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当初也曾与沈母真心相爱,琴瑟和鸣。
当初的他们,谁不说一句恩爱?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沈母的感情倒是愈发浓烈,沈父却逐渐觉得索然无味。
他受够了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想要追求新的感觉,于是向沈母提出了离婚。
家庭的平静在那一刻被打碎。
沈母不同意离婚。
她哭过、求过、也闹过,还试图找人劝说沈父,几乎好话歹话都说尽了。
可沈父不仅没有改变主意,看沈母一直纠缠不休,反而越发下定了决心。
沈母不同意离婚,沈父便不再回家,直到她肯答应离婚为止。
为爱偏执的女人彻底发了疯,为了报复沈父的绝情,她从高楼跳下,自杀了。
那年,沈明恪才8岁。
他无法原谅多情薄幸导致母亲死亡的沈父。
也不能理解沈母为爱抛弃一切乃至生命的决绝。
可如今,沈明恪理解了。
因为本质上,他和沈母就是一类人。
他们没有成全他人幸福的美好品格,只有刻在骨子里的偏执自私。
哪怕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死,也不会放手!
但沈明恪却不会像沈母那样以自杀的方式去报复那个试图抛弃自己的人。
因为他很清楚,司遥不会因此愧疚难过,她只会觉得他脑子不好、心里承受差。
甚至很有可能没两天就将这事抛之脑后,继续去追求新的目标,压根想不起“沈明恪”是谁。
司遥不知道他脑子里的想法,一时只觉得可笑:“你恨我还要和我在一起,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真面目早已被揭穿,司遥是彻底不在沈明恪面前装了。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司遥看出来沈明恪还喜欢自己,也不会真拿自己怎么样,这两天对他说话十分不客气。
但沈明恪却跟个泥人一样,仿佛半点脾气没有,想吵架都吵不起来。
就如同此刻,自己都骂他有病了,沈明恪却仍旧只是好脾气的笑笑:“那你答应吗?”
“答应!”怎么可能不答应?
如果早知道宋听禾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沈明恪,她甚至都不会提分手。
听她一口应下,沈明恪眸光闪了闪。
他知道她答应的原因是什么。
沈明恪这会儿其实有些庆幸宋听禾喜欢自己,不然司遥恐怕不会多看他一眼。
车停下,司遥往外看了一眼:“这哪?”一抬眼,却看到了“婚姻登记”四个大字。
司遥:“?”
沈明恪手撑着方向盘,问:“结婚吗?”
司遥一脸“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
她答应跟他和好,可没答应跟他结婚。
而且他有病吧,莫名其妙的就结婚。
沈明恪知道她在乎什么,循循善诱:“你嫁给我,到时候可以给宋听禾一家发请柬。”
多损啊。
但司遥挺喜欢的。
想到宋听禾躲在厕所里面哭泣的模样,就觉得快意。
但她白了沈明恪一眼:“你当我傻啊?她是喜欢你,但她能喜欢你一辈子不成?”
“那你能抢一辈子吗?”
“怎么不能了?”
沈明恪气笑:“难不成宋听禾结婚了,你还要去插足别人婚姻不成?”
“如果这样,那你跟宋听禾的母亲有什么区别?”
他的质问让司遥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见她抿着唇也不说话,沈明恪抓住她的手,缓缓握紧。
骨瓷质感的嗓音此刻格外柔和:“司遥,嫁给我好吗?我虽然不能保证宋听禾会喜欢我一辈子,但我能保证我会爱护你一辈子,不会让你被她给比下去。”
他的承诺是热忱的,司遥能够感受到他此刻的真心,她内心有片刻的动摇。
可真心有什么用?
还不是说变就变了。
最后结局如何,全靠男人的良心,但司遥不相信男人能有什么良心。
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沈明恪顿了顿,神色认真且郑重,“司遥,我跟宋建军不一样。”
宋建军是宋听禾的后爸,是司遥的亲生父亲。
父母离婚后,司遥改了母姓。
司遥目光落在他脸上,定定看着,开口道:“确实不一样,你比他有病多了。”
沈明恪最近被她骂习惯了,只是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
他从暗格里拿出一份文件来,递给了她。
司遥疑惑的接过,上面写着婚姻协议,她蹙眉,沈明恪道:“你可以打开看看再决定。”
司遥翻开,这与其说是婚姻协议,倒不如说是保证书。
里面大致内容就是:若是沈明恪以后离婚或者出轨,名下财产将全部归司遥所有。
沈明恪道:“你不相信我,但总该相信法律。”
司遥沉默半晌,问:“孩子能跟我姓吗?”
沈明恪眼睛猛地一亮,惊喜:“你愿意跟我生孩子?”
司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