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错过了太长时间,姜媖回来之后,一直待在昆仑山上,黏着元始不走了,就连姜子牙这个亲爹想要见宝贝女儿,都得巴巴跑回昆仑山才能看到。
对此,太乙真人点评道:“看起来,媖儿还是最爱师尊,子牙师弟这个当爹的都比不过。”
说这句话的时候,太乙真人还冲姜子牙眨了眨眼,让姜子牙更郁闷了。
姜伋还要在人间留一段日子,姜媖虽然回来了,但是黏着自家师尊,姜子牙感叹道:“合着我儿女双全,结果一个都不在身边,多惨啊……”
太乙真人持续性拱火:“那你去跟师尊抢女儿啊?”
姜子牙忍住拍师兄一巴掌的冲动,道:“我哪敢啊,而且最近师尊心里恐怕也不好受……”
他这句话并非没有由来,太乙真人也罕见的沉默了几分,是啊,最近师尊……想必也是有些伤怀的。
倒不是道门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主要是燃灯道人走后,又有几个阐教弟子算出自身正果在西方,为了他们的前途,元始自然不会拦着他们过去,更何况燃灯也在那边,还能照顾师弟师妹。
但同意是一回事,心里想不想又是另一回事了。
“慈航师姐,文殊师兄,普贤师兄和惧留孙师兄也去了西方,师尊那么疼我们,心里不定怎么样难受呢……”姜子牙叹了口气,想到接下来还有一堆师兄要下界传道,昆仑山又要冷清几分,也是有些担忧的。
师尊喜欢热闹,也疼爱着他们这些弟子,可惜他们各自要奔赴前程,封神大劫结束了,大家都得到保全,但终究还是以另一种形式天各一方了。
“虽然说我等仙人,想去哪也就是乘云驾鹤的事情,片刻之间而已,但是谁都知道,西方现在百废待兴,而且将要迎来大兴,准提圣人和接引圣人又指望不上,他们去了就是个忙,像燃灯老师一样,在那边忙得昏天黑地的,能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少了。”太乙真人撑着头,别说西方那边还不如天庭,就是他们几个在天庭任职的,若非是太乙让化身和徒弟干活,恐怕也没这么多闲暇时间。
“唉。”姜子牙叹了口气,忽而戳了戳太乙,道:“师兄,要不你把你的化身干活大法教给师兄师姐们吧,这样就可以人人都和你一样闲了。”
太乙知道姜子牙在调侃他,抬了抬眼皮,回道:“十方化身是大神通好不好,我教了你你也不一定会,最好的办法,是让南极师兄把他那干活的办法教给所有师兄弟,你看看他,一边能在天庭一个人顶八个人用,一边能在昆仑山顾着昆仑山的事情,那叫一个厉害……”
太乙真人见姜子牙神色突然变得很奇怪,不由得止住了话头,姜子牙露出一个笑容,道:“南极师兄。”
南极仙翁将手里的桃子砸在了太乙真人脑门上,太乙真人捂着头后退两步:“师兄!你打人真疼!”
话虽如此说,但太乙真人手上的动作很诚实,他一抬手,就把那个刚刚充当凶器的桃子抢了过来,放在了自己嘴里。
都挨打了,不吃白不吃。
“师兄,有什么事情吗?”姜子牙好歹还记得正事,南极仙翁点了点头,无视了太乙真人,道:“我和紫薇大帝,普化天尊,杨戬师侄他们讨论新天条的事情,这是我们商量出来的一部分,你先看看。”
新天条是新天庭建立之后的头等大事,从前天上人间没有人管,修士肆行无忌,妖魔食人也全靠人族修士自己斩妖除魔,似这等无序,终究不是治世之理,所以姜子牙成为天帝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重塑天规,反天上人间修行之人,皆要纳入天庭管辖。
“知道了师兄,我这就看。”
昆仑山,玉虚宫。
“师祖——”姜媖端着药碗走进来,高高兴兴的凑到元始身边,元始刚从昏睡中醒来,还有些头晕,就看见小姑娘走了进来,坐到他的云床上。
“媖儿……”
元始缓缓开口,带着一丝疲惫。
“师祖!”姜媖扶着元始坐起来,她知道师祖的精力不济,所以坐在一边乖乖等着。
等元始缓过来,姜媖才开口道:“师祖,喝药。”
元始伸手接过药碗,姜媖担心他拿不稳,神色十分小心,担忧道:“师祖,要不还是我……”
这丫头紧张兮兮的态度,弄得元始很无奈,他轻轻叹道:“没事的,媖儿……”
他实在是被弄得很无奈了,最近慈航文殊他们为了自身道途,也要往西方去,他心里虽然伤感,但也只是叮嘱他们莫要忘了经常回家看看,但他的大兄幼弟,还有姜媖这小家伙,似乎笃定他会难过伤身,不管干什么都紧张的不行。
尤其是自家大哥,本就是个不擅长安慰人的清冷性子,又担心他心里难过却忍着不说,所以经常对着他经常一脸欲言又止,元始看着自家大哥的样子,是又觉得感动,又觉得好笑,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他真的不是泥捏的人……虽说重伤醒来,身子还虚弱,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
弟子的事情,他是有些伤怀,但是也知道他们各有前程,各有去处,只要心里还记着玉虚宫,记着他这个师父就好了。
在小姑娘担心的注视下,元始把大兄准备的药喝了进去,冲姜媖一笑:“真没事……”
姜媖拿过药碗,递给身边的白鹤童子,见元始脸色确实没什么异常,才稍微放心。
她在人间回不来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听说,听说师祖受伤,听说师祖昏迷,然后为了师伯们带来的消息辗转反侧,想着师祖的身体,想着他老人家的伤有多严重……
姜媖依偎在元始身边,开口道:“师祖,我之前在人间的时候,总是想你,想你好不好,伤的严不严重……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就想多照顾照顾您……”
元始听着小姑娘不加掩饰的思念,终是轻叹了一声:“好了,好了,师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