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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三勿猴踪

    青州碑林的午后,阳光透过柏树叶的缝隙,在青灰色的石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墨三人站在碑林入口,望着林立的碑刻,空气中弥漫着石材的冷冽与草木的清香。杏坛碑位于碑林深处,碑身刻着孔子讲学图,底座四周布满青苔,正是《论语》孤本的藏匿之地。

    “小心脚下,马兰说要用猴形墨点燃引线,这里肯定有机关。”苏晚晴打开父亲的手稿,翻到“申猴”章节,“我父亲写‘申猴位应《论语》四勿,三勿石猴为钥’——《论语・颜渊》里‘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对应三只石猴,而杏坛碑的底座正好刻着三尊小猴雕像,分别捂着眼睛、耳朵和嘴巴。”

    林溪蹲下身,仔细观察石猴雕像:“哥,你看,捂嘴石猴的手里握着一个小孔,形状和猴形墨的墨锭完全契合!”她记得三年前在善德义庄,马兰曾拿着类似的墨锭,说是要用来“激活古籍机关”。

    林墨从证物袋里取出魏老板作坊里搜出的猴形墨,这是之前张磊派人提前缴获的,墨锭通体黝黑,刻着蜷缩的猴形纹路,尾部恰好能插入石猴手中的小孔。“我来试试。”他小心将墨锭插入孔中,轻轻旋转——只听“咔嗒”一声,杏坛碑的底座缓缓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个幽深的暗道,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有台阶,应该通向地下藏室。”苏晚晴打开手电筒,光束照亮暗道内壁,上面刻满了《论语》的经文,“这些经文是用朱砂写的,和之前‘卯兔’‘巳蛇’位的标记手法一致,肯定是地支组织留下的。”

    三人顺着台阶往下走,暗道尽头是一间不大的藏室,正中央摆着一个石案,上面放着一本线装《论语》孤本,封面烫金的“论语”二字在光线下泛着微光。藏室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十几幅古籍拓片,每一幅都标着“申猴”符号。

    “小心陷阱。”林墨走在最前面,脚下的石板突然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立刻停住脚步,手电筒的光扫过地面——石板上有明显的拼接痕迹,正是古代古墓中常见的连环翻板陷阱,石板下方隐约能看到寒光闪闪的刀锥。

    苏晚晴指着墙壁上的经文:“你看,这几句经文被圈了出来——‘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对应地上的三块石板!”她按照经文的顺序,依次指出安全的石板,“踩这三块,应该能避开翻板。”

    林墨按照苏晚晴的指引,一步步走到石案前,刚要拿起《论语》孤本,藏室的石门突然“轰隆”一声关上了!紧接着,头顶传来一阵金属摩擦声,数十支弩箭从天花板的暗格中射出,直奔三人而来。

    “快躲到石案后面!”林墨一把将林溪和苏晚晴拉到石案下,弩箭“嗖嗖”地射在石案上,溅起无数石屑。他抬头望去,暗格的机关还在运作,显然是有人在外面操控。

    “是‘申猴’!他早就埋伏在这里了!”苏晚晴从石案缝隙中往外看,只见石门上方的观察孔里,映出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右手食指旁赫然多出一根手指——是六指!

    “六指……五年前玉琮案现场,我见过这个身影!”林墨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五年前阿远被害的那天,他在博物馆的后门看到一个戴斗笠的六指人,当时以为是错觉,现在看来,那人就是“申猴”!

    就在这时,藏室的角落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林墨,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斗笠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嘴角的一道疤痕,右手的六指格外醒目。

    “你是谁?为什么要针对我们林家?”林墨握紧拳头,五年前的仇恨与愤怒在这一刻再次爆发。

    男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眼神里满是怨毒:“我叫祝承业,祝允明的后人!你父亲当年查玉琮案,毁掉了我先祖留下的制墨秘方,还污蔑我父亲参与文物走私,让我们祝家身败名裂!”

    苏晚晴突然想起父亲的手稿:“祝承业?我父亲写过‘祝氏制墨世家,传至承业一代,因玉琮案没落’——原来你就是‘申猴’!你组建地支组织,就是为了报复我父亲和林墨的父亲?”

    “报复?”祝承业狂笑起来,“我要的不止是报复!兵防图里的前朝宝藏,足够让我重振祝家,让所有看不起我们的人都付出代价!沈清禾、周建明、李默,他们都想独吞宝藏,所以都得死!”

