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辉打听完消息，赶紧找刘赤平汇报：“刘总，具体原因没挖太深，但打听到一件事——就这两周，江晓的母校传媒大学，有一批学生在风加互动那儿短期实习。”
刘赤平听了，笑了笑，压根不关心具体细节。他只需要知道江晓的态度是认真的就行。
他转头对李朝辉吩咐：“查查我们下面孵化或者有合作的公司里，有没有风加的客户。有的话，打个招呼，让他们换家供应商。”
颜强最初是从另外两个合伙人那里得知噩耗的。
他们和一些企业老板有私交，对方偷偷递话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能解开最好。
要是死仇，那没办法，营销公司换一家就是了，没人会为了个乙方得罪不能惹的人。
颜强当时就懵了：“江晓？不可能啊！我们没得罪过他啊！他还是传媒校友呢！”
这时，另一个合伙人脸色铁青地进来：“刚声佳的李总来电话，说企鹅那边直接施压，要他们立刻终止和我们的合作。他没办法，他公司靠企鹅吃饭。”
最后一个合伙人猛地想起什么：“颜强！上周是不是有传媒的学生来公司实习了？”
“对啊！”颜强反应过来，立刻把项目负责人喊来。
“这次传媒那批学生，有没有出什么特殊情况？”
负责人一脸茫然：“没有啊！带队老师最后还千恩万谢，说我们安排得好，学生们学到很多东西。”
“问题肯定出在这儿！”合伙人肯定道，“我们的业务根本碰不到江晓的蛋糕。颜强，你必须亲自去找带队老师问清楚！现在情况非常糟糕！”
关系到公司存亡，颜强也顾不上脸面了，开车直奔传媒师生下榻的酒店，找到了带队冯老师。
颜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冯老师，这次考察还满意吗？有哪里不周到您直说。”
冯老师很诧异他亲自跑来，连忙说：“颜总太客气了，安排得非常周到，学生们收获很大。”
颜强一听更烦躁了，索性摊牌：“冯老师，我不绕弯子了。您知道江晓吗？我们公司现在……”
听完颜强说公司如何被企鹅系客户集体断供，冯老师表情复杂地看着他。
“颜总，具体什么事我不清楚。但我猜，可能跟我班上一个学生有关。”
“谁？！”颜强心头一紧。
“聂楠曦，她是江晓的女朋友！”
……
“超超，快点呀！”聂楠曦提着大包小包，催着后面手里也提着满满当当东西的田超超。
“来了，你跑那么快干嘛？”田超超在后面回道。
两人刚进入酒店就被冯老师看见了，跟在这里等了两个多小时的颜强说道：“那个就是聂楠曦了。”
颜强立刻起身拦住两个女孩：“聂同学你好，我是风加互动的负责人颜强，能跟你聊几句吗？”
聂楠曦懵懵的看着面前的人：“啊？好，好的……”
很快田超超和聂楠曦就在酒店沙发上和颜强坐了下来。
简单几句后，聂楠曦还云里雾里，田超超却瞬间明白了。她直接接过话茬“颜总？你想知道怎么回事？回去问问你们那个颜组长干的好事吧！”
她突然反应过来：“都姓颜？颜子清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儿子！”颜强承认。
田超超恍然大悟，冷笑一声：“呵！怪不得他敢那么嚣张！我们楠曦的主意他也敢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噼里啪啦把颜子清怎么骚扰、被拒后怎么在工作上刁难、最后还发微信威胁的事全抖了出来。
颜强的脸随着她的讲述，越来越黑，最后彻底沉了下去。
田超超说完，拉起聂楠曦就走：“这事找我们没用！自己找江晓解释去吧！”
颜强僵在原地，脸色黑得像锅底。冯老师只能尴尬地说了声“抱歉”，也赶紧溜了。
回到公司，颜强压着滔天怒火，走到设计部，对着瘫在椅子上玩手机的颜子清低吼：“颜子清！跟我到办公室！”
颜子清还不知大祸临头，吊儿郎当地跟着进去。
一进门，颜强坐下，直接命令：“手机给我！”
“爸？要我手机干嘛？”
“给我！”颜强眼神像刀子一样。
颜子清看到父亲这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开始发毛。每次他闯大祸，老爸就是这副表情。
“爸，到底怎么了？我最近没惹事啊！”他试图狡辩。
“我说最后一遍，手机给我。”
“我最后说一遍，手机拿来！”
颜子清只好不情愿地交出手机。颜强先翻微信，聊天记录被删了，没发现什么。他又点开相册，眼神瞬间凝固——里面赫然存着聂楠曦在办公室的照片！
见到这个照片，颜强有八分相信了田超超的话。
“行啊颜子清！才上几天班，就学会用职权潜规则了是吧！”颜强气得直接把手机摔到儿子身上。
“我干什么了？我天天认真上班！”颜子清还在嘴硬。
“你干了什么自己不清楚？那个姓聂的学生！”
颜子清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姓聂的告老师了？那也不能证明什么？没证据她能拿我怎么样？
“爸，那个学生真的水平不咋地啊，我说实话也有错？我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她们又没证据……”颜子清狡辩道。
“证据？你知道她是谁么？你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么？”颜强见自己儿子还在装直接挑明。
“她？一个传媒学生呗，还能上天啊……”颜子清嘴里嘟嘟囔囔。
颜强直接抄起身边的文件，砸在了颜子清的身上。
“她是江晓的女朋友！江晓，知道是谁嘛？富豪榜排名二十五，资产接近300亿！证据？他要证据嘛？现在他一句话，你爸就要面临破产……”
颜子清眼睛睁大，终于明白了那个田超超最后说的那句话。
“砰——”门被推开了，另外两个合伙人走了进来。
“老颜，什么情况了，你要训儿子回家有的是时间。”
颜强瞪了一眼，收起刚刚的怒火，对着颜子清说：“你先下去，好好反省。”
他现在不能让这两位知道是因为自己儿子才造成这样的情况，不然两位合伙人肯定会以自己操作公司重大损失的理由扫自己出门。
颜子清有些腿软，颤颤巍巍的离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