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他李学文什么意思,都是党国的军队,如今校长调集百万军队,誓要在武汉与日寇决一死战”
“中央一军有着除两百师外最精良的装备,如今却对信阳前线友军的苦苦支撑视而不见,他李学文对得起校长的栽培,对得起身上这身军装吗?”
被撵出中央一军指挥部的邱疯子,对着送他出来的廖建楚,再也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指着中央一军指挥部的方向狂喷:
“建楚,你都看见了,他都狂成什么样子了,校长三令五申要精诚团结,共御外侮,他李学文倒好,把国家的精锐当成他自家的私产”
“捂着那些战车,眼睁睁看着前线弟兄用血肉之躯去挡鬼子的钢铁洪流,他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雨庵兄慎言”
听着邱疯子在中央一军指挥部门口大骂,廖建楚急忙压低声音打断,阻止了这位曾经的同僚继续说下去。
开什么玩笑,在中央一军指挥部门口骂李学文,这不是找揍呢嘛。
没看到周围站岗的士兵们已经目光不善的看过来了吗?
要不是你脖子上那个少将领章,就凭着你这些话,少不得当场要挨顿打。
目光扫视四周,冲着冷冰冰看向他们二人的士兵们讪讪一笑后,拉着邱疯子的胳膊,半推半就的把他给拉上了自己的吉普车,命令司机立刻开车离开。
说句实在话,廖建楚对自己这个前同事是有些不满的,过来借人家的重装备,多少说点好话,拍个马屁啊。
就你这样梗着脖子来借的,别说战车营了,就连几杆步枪都没人愿意借给你。
为了让李长官答应将自己的203师升格为机械师,连我廖建楚都还踏娘的拍了李长官几句马屁呢。
你过来一句好话不说,一句马屁不拍,就想着把战车营借走?做梦呢?
吉普车驶出指挥部范围后,廖建楚这才开口劝说道:“雨庵兄,我的好兄长,你就少说两句吧,借战车营这种重装备,本来就不是小事,李长官不愿意借你也是情有可原”
原本廖建楚是要说你邱雨庵不会做人的,不过想到邱雨庵的性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从战车营珍贵上劝说。
“哼,不愿意借我,难道就留在南阳生锈?”坐在吉普车上的邱雨庵梗着脖子争辩道。
见到邱雨庵还是这个德行,廖建楚也懒得再跟他多掰扯,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等回到203师驻地,事情没有办成,心里不痛快的邱雨庵,没有多留。
对着廖建楚拱了拱手,便带着自己的警卫,登上另外等待的车辆,带着一肚子的失望,径直离开了南阳,返回他自己的防区。
回到自己的指挥部后,廖建楚觉得这事虽然邱雨庵做得冒失,但毕竟涉及友军关系,于是抓起电话给李学文打了过去。
一是汇报一下后续情况,二嘛就是为邱雨庵说些好话,免得因为这一件事,搞臭了双方的关系。
李学文听了,只是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在小李长官看来,邱雨庵什么档次,本长官什么档次,跟他有什么好置气的。
人走了就过去了,那会影响到两军之间的关系。
得知李学文这里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廖建楚松了一口气,日常催了一下苏械装备的抵达时间,便挂断了和军部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廖建楚思虑再三后,命人给新成立的突击军发了个电报,告知了杜光亭今日发生在中央一军师部的具情况。
“司令,杜副军座来了”
刚刚抵达突击军第一纵信阳驻地的邱雨庵,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收到了下面人的紧急汇报。
得知杜长官到来,邱雨庵不敢耽搁,连忙出门迎接。
刚出指挥部大门,就见一辆吉普车向着他们的方向疾驰而来,猛地一个急刹车,停在邱雨庵面前。
穿着一身和小李长官同款中将制服的杜光亭,猛地从车上跳下,目光落在邱雨庵身上,没好气的说道:“邱雨庵,看你干的好事”
邱雨庵看到杜光亭,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地挺直了身体,委屈的问道:“杜...杜长官,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杜光亭冷哼一声:“你还有脸问你怎么了?谁让你擅自去找李学文借战车营的?还出言不逊,顶撞上官?你简直是无法无天”
邱雨庵的性格就是对自己信服的人毕恭毕敬,对其他人狂的没边。
迎着杜光亭那锐利的眼神,邱雨庵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但是不敢开口。
最终还是低下了头,闷声道:“卑职知错,只是信阳战局....”
“信阳战局我比你更清楚”
杜光亭打断他,不客气的说道:“战局再困难,也不是你目无尊上,肆意妄为的理由”
“李军长的部队在徐州战功赫赫,全歼一师团,重创一师团,你有什么资格说中央一军的战车营在南阳是闲置?是浪费?嗯?”
“难道就凭着你在兰封一枪未发,跟着桂大队长不战而退吗?”
邱雨庵被骂得抬不起头,忍不住低声嘟咕道:“卑职.....卑职也是一心为了战局,想着若能借到战车营,或许在接下来的作战....”
“闭嘴,一心为了战局?我看你是一心为了找回兰封的场子”
说罢,杜光亭不再给邱雨庵开口的机会,一摆手说道:“这件事没完,你现在立刻跟我走,去南阳,当面给李军长道歉”
“什么?”邱雨庵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杜长官,我向他道歉?他李学文...”
“他李学文什么?他是军长,是上官,你目无尊上,出言不逊,道歉是天经地义”
“那他李学文当众痛殴汤长官时,汤长官也是长官啊....”
这话搞得杜光亭一噎,眼睛一瞪,没好气的说道:“怎么,我杜光亭的命令,你现在也敢不听了?”
邱雨庵连忙低头:“卑职不敢”
“那就出发”
“是”
刚从南阳回来的邱雨庵,再次坐上了吉普车,直奔南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