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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拍卖行诡影

    青州古籍拍卖行的鎏金招牌在夜色中泛着冷光,门口两尊石狮子瞪着空洞的眼,仿佛在凝视着即将踏入深渊的猎物。林墨三人站在街角的阴影里,看着拍卖行门口往来的宾客——男人们身着西装,女人们披着华服,手里提着精致的手袋,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微笑,谁也看不出这光鲜亮丽的背后,正酝酿着一场关乎宝藏与性命的血腥交易。

    “张磊那边怎么样了?”林墨压低声音,目光扫过拍卖行的侧门,那里有两个黑衣保镖守着,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武器。

    苏晚晴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张磊发来的消息:“内部已安排卧底,‘酉鸡’果然是拍卖行老板秦岳,他刚接了个境外电话,对方应该就是‘戌狗’和‘亥猪’,交易时间定在午夜十二点,地点在地下拍卖厅。”

    林溪攥着苏晚晴的胳膊,指尖微微发凉:“我三年前在善德义庄见过秦岳,他当时来视察古籍修复工作,马兰对他毕恭毕敬,还说他‘收藏了不少宝贝’。现在想来,那些‘宝贝’恐怕都是地支组织从各个地支位偷来的古籍拓片。”

    三人按照预定计划,乔装成古董商人,出示了提前伪造的邀请函,顺利进入拍卖行。大厅内灯火辉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墙壁上挂满了历代名人字画,空气中弥漫着香槟与香水的混合气息。几个穿着旗袍的侍女端着托盘穿梭其间,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四周,显然是秦岳的人。

    “地下拍卖厅的入口在二楼西侧的‘墨韵阁’,门口有指纹锁。”苏晚晴一边假装欣赏字画,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地形,“我父亲的手稿里写着‘酉鸡善用机关,墨韵阁内藏暗门’,暗门的开关应该和墙上的某幅画有关。”

    三人不动声色地走上二楼,墨韵阁的门紧闭着,门口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正仔细核对进入者的身份。林墨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幅郑板桥的《墨竹图》,画轴的挂钩是黄铜材质,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酉鸡”符号——这正是苏晚晴所说的暗门开关。

    “先生们,女士们,墨韵阁内正在准备专场拍卖,暂不对外开放。”左边的保镖上前一步,挡住了三人的去路,语气冰冷。

    林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露出一块成色极佳的和田玉:“我们是秦老板的老朋友,特意带了件‘薄礼’,想提前和他打个招呼。”他故意把“薄礼”两个字说得很重,暗示里面藏着秘密。

    保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刚要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是我邀请的客人。”

    秦岳穿着一身藏青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完全不像一个心狠手辣的犯罪组织成员。他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玉扳指,上面刻着完整的“酉鸡”纹,与祝承业的青铜令牌纹路一脉相承。

    “林先生,久仰大名。”秦岳笑着伸出手,眼神却在林墨脖子上的阴阳玉琮上停留了片刻,“没想到你会对古籍拍卖感兴趣,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

    林墨握住他的手,只觉得对方的手指冰凉潮湿:“秦老板说笑了,我只是听说今晚有《墨子》残卷的拓片拍卖,特意来开开眼界。”他故意抛出诱饵,想试探秦岳的反应。

    秦岳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随即又恢复了笑容:“果然是识货之人,那拓片确实是稀世珍宝。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请三位看件东西。”他转身走到《墨竹图》前,轻轻转动画轴挂钩,墙上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

    “请吧,真正的宝贝都在里面。”秦岳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走了进去。林墨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紧随其后。通道内光线昏暗,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脚下的台阶是青石板铺成的,走起来发出“咚咚”的声响,回音在通道内不断回荡。

    走了大约五十米,通道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拍卖厅出现在眼前。拍卖厅内摆放着数十排座椅,前方是一个高台,台上铺着红色的绒布,上面空无一物。四周的墙壁上陈列着各种古籍、字画和青铜器,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显然都是地支组织通过非法手段获取的。

