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睛一亮,像是灯泡。
有人甚至都忍不住的喊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冬河,晚上的伙食这么好,我们就不收你工钱,要不然我们都感觉钱拿的有些烫手。”
一个中年汉子大声说道,他脸上带着诚恳的表情。
他的手因为长期干农活而粗糙开裂,但此刻却挥舞得有力。
“说的没错,这吃上一顿肉,可比赚一块钱工钱还要难。”
另一个年轻人附和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说的也是心里话。
现在的肉价飙升,马上都快过年了,如果不是陈冬河给他们分的狼肉,可能家里连一两肉都买不到。
而村大队养的两头猪,已经提前被肉联厂收走了,过年连杀猪菜都吃不上。
此时也正是大家忧愁之时。
现在能吃到新鲜的野猪肉,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陈冬河笑着道:“各位都是我的叔叔伯伯长辈,还有一些是我的同辈,同属一个村,不是沾亲就是带戚。”
“能来给我帮忙,那就是给我面子。毕竟需要让大家帮忙干一个多月,也需要大家出大力气。”
“我这里有好东西,肯定不能一个人吃独食,自然是要大家一起分享,况且这只是六头猪崽子,我更是盯上一群野猪。”
“等会儿我便上山把那野猪群给撂倒,未来一个多月,咱们天天吃肉。”
他深知,在这个困难的年代,能让乡亲们吃饱吃好,就是最大的福气。
众人更是馋的口水直流。
不是大家嘴馋,而是肚子里太缺油水,属于身体的本能反应。
看着那些猪,甚至都恨不得扑上去直接啃。
几个年轻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帮忙处理猪崽子。
那些野猪卖出去,也卖不了太多钱。
现在这些钱对于陈冬河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况且他倒卖煤票,刚赚了一笔大的。
单单只是他系统空间内,现金放了十几万块。
这还不算他给老爹老娘的那一部分钱,这点小钱他完全看不上眼,主要就是为了给他们家在村里巩固地位。
吃了他的,那必然是要给他说好话,老爹老娘的性格他了解,很是要强,更在乎面子。
在众人推脱了几次之后,陈冬河直接自己动手把那只猪仔的拽了出来。
大家伙一看这模样,也都纷纷上前帮忙,脸上都带着热情的笑容。
“去去去,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别抢我女人的活计,有这时间你们还是好好盖房子,一定要把冬河家的房子建好。”
几个大婶儿直接就把那些男人给轰走了,手上拿着锅铲,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
而大家伙也都是喜笑颜开,工地上的气氛更加热烈了。
有人已经开始哼起了小调,节奏欢快而有力,为劳动增添了乐趣。
陈冬河看到老爹老娘就在不远处微笑看着,知道这是同意。
同时,他也为自己今天晚上准备做的事情找到了足够的理由。
他的系统空间那个时间绝对静止,那七头大野猪还有剩下的十几头猪崽子,就算明天早上拿出来,血都不会凉。
他必须要制造不在场的证据,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长白山腊月的寒风如刀割般刮过脸颊,带着刺骨的寒意。
陈冬河站在自家院门口,口中呵出的白气在这冰冷的空气中瞬间凝成薄雾,旋即便消散无踪。
他拉了拉身上的棉袄领子,目光沉静地注视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
十几个壮劳力正各司其职,忙着打地基、和泥、砌墙,吆喝声此起彼伏。
“使劲儿,再加把劲!”
工头老李头吆喝着,他那粗犷的嗓音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响亮。
“这地基打好了,房子才能立得住!”
不远处,几个妇人在临时搭起的灶台前忙得不可开交。
大铁锅里正炖着猪肉,浓郁醇厚的肉香随着微风悠悠飘散。
那诱人的香气引得干活的人们不时地朝那边张望。
有个年轻后生看得太过入神,脚下一不留神,差点把刚砌好的砖墙给碰歪了。
这一幕立刻引来工头一声带着笑意的呵斥:“二狗子,眼睛咋就长锅里了?砖头可比肉块硬实多了,碰坏了看你咋整!”
王秀梅正弓着腰往灶膛里添柴火,那跳动的火苗欢快地舔着锅底,映红了她那饱经岁月风霜的脸。
此刻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而欣慰的笑容。
见儿子站在那儿发愣,她伸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迈着略显蹒跚的步伐走了过来。
“冬河,愣着干啥呢?这些天你没少受累,快进屋歇着吧!”
王秀梅的声音里带着母亲特有的关切,她仔细打量着儿子,注意到他眼底的疲惫,眉头微微一皱:
“你这孩子,都娶媳妇儿的人了,整天往山里跑,这冰天雪地寒风凛冽的,也不知道爱惜身子。”
陈冬河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娘,我不累。看着大家干得这么起劲,我这心里头暖和着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这个年纪少有的沉稳。
“暖和归暖和,可别再往山上跑了。”
不知何时,老爹陈大山也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那粗糙得如同老树皮般的大手在棉袄上不停地搓着。
“你今天带回来的四头野猪崽子就够稀罕人了,这天黑路滑的,可别再顶着风雪去冒险啦!”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儿子肩上那支五六半自动步枪,眼神复杂。
陈冬河抬眼望向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此时夕阳的余晖正为山峦勾勒出一道金边。
而阴影处的积雪则泛着幽蓝的冷光,宛如沉睡的巨兽身上神秘的鳞片。
他微微压低声音,尽管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爹,今晚必须得去。那群野猪数量可不少,有只大炮卵子少说六百斤。”
“另外还有六头母的,每头都得四百斤往上。”
“您算算,这得是多少肉?眼下家家都缺油水,乡亲们给咱家出了这么大力气,我琢磨着过年时候给每家分几斤肉。”
“权当是抵大家主动帮忙加班的工钱了,也算是咱对大伙的一点心意。大家伙儿好歹能够过个见荤腥的肥年!”
陈大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眼神中既有为儿子本事感到的自豪,又忍不住深深的担忧。
这年头,打猎可不是一件轻松的营生,不知有多少好猎手都折在了山里,连个囫囵全尸都找不回来。
他不禁想起去年邻村的老猎户,进山三天就没再回来,最后家人请了村里人一起漫山遍野地找,结果只找到了一只破旧得不成样子的棉鞋和几片碎布。
那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每每想起来都让人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