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许山林将唐筱婉狠狠地压在石桌上,“那就恨吧!以前我在乎你,在意你,你恨我,我会心痛!如今……”
她如此放荡,轻贱于他。他又何必再把她当做心中人怜惜?
许山林狰狞的一笑,扯下了唐筱婉最后一件里衣。冰凉触觉刺激着她臀下的肌肤,唐筱婉觉得身体上的寒凉远不如心底的寒意那么冰,那么地让她歇斯底里的生出怨毒和恨。
在许山林粗鲁粗暴的动作下,唐筱婉眼泪渐干,眼中冰天雪地一片,身体因为许山林的动作不停地摆动着。心中的仇恨如同啃食骨头的蚂蚁,滋生,加深蔓延,将她的骄傲、自尊吞噬殆尽。
许山林发泄之后就冷静了下来,面对受到了屈辱和伤害的唐筱婉,冷静下来的许山林有心想说几句软话,但看到唐筱婉冰冷彻骨的眼神,他吞回了话,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也没管唐筱婉身上是不是赤身露体……
“夫人……”香草等许山林离开之后,方敢进来,红着眼眶泪水滚了下来。
“将军怎么能这么对你……”香草将地上的衣裳捡起来套在唐筱婉的身上,由于很多衣裳都已经被许山林撕毁,所以香草只能简单地给唐筱婉穿戴起来。
“筱婉……”纳兰初和白素年说完话之后就赶了过来,亭中狼藉一片,那种暧昧的气味还未扩散,他一个神医又怎么会不明白,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看着唐筱婉死寂的双眼,纳兰初心痛的厉害,“这个畜生!”
“纳兰哥哥……”唐筱婉茫然地抬起头,看着纳兰初有些僵硬却坚决地推开纳兰初。
“不要碰我,筱婉现在……好脏……”唐筱婉眼睛圆圆地睁着,睁的大大的,一滴泪滑出,接着又是一滴……来不及擦拭泪水,她就被纳兰初抱在了怀里,将她抱回了房里。
“纳兰哥哥……”唐筱婉挣扎不出纳兰初的怀里,用力过度之后昏了过去。
许山林离开唐筱婉那里就去找了白素年。
白素年没想到,许山林来找她,是因为要给她宣旨。
等许山林走之后,她才迟钝地看着自已手里攥紧的明黄色的圣旨。
圣旨是由天蚕丝织成的明黄绫锦,上绣祥云瑞鹤、腾飞金龙,端的是华丽尊贵。
不过她眼下却注意不了这些,她的目光黏住似的死死盯着正中。那工整磅礴的字体,一笔一笔写着有关她和华琅的一切。
圣旨上所写,让她跟着华琅回朝歌养伤,并且亲派了一队亲卫来保护他们一路上的安全。
根据许山林解释,亲卫头领夏统领正在军中给华琅宣旨。
“怎么会有两道圣旨?”徐飞见白素年看完了,就从她手中拿了过来,一扫而过就看清楚了来龙去脉。
这皇帝老儿的一手字倒是写的不错,气势磅礴,很有帝皇之气!
“华将军那里肯定有密旨,不然许山林也不会被打发到这里来宣旨。”云傲一眼看穿了这里的问题。
白素年抿嘴不语,圣旨上的这个字迹是柏羽的,那么华琅那边的圣旨很可能也是柏羽所下。
这样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根据圣旨所说,好好安排收拾,尽快去朝歌。”白素年摸着肚子,眼中坚毅无比,这个时候柏羽还依旧让她上朝歌,肯定这里的情势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
想到那些刺杀她的刺客,白素年咬牙,她一定会弄清楚这么恨她的人到底是谁!
白素年也在暗中派人雇了一些高手,就为了之前徐飞从华琅那里得来的消息做好的准备。
离开的时候,铁山镇的一切已经安排好,就算是战争起,该放弃的她也都安排好了。
命比银子重要!
产业还可再得,但命却只有一条!
