门边耸动着鼻子,嘴里发出嘤嘤嘤的叫声,还着急地抬起前爪挠门。
显然余营在房间里。
但他们敲了好一阵门,余营的房门都没打开。
叶言舟知道房间的密码,顾不上失礼了,输入了密码,指纹锁发出机懈的电子音:欢迎回家。
门一打开,外面的光线将房间的黑暗驱逐了些许。
希望立即朝一个地方飞奔而去。
叶言舟摸到了灯光的开关,啪地一声,光明骤然把所有的黑暗驱散。
室内,余营躺在地上,嘴里含着希望磨牙的咖啡木,已然晕死过去。
叶言舟变了脸色:“余叔叔!”
安安也快步跑上前,在余营身边坐下。
希望急得呜呜呜直叫,又伸出舌头舔余营。
余营的眼睛慢慢睁开,双眼有了聚焦,看清楚了安安和叶言舟的样子。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全身酸软得像面条,提不上一点劲来。
没有人知道,毒发时那种痛苦,让人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自我了断算了。
但余营却凭着非人的意志,熬过了好几个小时。
但这药性发作,还会再继续持续,要么痛死,要么拿到解药。
余营知道,左浩在等他屈服。
安安在给他把脉。
安安的小脸很是严肃。
叶言舟是知道安安跟着郑德康学习的。
叶言舟满脸期待地看着安安,他从不怀疑安安。
小孩有小孩的天真。
但有时候这天真并不是坏事。
“安安,怎么样?”
安安做了个嘘的手势:“别吵我呀!”
希望也安静下来。
室内很是安静,似乎静得连落针都可闻。
余营的呼吸声就像拉风箱一样,十分大声。
蒋玥站在门口守着,也没有出声打扰。
她的目光一直紧盯着余营。
余营的资料查过了,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愿是她多虑了,但她不会掉以轻心的。
安安把脉把了很久很久,最后终于放下来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叔叔啊,你中毒啦,你不要乱吃东西嘛,别人给你的东西,你也可以拒绝的呀。”
余营心惊,但面上却不显。
安安果然很厉害,不愧小小年纪就被郑德康收为关门弟子。
不过,他的毒左浩说过,根本就不可解。
他不想向左浩屈服,但也不想就这样死去,他要做的事还没有完成,就这样死了,真的很不甘心。
余营觉得自己的确魔怔了。
他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在问安安:“我很痛,能让叔叔不那么痛吗?”
他从不说痛,但看到安安这张小脸,他第一次示弱。
他目光近乎贪婪地看着安安。
仿佛通过这张脸,在看什么。
安安:“可以呀。叔叔,上次我给了你药,你怎么不吃呀!还好我这里还有。我现在这个药做了改进,比之前给你的更厉害哦。”
余营笑容有些苦涩:“我舍不得吃,然后就被抢走了。”
安安训他:“叔叔笨呀!既然是吃的东西,就要先吃到肚子里去才属于你呀!”
余营怔了怔,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居然有几分好看。
他虽然是大人,却并没有因为被安安训了而不高兴,反倒十分虚心受教:“安安,你说得对。我学到了。以后只要是吃的东西,我先吃了,就不怕被人抢走了。”
安安:“对呀,这才乖呀。”
安安打开包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直接递给了余营:“叔叔,每次痛的时候吃一粒就不会痛啦。但是还不能全部解毒哦。我还要回去研究一下呢。我会找师父父帮忙的。叔叔,你要等安安,等安安把解药好完全做出来。这个药药你收好了,不要再被抢走啦。很贵很贵的。”
余营愣住了。
安安说很贵很贵的,但她却毫不犹豫地连整瓶都给他了。
余营喉间滚动了下,他吃下一颗丹药。
叶言舟和安安都紧紧地盯着他,目光充满了好奇。
余营缓了缓,发现手脚都有知觉了,那种痛苦到想去死的痛感也消失了。
他坐了起来,眼神温柔地看着安安:“这药药很贵,那叔叔给你钱,你说要多少钱?叔叔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