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宝珠刚要推开房门,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刚从浴室出来的霍靳廷掐着她的马尾辫,力道大得让她疼得蹙眉。
他的视线像碎了冰的刀子,精准落在霍宝珠攥紧的掌心,尽管她握得严实,那截露出来的黄纸边角,还是被他瞬间捕捉到。
霍靳廷英挺的眉毛骤然蹙紧,额角的青筋几不可察地跳了跳,空气里瞬间弥漫开压抑的火气。
“宝珠,你手里藏着什么?”霍靳廷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透着压抑的火气,沉黑的眼眸死死盯着她攥紧的掌心。
“不告诉你!”霍宝珠吃痛地皱起眉,却仍梗着脖子吐了吐舌头,猛地发力挣开他的手,转身“砰”的一声甩上房门,门板撞击墙壁的巨响在走廊里回荡,震得空气都发颤。
霍靳廷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抬手就要叩门的指尖在半空顿住。
盯着门板上精致的雕花,眼底闪过一丝阴鸷,随即转身快步走进隔壁房间,脚步轻得没有一丝声响。
阳台的栏杆刚被他踩出轻微的吱呀声,人已经翻了过去,像猎豹般悄然逼近霍宝珠的窗边。
窗帘缝隙里,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霍宝珠正小心翼翼地将符纸塞进手机壳夹层,指尖反复按压。
“又是苏阮阮那个小骗子!”霍靳廷的火气瞬间冲上头顶,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她不仅骗了爷爷的钱还骗了自己的色,现在还要祸害单纯善良的宝珠!
再放任下去,整个霍家迟早要被她搅得鸡犬不宁!
霍靳廷眸光一凛,心中的计划瞬间成型。
乘着霍宝珠被管家叫出去的时候,他立刻翻窗而入,抓起桌上的手机就扯外壳,塑料壳与机身摩擦发出刺耳的“咔哒”声。
可就在他的指尖碰到符纸的刹那,一股灼热感猛地窜上来,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过,疼得他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差点叫出声来!
他的缩回手,指尖已经泛起淡淡的红痕,连皮肤都透着刺痛。
可霍靳廷却只当是符纸里掺了什么可以发烫的化学物质,眼底的厌恶更甚。
他扯过桌上的纸巾,死死裹住手指,粗暴地将符纸从夹层里抽出来,三两下撕得粉碎,纸屑扔进垃圾桶时,还带着未散的余温。
“哼,装神弄鬼的破玩意儿。”霍靳廷冷哼一声,动作利落地装好手机壳,转身翻回隔壁房间。
可双脚刚落地,身后的窗帘突然“哗啦”一声被无形的力量掀起,冷风瞬间灌了进来,等窗帘缓缓落下时,窗台下竟骤然多出一个高大的人形轮廓,一动不动地立在阴影里。
而折回来拿手机的霍宝珠,完全没察觉房间里异样的冷意,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机就往门外冲。
她攥着手机蹦蹦跳跳跑下楼,唇角还哼着轻快的小调,指尖时不时蹭过手机壳,完全没察觉夹层里的符纸早已不见,只当那道“挂科符”还安安稳稳藏在里面,凑到苏阮阮跟前时,眼睛亮得像缀了星:“大嫂,咱们可以出发啦!”
而二楼栏杆边,霍靳廷不知何时倚在那里。
他一手抄在西装裤袋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布料,另一只手搭在栏杆上,指节泛着冷白。
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落在苏阮阮身上。
“在学校安分点,别丢霍家的脸。”
霍靳廷开口时,声音没带半分温度,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这话没点名,可那轻蔑的眼神、冷硬的语气,明晃晃都是冲苏阮阮来的。
苏阮阮怎会听不出霍靳廷话里的讥诮与敌意?
她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可唇角却缓缓扬起一抹淡笑,眼底却没半分暖意。
她在心里飞快默念净心咒,否则她真想扇平霍靳廷的那张臭脸。
“哥!今天是大嫂第一天上学,你的全球限量版幻影借我开呗!”霍宝珠完全没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蹦到楼梯口,双手合十对着霍靳廷撒娇,声音甜得发腻,丝毫没注意到哥哥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霍靳廷眸色微沉,盯着妹妹天真的模样,指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他手腕一扬,银色钥匙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带着凌厉的风声,“叮”的一声精准落进霍宝珠掌心。
“耶!哥你最好了!”霍宝珠欢呼着握紧钥匙,转身一把挽住苏阮阮的手,拉着她就往车库冲,脚步轻快得像只雀鸟,嘴里还不停念叨:“大嫂你坐副驾,我带你看看我的车技!”
两人的身影刚消失在车库入口,别墅二楼那扇曾映出人形轮廓的窗户,窗帘突然轻轻晃了晃。
方才还凝在帘后的高大影子,竟像水汽般骤然消失。
……
第8章刹车失灵
驶离别墅大门的幻影车里,霍宝珠正对着苏阮阮挤眉弄眼。“大嫂,昨晚你们房间的动静怎么那么大?”
此话一出,苏阮阮的脸“唰”地就红到了耳根。
“打架呢!”苏阮阮强装镇定地解释。
“谁赢了?”霍宝珠好奇道。
“我!”苏阮阮硬着头皮开口,
“真的?”霍宝珠一脸的错愕,“可我明明听见你在不停地求饶!”
苏阮阮被霍宝珠说得躁得慌的时候,心脏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跳得毫无规律,连指尖都泛着冷意。
这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她这辈子只感受过两次。
第一次是师傅临终前的那夜,而第二次就是此时此刻。
“宝珠,我给你的那张符你带着了吗?”苏阮阮严肃地望向霍宝珠。
“带着呢!”霍宝珠想都没想,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语气满是笃定,“我特意放在手机壳夹层里,肯定丢不了!”
这话不仅没让苏阮阮松口气,反而让她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几乎是抢一般夺过霍宝珠的手机,用最快的速度掀开手机壳……夹层里空空如也!
“符纸呢?”苏阮阮猛地抬头望向霍宝珠,声音里的急切几乎要冲破喉咙,指节因攥紧手机而泛白。
霍宝珠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满是诧异:“我明明亲手放进去的啊!怎么会不见了?”
“你确定?”苏阮阮追问,眼睛死死盯着她。
符纸要是丢了,宝珠的血光之灾恐怕会随时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