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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九千岁刘喜

    沈元昭怔在原地,呆呆望着手中的药膏,心中涌入一阵难以言喻的情绪。

    这情绪犹如一丝一缕的暖流,灌入四肢百骸,她回过神来,第一反应便是不适应,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在现代时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挨了打,受了伤,都是自己用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像这样被人送药膏的经历还是头一遭。

    并且……还是个对她有那方面企图的男人送的。

    这一定是谢执的阴谋!

    就等着她放松警惕后将她拆解入腹呢!

    意识到这一点,沈元昭将膏药郑重收入袖袍,麻溜地狂奔出宫门。

    夜市。

    沈元昭好不容易寻了一处卖兔子的摊位,然而年轻小贩收拾东西准备归家了。

    “小公子,不是小的不卖给你。”

    小贩被她缠得欲哭无泪。

    “就剩了个娇气难养的病兔子,被那位公子抢先一步买走了。”

    沈元昭抬眸朝他手指的方向一瞧,是一辆阔气的马车,静静停在灯火阑珊处,不知是哪家同僚。

    “……”

    眼看仆从挥鞭驱赶马车,沈元昭连忙追赶上前。

    “这位大人请留步。”

    她的出现骤然惊动了马,也让仆从吓了一跳,当即厉声怒斥:“哪来的不长眼的,不要命了?!”

    沈元昭自觉理亏,正欲道歉时,马车里传来一声清朗男音:“侍剑,不得无礼。”

    侍剑表情微变,却也敛了脾性:“是,大人。”

    沈元昭不由惊诧:“这位大人认得我?”

    “自然认得。”里面的人似乎轻笑一声,“沈大人风光霁月,叫人见了就移不开眼,自然铭记于心。”

    这话着实奇怪,但沈元昭倒也没细想,毕竟高中状元那天骑马游街,京城轰动,朝她身上投花,或是抛出橄榄枝的不在少数,许是那日在客栈上见过她的世家子弟。

    她表明来意:“是我冒犯,还请同僚见谅。不过这兔子能否割爱?家中小女近日哭闹不止,就盼着兔子呢。”

    马车里骤然安静了几秒,在沈元昭手足无措时,里面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沈大人既然喜欢,便送于大人了。”

    再抬眸时,蒲公英似的毛绒幼兔从马车中递出,因身量太小,小小的、无害的一团,就窝在对方修长细白的手中。

    那大拇指上还戴了一枚红如鲜血的扳指,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沈元昭避开目光,如获至宝的接过,诚恳道:“多谢同僚割爱,不知同僚姓甚名谁,来日必定登门拜谢。”

    马车里的视线落到沈元昭那张被灯火印照得熠熠生辉的脸庞,几不可闻的微顿:“你我有缘,先欠着这人情吧。”

    马车缓缓行驰而过。

    沈元昭抬眸,也只捕捉到帘子深处一抹殷红的衣角。

    揣着幼兔的沈元昭脚步轻快的往家赶。

    寿姑这孩子盼兔子盼得眼睛都快瞎了,这次得偿所愿,定然高兴,她都能想象到这孩子抱着她大腿,两眼冒光的各种吹捧。

    沈元昭嘴角勾起,推开家门。

    “寿姑——”

    话音戛然而止。

    她举着蒲公英似的毛绒幼兔的手愣在半空。

    沈章台缓缓起身,视线落到她手中的幼兔,神色有一瞬间的复杂,而后恢复以往。

    她轻声道:“表兄。”

    沈元昭斯文有礼地点点头:“章台表妹。”

    这一声简单的称呼,让沈章台眸中一亮,几乎是下意识往沈元昭方向走去。

    蛮娘同一时间放下茶壶,放缓了语气,不冷不淡的唤了一句:“夫君。”

    这声夫君,恰恰让沈章台的脚步硬生生止住。

    她看了一眼身后垂眸温婉的妇人,又看了看风光霁月的表兄。

    郎才女貌,好不般配。

    于是,沈章台往后退了几步。半晌,说明来意:“二伯办了家宴,请表兄一家过去,不知表兄明日下朝可有时间?”

    沈元昭神情淡了几分。

    二伯定是想问一问有关于谢鸠的事。

    见到她的反应,沈章台眼底难掩失落,却还是小声道:“表兄……打算何时回家?我知会一声,免得二伯他们总惦记。”

    沈元昭有些于心不忍,正准备回答。

    一阵咳嗽声骤然打断。

    是沈氏。

    沈元昭原本呼之欲出的话打了个转:“章台表妹,我有空会去瞧一瞧的。”

    至于何时有空就是她说的算了。

    沈章台不禁看了一眼沈氏和垂眸静立的妇人。

    不知何时,她们无形中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仿佛自己是凭空出现,甚至是来打破这一家美好的罪人。

    她勉强一笑:“好,表兄,若是要来,我让家里的仆从去接你。”

    沈元昭点点头,目送她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待沈章台走后,一贯好脾气的沈氏率先发难。

    “你父亲,你兄长出事时,他们从未想过我们也是沈家人,自打你高中状元,就刻意拉近两家关系,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提及夫君和儿子的死,沈氏就有些癫狂。

    她咬住红唇,双眸霎那间滚落出大颗眼泪,既有恨、不甘、还有怨怼。

    “一开始就高高在上做了无情神佛,任凭我们磕破了头也无济于事,他们何苦现在摆出这副模样,不知情的还当是我们薄情寡义呢。”

    蛮娘连忙倒了杯热茶,同时轻拍她后背柔声劝慰。

    “夫君有了官职,他们…就算想逼我们,也万不能将夫君强绑回去,母亲切莫忧心。”

    她抬眸,目光深沉,看向沈元昭,声音极浅,极淡。

    “夫君,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对吗。”

    沈元昭怔了怔,总觉得平日里温婉的蛮娘今日的语气隐约有些循循善诱,甚至是逼人。

    但触及那两双期盼的眼眸,她们是如此依赖她,沈元昭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是,娘。”

    “儿子一心向着您,向着这个家。”

    余光瞥到立在门槛处,懵懂无知的寿姑,沈元昭上前几步,将怀里无害的幼兔,如同当做定心丸塞到她怀中。

    见此情景,沈氏仿佛理智回归,蛮娘目光也逐渐变得柔和。

    这场风波终于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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