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说完,见傅扬愣着不说话,于是又问一句,“傅扬?”
傅扬这才如梦初醒,漂亮的桃花眼中,带着复杂,“你刚才说,你要追我?”
苏清点头,她做事向来果断又直接,就连表白,也一如往常的直白,“虽然我可以选择很多人跟我联姻,但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我最开心。”
这样直接了当的剖白,带着毫不掩饰的偏爱,纵然傅扬是带着答案问的,也不免被苏清的话给定在了原地。
他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眸光闪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我考虑一下。”傅扬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
“好。”苏清点头,看一眼时间,“我还有工作,你晚上什么时候有空,我来接你。”
傅扬轻咳一声,“接我?不用了吧,我有车。”
苏清却皱了皱眉头,“我追你,接你不是应该的吗?”
“那,也行吧。”傅扬现在完全是依靠本能在回答,毕竟心里已经烟花漫天,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办完了事情,苏清很快离开。
她的背影消失在店门口的瞬间,傅扬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我靠!!”
他摸出手机,第一时间就要找哥哥商量。
刚打了一个字,突然想到,反正都是单身汉,顺便也问下他爹,怎么看这件事。
于是,傅扬把之前傅父建的群找出来,一连在群里发了十个炸弹。
直到傅承洲打了个【?】
【爸,哥,苏清刚才来找我,说不想跟我离婚了,还跟我道歉,还说要追我,我怎么办啊,要不要答应啊。】
群内沉默了很久。
直到傅扬憋不住,直接艾特了父亲和哥哥,【不是,你们给我点意见啊,父爱如山,长兄如父呢!!!我都快离婚了你们都不帮我啊。】
这句话,总算是唤醒了父亲和哥哥沉睡的亲情,傅父先回了一句,【你答不答应,不影响任何事情。】
傅承洲也一针见血的补了一句,【苏清应该只是通知你,并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有时候真的很烦他们这些聪明人,【爸,哥,我有这么不争气吗?】
两人没回,但沉默就是默认。
傅扬现在情绪亢奋,也不管群里有没有冷场,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打字。
【我觉得我这次要矜持一点,不能太倒贴了,我爸不是说,我看起来太像弟弟了嘛,这次我得稳重一点。】
【哥,我等下穿你给我买的那套衣服咋样?我觉得那个设计还挺好看的。】
【爸,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话少点,不然显得太跳脱,不然我等下见面了少说点话。】
这次,群里终于有了回应,是傅父发的,【你确实应该话少点,别发了。很烦。】
腿疼的不行就不说了,还不知道这鬼微信在哪里开消息免打扰。
之前都是芷岚帮他弄微信的,唉,芷岚。
群里,傅扬还在嘚啵嘚啵发个不停,傅父越看越烦,直接把手机关上。
也不知道小儿子这性格随了谁,天天能把人气死。
腿上隐隐作痛,傅父掀开被子看了眼,骨头倒是没伤到,主要就是擦伤和淤青。
唉,真是年纪大了,以前受这点伤,哪里需要住院。
傅父坐着无聊,又不想看手机,生怕又被小儿子给气死。
只能顺手拿过柜子上的画板---这是这个医院里,专门给他准备的娱乐项目。
张叔留在国内没来,全世界没一个人真的知道他的喜好。
医院从各种采访和资料里得知,他喜好画画,便十分好心的,专门在病房给他准备了画板和颜料。
唉,人就是不能装逼,装一次,就要憋一辈子。
傅父拿着画笔,随心所欲的在画板上涂涂抹抹,全当消磨时间了。
他正涂的开心,突然,病房门被敲响。
他只当是医生来查房,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句,“进来吧。”
可来人进门的瞬间,傅父就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对。
和妻子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傅父早就已经熟悉了妻子走路的声音。
此时来人还没进门,傅父便已经想到是妻子。
他抬起头,果然。
芷岚穿着一身宽松的中式长裙,头发在脑后挽了个发髻,眉目如画,眸光潋滟,美丽优雅大方端庄美丽娴静如姣花照水山色空蒙人比花娇..........
不对!!
傅父低头看了眼画板上的鬼画符,连忙把画板扣下去,不自然的冲着芷岚笑了一下,“芷岚,你怎么来了?”
可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往往顾了这头忘了那头。
傅父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画板上,生怕被老婆看到自己的鬼画符,一时间都忘记了管理表情。
他那张惯常写满了克制和严肃的脸上,此时热切的笑着,带着全然的惊喜和爱慕。
也是,傅母从来没有在傅父脸上看到过的。
毕竟她一直以为,傅父贵族出身,凡事讲究三分满,而此时的笑容,却有十分。
她走上前,把包放到一边,“我听说你摔伤了,过来看看。”
话落,像是怕傅父多想,又说了一句,“就算我们不是夫妻,也共同养育了两个孩子,多年相处,你受伤,我理应来看你的。”
傅父神色很明显的失落下去。
其实道理他都懂,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芷岚是因为善良才过来看他。
但这话从芷岚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心里难过。
他将这郁闷的情绪强行压下去,再抬头,又是那幅君子端方的模样。
他浅浅冲着傅母点了下头,“我知道的,芷岚,我理解,谢谢你能来看我。”
不知怎么,看着傅父这样,傅母眉头轻微的蹙了一下。
她看向傅父的腿,“你怎么受伤了?听说还是摔伤,在哪里摔的?”
“人老了,早上下楼梯的时候,走岔了一步,就摔下来了。”
傅父说着话,还像模像样的叮嘱傅母,“芷岚,你在家里走楼梯也要小心啊,你还穿着高跟鞋,更要注意别踩空了。”
“我现在很少穿高跟鞋了。”傅母回了一句。
傅父一愣,并没有领会什么意思,只是接了一句,“哦,平底鞋也得小心。”
傅母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她看向傅父旁边柜子上扣着的画板,“我帮你把画板放正,这样放,颜料都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