    他抬手按下墙壁上的机关,藏室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连环翻板的石板一块块下陷,刀锥逐渐露出全貌:“林墨,你父亲害我家破人亡,今天我就让你和你妹妹,还有苏振邦的女儿,一起死在这里!”

    林溪突然指向石案上的《论语》孤本:“哥,孤本的书页里夹着一张纸条!”林墨趁机伸手拿起孤本,翻开后,里面果然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苏振邦的笔迹:“申猴善用铁索吊石,机关枢纽在藏室东南角的石猴灯座。”

    “找到了!”林墨一眼就看到东南角的石猴灯座,灯座上的小猴雕像正是第四只“非礼勿动”的石猴。他猛地冲过去,一脚踹向灯座——只听“咔嚓”一声,头顶的弩箭机关突然停止运作,地面的震动也渐渐平息。

    祝承业没想到机关会被破解,脸色骤变:“不可能!苏振邦怎么会知道枢纽的位置?”

    “我父亲早就料到你会复仇。”苏晚晴举起手稿,“他在笔记里写‘祝承业性偏执,必循先祖旧制设机关,石猴灯座为其软肋’——你所有的布局,我父亲都提前预判了!”

    林墨趁机扑上去,与祝承业扭打在一起。祝承业虽然是六指,但身手十分矫健,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朝着林墨的胸口刺去。林溪见状,拿起石案上的猴形墨,猛地砸向祝承业的后背——祝承业痛得闷哼一声,手中的短刀掉在地上。

    林墨趁机将祝承业按在地上,夺过他腰间的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完整的“申猴”纹,背面还刻着十二个地支的符号:“地支组织还有多少人?‘酉鸡’‘戌狗’‘亥猪’是谁?”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祝承业突然张口,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他早就服下了剧毒,“宝藏……永远也找不到……”话音未落,他的头歪向一边,没了气息。

    藏室的石门这时被人从外面打开,张磊带着警员冲了进来:“林墨,你们没事吧?陈敬之招供了,祝承业确实是祝允明的后人,而且马兰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马兰呢?我要问她最后一个问题。”苏晚晴扶着墙壁站起来,她想知道父亲的死,是否还有其他隐情。

    张磊让人把马兰带进来,马兰看到祝承业的尸体,脸色苍白:“他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她看向苏晚晴,眼神里满是愧疚,“你父亲是个好人,当年是我被祝承业胁迫,才给你父亲的药里下了毒——他的心脏病突发,根本不是意外。”

    苏晚晴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父亲的冤屈终于真相大白。她拿起石案上的《论语》孤本,翻开最后一页,上面贴着一张小小的地图,正是兵防图的最后一块拼图,与阴阳玉琮和补卷拼在一起,完整的兵防图终于显现出来,十二个地支位对应的宝藏地点清晰可见。

    “张磊,立刻派人封锁所有地支位,不能让宝藏落入其他人手中。”林墨将完整的兵防图交给张磊,“祝承业说还有‘酉鸡’‘戌狗’‘亥猪’,说明地支组织还没彻底覆灭,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张磊接过兵防图,郑重地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警员会 24小时驻守。马兰也招供了,‘酉鸡’是青州古籍拍卖行的老板,‘戌狗’和‘亥猪’是境外势力的人,他们明天会在拍卖行进行宝藏交易。”

    离开碑林时,夕阳已经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杏坛碑上,三尊石猴雕像在光影中显得格外肃穆。林溪靠在林墨的肩上,轻声说:“哥,五年了,阿远哥的仇、爸的冤屈,终于快查清了。”

    林墨握紧妹妹的手,又看向身边的苏晚晴:“还没有结束,‘酉鸡’‘戌狗’‘亥猪’还在逍遥法外,宝藏的威胁也没解除。但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起,一定能彻底揭开地支组织的所有秘密,还青州一个安宁。”

    苏晚晴看着手中的《论语》孤本,封面的烫金字在余晖中闪着光。她知道,这场围绕玉琮、古籍与宝藏的较量,还没有结束。而青州古籍拍卖行里,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张磊的手机突然响起,是警员发来的消息:“张队,拍卖行发现‘酉鸡’符号,他们已经提前布置了陷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林墨的眼神变得坚定,他转头看向苏晚晴和林溪:“下一站,古籍拍卖行。这一次,我们要将地支组织彻底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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