    拍卖厅内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多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林墨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两个外国人,一个金发碧眼,一个皮肤黝黑,两人正低声交谈着,偶尔看向门口的方向——他们应该就是“戌狗”和“亥猪”。

    “三位请坐。”秦岳示意侍女给三人上茶,“拍卖还有半小时开始,在这之前,我想和林先生单独谈谈。”他的目光落在林墨脖子上的阴阳玉琮上,笑容变得意味深长,“我知道你手里有完整的兵防图,只要你把它交出来,今晚的所有宝贝,你可以随便选一件,而且我可以保证,‘戌狗’和‘亥猪’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家人。”

    “秦老板的胃口不小。”林墨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微凉,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但你有没有想过,高志明和祝承业的下场?他们也想要宝藏,最后却落得身败名裂、横尸当场的结局。”

    秦岳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们太贪心,也太愚蠢,根本不懂‘合作共赢’的道理。”他凑近林墨,声音压低了几分,“我知道你父亲的事情,也知道你一直在为他洗刷冤屈。其实,当年你父亲的死,根本不是祝承业一个人干的,‘戌狗’和‘亥猪’也参与其中——他们想从你父亲口中套出兵防图的秘密,遭到拒绝后,才痛下杀手。”

    林墨的身体猛地一僵,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你说什么?我父亲的死和境外势力有关?”

    “当然。”秦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地支组织真的是为了报复?祝承业只是被我们利用的棋子,真正的目的,从来都是兵防图里的宝藏。那些黄金,足够我们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国,而你父亲,恰好成了我们路上的绊脚石。”

    苏晚晴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握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她一直以为父亲是被祝承业胁迫的马兰所杀,没想到背后还有更深的阴谋,境外势力的介入,让整个案件变得更加复杂。

    就在这时,拍卖厅的灯光突然熄灭,只剩下高台上的一盏聚光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走上高台,手里拿着一个锦盒,正是马兰偷走的《墨子》残卷拓片。

    “各位,今晚的重头戏来了。”斗篷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显得沙哑而诡异,“这是《墨子》残卷的唯一拓片,上面记载着兵防图的关键信息,起拍价一千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万。”

    台下立刻有人举牌,价格一路飙升,很快就突破了三千万。“戌狗”和“亥猪”也加入了竞价,两人互不相让,价格一路涨到了五千万。

    林墨知道不能再等了,他悄悄给苏晚晴使了个眼色,苏晚晴立刻掏出手机,给张磊发了一条消息。就在这时,秦岳突然按住了林墨的手,眼神变得冰冷:“林先生,别耍花样。”他打了个响指,周围立刻围上来十几个黑衣保镖,手里都拿着枪,对准了三人。

    “秦老板,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们?”林墨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茶杯和茶壶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与此同时,拍卖厅的大门突然被撞开,张磊带着大批警员冲了进来,手里的枪对准了黑衣保镖:“不许动!警察!”

    混乱中,高台上的斗篷人突然打开锦盒,将拓片扔向“戌狗”和“亥猪”:“拿到拓片,快走!”两人接住拓片,立刻起身向拍卖厅后方的密道跑去。林墨见状,立刻追了上去,苏晚晴和林溪也紧随其后。

    密道内光线昏暗,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青苔,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跑了大约一百米,密道突然分成了两条岔路,一条通向地面,另一条则通向一个地下密室。“戌狗”和“亥猪”选择了通向密室的岔路,林墨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密室不大,正中央摆着一个石棺,石棺上刻着复杂的纹路,与阴阳玉琮上的地支符号完全契合。“戌狗”和“亥猪”正试图打开石棺,显然是想把拓片藏在里面。

    “住手!”林墨大喝一声,举起枪对准两人。两人转过身,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从腰间掏出了手枪,对准了林墨。

    “林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金发碧眼的“戌狗”开口说道,中文带着浓重的口音,“把兵防图交出来,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你和你的女人、妹妹,都得死在这里。”

    他的目光落在苏晚晴身上,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和欲望,让苏晚晴感到一阵恶心。林墨将苏晚晴和林溪护在身后,眼神坚定:“想要兵防图,先过我这一关。”

    双方僵持之际,密室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林墨,好久不见。”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竟然是五年前被认为已经死亡的阿远!