经过白素年的嘱咐,王婶他们都做了最坏的打算,留了退路。
叶嘉桦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白素年离开,她自然也要跟着。
缪婷婷因为不放心怀孕的白素年所以也决定跟着她一起去朝歌。任白素年如何劝都不管用。
这次去朝歌,白素年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血雨腥风的一路,她不想牵扯到别人。
可就因为如此,缪婷婷才执意地跟着白素年身边。
她有如今的一切,都是因为白素年,她没有能力报恩,也就罢了。有能力,她会付出所有。如此,她才会心安。
她虽然没有武功,关键时候保护不了白素年,但她可以照顾白素年,也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用命去保护她和孩子……
可以说,缪婷婷这一去,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刘五也劝说不了,但心底却是更爱她,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女人,是他刘五的媳妇,他刘五觉得很骄傲。
就算舍不得,他也没有再阻止。
因为华琅离开前给他留了话,他相信,华子会保护好他四嫂的。
一直到离开铁山镇的时候,白素年才在一辆宽敞的马车里见到了被抬进来的华琅。
白素年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她颤抖着俯身下去,却连话都没说出来。
华琅消瘦的脸是那样的苍白,白素年的双眼被适才的泪水弄得迷蒙,她胡乱擦拭了一下,微微地眨了眨,将头颅埋在了华琅的胸前,耳边听着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声,忐忑不安的心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这辆马车外观看起来跟普通的马车没有两样,但里面却异常的宽敞,不但华琅躺在里面不显小,就是白素年躺在另一边也照样宽敞。
叶嘉桦和缪婷婷都识趣地把时间和空间都让给了他们夫妻两个。
所以这个时候,马车里只有昏迷的华琅和泪水连连无声哭泣的白素年。
“华琅……我……想……你……你可知?宝宝也想你……你可知……”白素年颤抖着双唇,泪水一滴滴地滚落。
华琅紧闭的双眼缓缓地睁开,一只手抬起抚上了她的背。
白素年身体一震,眼中惊喜,抬头看向华琅。
从徐飞所说,为了不让许山林怀疑,华琅每天还是要喝进去一些昏迷的药物。
正是如此,白素年才不确定这个时候的华琅究竟是昏迷的还是未昏迷。
华琅紧紧盯着她,目光灼热,感情强烈。
“让你受苦了……”华琅坐了起来,将白素年轻柔地抱进了怀里。
白素年怀孕之后,也有心地让头脑单纯起来,并没有胡思乱想。
她也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华琅跟之前又有了很大的区别。
他不再是当年又黑又胖,被人欺负不会还手的少年。如今,他身着战甲,器宇轩昂,可执剑杀人的男人。
他的心智也被人为的环境磨砺的越加成熟,眼中已经有睿智初现。
“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的。”华琅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很轻,很温柔,眸光里有流连的温存,透着无与伦比的珍视。
白素年如受了委屈的孩子,只紧紧靠在华琅的怀里,泪流不止。
“我已经查到伤害你的人来自朝歌,不管她有什么身份,我都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华琅的声音是从未听过的狠辣,夹杂着割肉剔骨般的痛楚。
在知道素年被人刺杀,九死一生,昏迷中孩子险些不保的时候,他当时就气急吐血。
那时,他才将曾经的华琅埋葬。从今后,他只是简中王朝的镇西将军!
不再是曾经的华琅,跟华琅有关系的曾经除了白素年之外,也被他断的干净。
白素年原本还在委屈之中,却被他这声音弄得心头一颤,半晌才找回神智。
“我……现在没事,你也没事,这已经是老天给我们的最大的福报。”至于要害他们的人,来日方长,总有清算的那一日。
这话,华琅不是没有想过,但从素年的口中说出来,就是不同。他只觉心头积聚的乌云都在她的话语中慢慢散去,露出后面的蔚蓝青天、灿灿朝日。
这一路上,大小刺杀无数,越接近朝歌,他们剩下的人手也是越少。
华琅这时也没有必要再装病,但他们依旧每天熬药送进马车,至于喝不喝就没有人知道了。
又打发掉一批此刻之后,华琅进了白素年的马车之后才摘了面具。
华琅不能光明正大的露面,就问隐藏在侍卫里面的徐飞要了一副面具,这样才能光明正大的保护白素年。
“你没事吧!”每次刺杀过后,白素年都会关心担忧的问这一句。
华琅将白素年轻轻地拉进怀里,“我没事,那些人伤不到我。”
“一定要当心,我和宝宝都不希望看到你受伤。”白素年摸着已经显形的肚子,温柔的嘱咐道。
这天白天有过刺杀,夜里就要安全的多。
华琅抱着白素年,静静地坐在马车里,他用着内里在给白素年取暖。
雪已经下大了,天气寒冷无比。
这样的天气赶路,不说对一个孕妇,就是对一个普通人也是辛苦的。
所以华琅每天都会用内力为白素年调理身上的温度。
他非当年男女之情懵懵懂懂的少年,而是有着强烈欲望,深知男女情事的男人,心爱的女人在怀,他心里的感觉是那样的强烈……想、想靠近……