    “阿远哥?你……你没死?”林墨的眼睛瞬间红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五年前,他亲眼看到阿远倒在血泊中,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阿远的笑容变得冰冷:“死?我怎么能死?我还要看着你家破人亡,看着你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走到“戌狗”和“亥猪”身边,眼神里满是怨毒,“当年要不是你父亲多管闲事,我父亲也不会死在牢里,我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林墨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他一直以为阿远是因为阻止高志明偷运阳琮而死,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难道当年的玉琮案,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别跟他废话了。”皮肤黝黑的“亥猪”不耐烦地说道,“杀了他们,拿到兵防图,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他举起枪,对准了林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晚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羊脂玉,正是从“未羊位”得到的那枚,猛地扔向石棺。羊脂玉落在石棺上,发出“咔嚓”一声,石棺突然打开,里面射出一道强光,照亮了整个密室。强光中,无数细小的毒针从石棺内射出,直奔“戌狗”“亥猪”和阿远而去。

    “不好!是机关!”阿远脸色大变,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毒针射中了他的肩膀,他痛得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戌狗”和“亥猪”也中了毒针,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枪掉在地上。

    林墨趁机冲上去,将三人制服。这时,张磊带着警员也赶到了,将三人拷了起来。密室的石棺内,除了机关,还有一批古籍拓片和一封泛黄的信件,信件是苏振邦写给林墨父亲的,上面详细记载了地支组织与境外势力勾结的真相,以及兵防图宝藏的真正用途——那些黄金并非普通的军饷,而是前朝用来对抗外敌的秘密资金,里面还藏着一份记录着境外势力早期渗透计划的密函。

    “原来如此。”林墨看完信件,终于明白了一切。地支组织不仅仅是为了宝藏,更是为了帮助境外势力找到那份密函,掩盖他们早期的侵略行径。而他的父亲和苏晚晴的父亲,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才被杀人灭口。

    走出地下密室,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拍卖行内的宾客早已被疏散,黑衣保镖也都被制服,秦岳被警员押着走出拍卖行,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文尔雅,只剩下绝望和不甘。

    林溪靠在林墨的肩上,轻声说:“哥,一切都结束了吗?”

    林墨摇了摇头,眼神凝重:“还没有。阿远说的话,还有很多疑点,而且信件里提到,地支组织还有一个隐藏的首领,代号‘子鼠’,我们至今不知道他是谁。”他看向苏晚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但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起,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苏晚晴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经历了这么多,她和林墨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合作伙伴,在一次次的生死考验中,爱情的种子已经悄然发芽。

    张磊走到两人身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林墨,阿远已经招供了,他说‘子鼠’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从来没有露过真面目,只知道他一直在暗中操控着整个地支组织,而且他的真实身份,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林墨的心中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但他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这场围绕玉琮、古籍和宝藏的较量,还没有真正结束。“子鼠”的存在,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新的危机。

    而青州这座古城,承载了太多的秘密和恩怨。当晨光洒在古城的街道上,照亮了那些隐藏在角落的罪恶与阴谋,林墨知道,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他必须找到“子鼠”,揭开最后的真相,为父亲和所有受害者讨回公道,也为自己和身边的人,赢得一个安宁的未来。

    接下来的路,注定充满了荆棘和危险,但林墨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握紧苏晚晴的手,又摸了摸妹妹的头,眼神坚定地望向远方。新的征程,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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